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王、李两家大为震怒,本想找回场子,不知是收到什么风声,当起了缩头乌龟,陷入沉寂之中,任由外头人嚼舌根,丝毫没有动静。xǐυmь.℃òm
此时景南在自家屋里,面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白易。
只见白易清秀的脸庞满是乌青,被木棍击打过的头部被一块布包裹住,隐隐从中飘出一丝药草味,右手被两块木板固定,稍一用力就疼的不行,整一个惨字。
最让景南感到头疼的不是白易,而是他身边的两位不速之客,也就是白易的父母。
话说林峰当初说白易父母,一个是废物,一个是贱货,听着让人很刺耳,但事实上林峰一点都没有说错,也没有故意夸大。
白易的父亲叫白水,本是殷富人家子弟,只因爱赌博好美色,常言道不赌为赢、十赌十输,任你金山银山,也填不了这无底洞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家道就此破落,自己不好好反思,努力戒掉赌瘾,反而变本加厉跟两老人讨要,两老年老体衰,哪拗的过他,家产变卖之后,兴冲冲的又去赌,可想而知,又是满怀绝望而归。
白易父亲十分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输了,简直如同一场梦一般,昨天还是鲜衣怒马,众人巴结,如今食不果腹,冷眼交加,他狠下心,还想再赌最后一把,一把很大的赌注!
他决定偷偷把他白家的祖坟那块地卖了,卖给果农种植水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极低的价格贱卖了祖坟,这次他满怀希望的又进入赌场,三天三夜没有出来。
最后一次出来,是被赌场的打手拖死狗一般,丢到赌场外。
至此,白家彻底破落,两老人知道真相后活活被气死,死后尸首连下葬的地儿都没有,破草席一卷,就被白易父亲扔到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现在再来说说说白易的母亲,柳飘飘。这女人本是一名娼妓,靠卖皮肉为生,后不知怎么被白易父亲甜言蜜语哄的团团转,两人就在一起,后来因此怀了白易,咳咳,时不时还得接点活,补贴家用养活这父子俩。直到白易入选武堂,才没做这行了。所以他们俩是真爱,景南是十万分相信的。
至于这两人为什么会找上景南,这里头就有点渊源。
说来也怪,这人一辈子是不可能衰到底的。之前景南父亲为了隐藏身份,就租借一个房子住在白易家旁,一个大男人不懂如何照料孩子,就拿钱请白易母亲来照顾,这一来二来,景南也算是从小吃白易母亲的奶水长大,两家关系颇佳。
直至风头过后,景南渐渐长大,才在富人区安置宅房,但以前的香火情还是留了下来,白易父母见景南父亲出手阔错,又是一名武者,想必身价不菲,有事没事就上门打秋风,借钱啥的。景南父亲看在往日情面上也没有拒绝,这举动更加助长两人毫不知足的气焰。
“呜呜呜,景公子,你说说我家易儿哪里得罪林少爷了,动不动就打断我儿一只手,你看看这头。”说到这里,柳飘飘哭哭啼啼的指着白易头部伤口,又继续道:“虽林家是豪门望族,但也不能无故打人,还把我儿打的那么惨,你可要为我家易儿坐主啊。
不看在你从小吃我奶水长大的份上,也要说说你们俩小时候,哪次争执,我不是偏袒你?我对你比自家亲生儿子还要亲呐。”
白水在旁两眼珠一转,面露悲色应和道:“对极对极,人家孩子进武堂是学武,做人上人的。我家易儿去学武三天两头被人欺辱,这日子是没法活了!”说到这,白水语气一顿,硬是滴下两颗眼泪,悲痛欲绝道:“打就打了,这医药费从来也不赔,我儿去武堂不是当沙包的,这次我不能忍了,一定要赔钱!!!”
景南气极反笑,他从不否认这武堂内部有阶级压迫,别说此世,就是前世高度文明的社会都经常报道校园凌辱案等等,但扪心自问一下,人家孩子为什么欺负你家孩子?
还不是你这做父母的不争气!武堂平民学子也不少,林峰为啥不欺负别人,就专欺负白易?还不是你们这父母,一个整日只知道赌博,成为全城的笑料,一个娼妓出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贪图小便宜,到头来连平民学子都十分鄙夷。
景南深呼一口气,这是前身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是用钱解决吧,省的这两人在外面风言风语,怪恶心人的。
“那你说,该赔多少钱合适呢?”景南不耐烦的语气道。
此话一出,两人立马变换表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口颜开道:“哪里,你说了算,谁不知道景公子的为人,肯定是不会亏待我家易儿的。”
景南冷笑一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端起茶水嘬了一口,开口道:“废话少讲,我还得去武堂练武,没时间陪你们瞎聊,报个数,我到时候跟林峰说说。”
夫妻俩对视一眼,连忙开口道:“是是是,景公子时间宝贵,的确不能浪费在我们身上,不如赔这数。”只见白水低头哈腰的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
景南眼睛一瞥,漫不经心道:“五十两银子,倒也还行,这样吧,没事你们就先走吧。”显然景南是眼不见心不烦,下了逐客令。
但谁想,白水摇摇头道:“景公子,不是赔五十两,是五百两!”
噗!景南一听,顿时喷出刚进口的茶水,直盯着白水,目光一沉道:“你们是想银子想疯了吧,真当林家是泥捏的,要多少银子就给多少银子?不怕到时候吞不下,反而把自己活活噎死。”
不由景南不惊讶,一户人家一年的开销平均在十两左右,五百两就是一户人家五十年的开销,折算前世人民币少说也有上百万吧。
就算这次,景南出面,林峰卖面子赔钱,但难保不对白易怀恨在心,下次出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景南暗自摇摇头,看着从始至终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易,颇觉有些不容易,摊上这种父母,真是倒霉透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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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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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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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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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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