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下车么?”杜康坐在跑车副驾驶的位置,最近有所增长的体重让他在这日式跑车中如坐针毡。
“你信不信,你下车一个小时之内就会死。”贝尔摩德如此说着,然后按下了点烟器。
“我总觉得这里更不安全,感觉,恩,就是琴酒的下巴稍微往下一磕就能把车的铁皮钻出一个眼。”杜康稍微吐槽了一下日式车辆的用料。
“不错的讽刺。”贝尔摩德听着杜康新新编排琴酒的段子,觉得十分满足,“不过,组织里不会有人敢在我的车里安排车祸。
“汽车大王制造车祸,这真是把路给走窄了。”贝尔摩德如此评价着想要制造车祸的人。
“斗,成天就知道内斗。”杜康以一副无所谓的姿势说着,“来了个欧洲高管就如此抵触。哼,抵触外人,这是给谁看呢。”
“神来之笔。”贝尔摩德评价道,“搞车企联盟,然后把法国人担任日本汽车企业高官给你吸引火力。”
“他必将受到抵触,这来自日本这个国家的传统。”杜康评价着,“他是英雄,所以他更应该去死。”
“所以,要清理掉那些老古董,来为他的登台扫清障碍么?”贝尔摩德分析着杜康的意思。
“不需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古董会自己玩死自己的。”
“要对皮斯科动手了?”贝尔摩德问道。
“能把他熬死,我为什么要脏了自己的手?”杜康十分惬意地说道,“正好琴酒那边需要有人给他吸引火力,你不觉得爱尔兰是个很好的选择么。”
“如果爱尔兰真养了三千死士,朝廷的人会替解决那些人的,我不会脏手的。”杜康说着,“他则会有琴酒解决。”
“还真是你的作风。”贝尔摩德评价着,“如果你熬不到那个时候呢?”
“基尔可比你差不了多少岁。”仿佛看到了杜康的后招一般,贝尔摩德这么说着。
“也许是我长得老吧,感觉他们都比我小很多。”杜康自嘲着,“倒是你,究竟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Asecretmakeawomanwoman”
“Asecretmakeawomanwoman”
一男一女不约而同说起了同样的台词。随后便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声。
“赤井秀一是你给雪莉留着的?”两个人刚刚宣誓了秘密主义,贝尔摩德就马上不秘密起来。
“我一直在思考,权力是什么。”杜康安静的说着不相关的话题,“是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还是支配宝座上那个人的人,亦或是宝座上的人服务的人。”
“杜式三位一体么?”贝尔摩德总结着杜康的新观点。
“中间的那个人就算能够决定更换宝座上的那个人,但是又怎么能保证新的人选更符合自己的心意呢。”杜康自我放飞着,“后者又怎么确定,自己真的掌握了权力呢?”
“恩,现在你终于有了点,站在体制顶点的样子了。”贝尔摩德感叹着,“按照你的话说,终于有时间……”
“有时间停下来思考一些闲着蛋疼的问题。”杜康接过贝尔摩德的话。
“如果你选择,会把赤井秀一放在组织里还是组织外?”杜康反问贝尔摩德,“我猜你肯定是要把他放在组织外面的。”
“哦?”贝尔摩德不置可否。
“因为那个救了你的姑娘。”杜康没有追问自己的答案是不是正确,女人的嘴里说出的话,哪怕杜康是从事妇产科的,也无法判断真伪。
问你有没有X生活史,你是否真实回答对于经验丰富的大夫意义很大,也不大。
你老老实实回答就算了,不老实回答也问题不大。大夫会常规谈话,告知假设你有的话的处理方案,再次确定如果没有的话,就按照医生的流程走了。
这种常规谈话,某种意义上说,是医生的自保。或者说规避自己的风险。时髦点的话,叫做对冲。
当然,话可以分两面,一方面可以说是自保、说是规避风险、说是履行告知义务、说是免责什么的,另一方面当然是“我又不懂。无良庸医,草菅人命”。
“你需要用赤井秀一对冲掉琴酒的风险。”杜康如此说道,“在组织内你需要一个人来对冲琴酒的风险,在组织外面你也需要一个人。”
“哦,你说说,组织里面的那个人是谁?”贝尔摩德仿佛考官一样,提问着杜康。
“波本呗。送分题。”杜康轻松的回答着,“我跟宫野明美的关系还算可以。”
“哦,那雪莉是用来对冲什么风险的?”
“雪莉啊,用来对冲你不在的风险。”杜康如此说着,“如果你不在的话,能够支使得动,或者间接支使得动这三个大佬的,不就是雪莉了么。”
“托那一头金发的福,波本会听雪莉的支使。而赤井秀一可以通过她姐姐支使。至于琴酒,这是连明美都没有而我却有个代号的原因吧。”杜康自我调侃着,“我就是那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你的作用可不止这些。”贝尔摩德笑着说道,车子的速度也可以感知地降了下来。
“怎么速度降下来了,这又不是山路。”杜康随口一问,“卧槽,我这边不会是没有安全气囊吧。”
“你真聪明。这都能作对。真厉害。一百分。奖励你糖吃。给你戴大红花。”贝尔摩德敷衍得做真诚样哄小孩般的回答着杜康。
“我说你专门说组织里有不会有人敢给你安排车祸呢。你这是自己故意出车祸。”杜康一副怕怕的样子,“我要跟你多学着点,对自己都能这么狠。”
“放心,你还有用。”贝尔摩德说着,“而且我比你想想的更狠。”
“是是是,多谢领导栽培。”杜康一副毫不掩盖的虚伪的做派。
“所以说,别成天就知道躲在实验室里养小白鼠。”
“很明显么?”
“不明显么。你这养小白鼠和养王八有区别么?”贝尔摩德这么回答道,“哎,也真亏竟然还真有人看不出来,才让你成天这么……嘚瑟,是这么说吧。”
“是,挺标准的。如果带点方言味就更好了。”杜康回答着。
“你自己说说,有区别么。”
“我养的小白鼠是SPF级的。”
看了看旁边超过的车辆,杜康猛地转头,看着贝尔摩德。
“你的那边也没有气囊?”
“想明白了?”贝尔摩德很满意杜康的反应。
“车祸时,主驾的生存率更高。”杜康这么解释着,“尤其是老司机,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打转向,让副驾驶挡住自己。”
“所以呢?”贝尔摩德继续问道。
“所以?”杜康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隐藏问题没有回答。
重新回顾和贝尔摩德的谈话,一句一句的尽可能回忆自己以为瞎扯淡的话语,杜康逐渐明白了自己忘记回答的考点。
“所以,我是用来对冲你存在的风险。”回答完毕,杜康看了看贝尔摩德正在流畅地惯性漂移,加了一句,“以及对冲掉你不在的风险。”
啪啪啪
杜康的旁边响起贝尔摩多掌声。
“恭喜你正式成为你口中的『老硬币』中的一员。”
“主要是领导栽培。”杜康跟随着语气里毫无敬意的领导一起鼓掌。www.xiumb.com
“等等,你特么在开车呢。”杜康发现了违和的地方,“手,手。”
“惯性漂移,不需要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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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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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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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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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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