飞头阴森一笑,干巴巴皱起的老脸愈发萎缩犹如陈年老皮一般黑皱皱的缩成一团,在空中忽左忽右,躲避景南的刀气,用早已老的掉落满口牙齿的嘴巴张嘴嘲讽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要懂得尊老爱幼。”
景南眉毛一挑,边往后退去边挥舞手中的赤冶刀,冷声道:“老东西,我这人向来尊老爱幼。但冷不防跑飞出个死人头来,心里也是慌的很。不如这样,你若停下,我就罢手。”
飞头一个左闪,躲过景南的刀气,停在空中,花白的眼睛直怔怔的盯着他看,目光渗人至极,直让人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此时景南才得以有一丝喘息机会来观察眼前这个飞头,待他定眼一看,情不自禁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先前还未看清,还以为只是个样子普通恐怖的鬼物。
现在看来,哪止是普通恐怖,简直就是见者无不胆寒。
这悬浮的老妇人飞头也就算了,脸上更是恶心无比,发黑的皱纹脸上还长满一处处黑毛,成堆密集,不似毛发反倒像某种东西发霉一般所长的霉毛。
光秃秃的脑袋干瘪不已,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脑门上的头发早已脱落的就剩几根发丝。
眼睛瞪得极大,鼓鼓欲要暴出,足足占了有整张脸的四分之一。因脸本就很小,这一衬托更增三分恶寒。
老妇头忽往前凑去,与景南之间的距离拉近几分,约莫有两三米远距离。琇書蛧
景南见此,强硬克制住自身挥刀砍去的本能反应,同时暗暗加强警惕,内心想道:还是三魂草要紧,暂且听听这老东西要讲些什么,到时候再做打算也不迟。
老妇头目视景南,讥笑道:“桀桀桀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悲。”
闻言,景南心猛地一沉,面色有些难看,任谁当面说死这个字,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哦,你说来听听,我怎么个死到临头法?”
景南表面虚心请教,内心却不屑一顾,脑子里正想着用什么办法算计这个老妇头,
眼前这老东西肯定不安好心,准是图谋不轨,或是更恰当的说正在图谋自己呢?
想到这里,景南可忘不了开头这老妇头一出现就口吐黑气直扑自己面门。
在这世界多的是鬼物吸人精气之法,保不齐就是看上自己这武者修为,想要吸收修为占为己有,或是更阴险点想,有可能是想让我变成她的同类呢。
想想自己就剩一个头颅飞呀飞的,还长得这幅鬼样,景南就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老妇头却猜不到景南现在所思所想,只阴测测说道:“这僵尸镇可不比往日了,若是往日,你这一身修为,小心谨慎些,倒也在这镇中来去自如。
但现在嘛,说句不好听的,白白上门找死罢了。”
听完老妇头说的话,景南内心隐隐好似抓住了某个关键点,脑子里想通些什么,却又还未想通,面上不动声色,借机反问道:“少来唬我,这镇里还有什么可怕的,莫不是再说你吧。”
老妇头闻言,疯癫大笑不止,笑声阵阵回荡在这片空地上,用诱惑的语气说道:“来,你靠近点。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景南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这老东西果然不怀好意,等下必要下手为强,做掉它!
景南假装一副放松警惕,神色急切的模样,向前步去,二者距离愈发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老妇头眼见景南一步步走来,头颅愈发缩小几分,从先前的人头般大小,直至缩成如面团一般,若是嘴巴张得足够大,保不齐还能吞进去呢。
当景南步至老妇头约半米时,脚步停下不再向前,老妇头见景南停下,有些着急催促道:“快点,时间来不及了。你再往前靠点,再往前靠点,我就把秘密告诉你。”
景南心中大定,暗暗冷笑,果真有鬼,只怕自己再近几分,等来的就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诡异莫测的手段。不过再近一些,也好有利于自己的计划。
景南眼珠子一转,又复跨步向前。
一人一鬼,心里默默打着自己如意算盘。笑脸的背后,是数不清的阴谋诡计。
行路中,景南悄悄运起内力,身上的衣服轻微震颤,若是旁人不仔细注意,却是看不出什么异样,脚步也是大有讲究,右脚跨大步,左脚跨小步,这样能够保证自身的姿势随时处于蓄力巅峰状态,能进能退,好不灵活。
好,就是现在。顿时景南面露狰狞之色,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此时二者距离已不足一臂之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靠前,小心驶得万年船,再靠近的话,不论逃跑、进攻的活动空间极不利于自身。
只见景南内力猛然爆发,打个老妇头措手不及的时间差,袖袍转身一挥,瞬间衣物脱身而去,显露出一副精瘦的上半身。
老妇头神情一滞,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景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手速极快,手抓衣服甩向老妇头,犹如撒网捕鱼一般团团覆盖其上。
这一系列操作,仅在数个呼吸之间,等老妇头反应过来,已完全来不及躲避,只来得及骂了一声“小畜生”,就被包裹于衣服中。
景南面色一喜,见鱼儿入网,甩出的手臂猛然抽回,那衣服依照惯性裹着老妇头连翻带卷一层层滚回。
落至景南手上时,早已缠绕好几圈,不留老妇头一丝喘息之缝,可谓小心谨慎到极致。
景南目光森然,看了一眼手中的衣球,怕衣服材质不够结实,万一老妇头破衣而出,到时候一不留神就会吃大亏。
为了保险起见,景南冷笑一声,遂把衣球往地上扔去,右脚紧跟其上,死死把老妇头踩在地面上,最后若无其事般开口道:“哎呀,我这人最见不得老人家受苦,看你头飞的那么累,小辈就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下。
先不用感谢我,只要把你的秘密讲出来,咱俩就算扯平了。
不然我这个脚啊,平时老是爱抽筋,有时侯一抽筋就喜欢胡踩乱踩。踩的地面到处是坑,那可就不太好。
你说对吧,老人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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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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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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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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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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