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辽军看清来人,更是出现明显的骚动。兀颜光毫不犹豫地指挥兵士变阵,似乎非常着急。
很快,大量骑兵涌现在两侧山岗,化作绵延的长龙,那旗帜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折”字。
赵不凡正有些疑惑,霸州城头却传来震天的呼喊。
“折家军,这是折家军!!”
“折家将!!折家将来了!!!”
“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震耳欲聋的欢呼传到赵不凡耳中,终于让他明白来的是哪部兵马。
折家军,世袭罔替,镇守边塞,满门忠烈!
那白马银枪的将军愤怒地注视着辽军,厉声喝斥:“兀颜光,你辽国境内女真部落造反,完颜阿骨打率领几千精兵就打得你们抱头鼠窜,你不去守着老巢,还敢到我们大宋来作威作福,真当我们大宋无人?”
兀颜光被他这话气得暴跳如雷,冲出本阵。
“折彦质,我早晚要亲手取你人头!”
赵不凡听到两人对骂,瞳孔不自然地放大,死死盯着那个白马银枪的折家将。
他哪里会记不得折彦质,这可是抗金名将,一度成为南宋初年的最高军事统帅,是敢当着皇帝辱骂秦桧的人。
面对兀颜光的狠话,折彦质不屑冷笑:”兀颜光,你也就嘴上厉害,可敢出来一战?“
兀颜光满眼凶光,可他看看折彦质身旁的四员战将,又转头看看另一边的四员女将,终究是没敢应战,怒声回应道:“你们折家来九个人,以众欺寡,胜之不武!”
“笑话!”折彦质声色俱厉,大声质问:“当年你与耶律得重联手伏杀我时,怎么不说以众欺寡?两军交战,你给我说这个?”
话音落下,他再不与兀颜光多说,顺手牵住旁边一匹骏马,直接向着赵不凡奔来。
“兄弟,你可会骑马?”
“会!”赵不凡点点头。
折彦质笑着放下马缰:“那这匹马就当我送你,今日我们并肩杀敌!”
“好!”赵不凡毫不犹豫,轻巧一跃,便已坐上马背。
两人目光相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彷如惺惺相惜。
很快,折家军列队完毕,伴随着激昂的战鼓声,徐徐向着辽兵逼进!
待进入冲刺距离,战马逐渐小跑起来,那整齐的马蹄声,让辽兵眼中流露出惊恐!
这是赵不凡第一次看到契丹人眼中有恐惧,不可一世的兀颜光也再没有那么从容,焦急地在辽军阵中呼喝奔走,竭力振奋士气,可终究还是无法让辽军从害怕中走出来。
折家军的速度越来越快,当战马奔跑起来的时候,折彦质果断抬起长枪,沉声震吼:“全军冲锋!”
“杀!!!!”
整齐划一的呼喊,震人心魄,折家铁骑展现出的威势堪称恐怖。别说辽军,连赵不凡都暗中吓了一跳,这是他听过的最雄壮的呼喊,最具有杀气的嘶吼,更令人惊愕的是,那四位女将身后还传出女兵的嘶喊。
赵不凡根本没想到折家军还有女兵,非常震惊。
可没等他从震惊中回神,折家铁骑的前部已与契丹精骑激烈碰撞。两个折家女将冲在最前,挥舞着梨花枪,直取兀颜光,契丹精骑根本挡不住她们。ωωω.χΙυΜЬ.Cǒm
更离谱的是,兀颜光见二人杀奔过来,竟然策马回走,明显是在躲避。
一声娇咤,折家女将挺枪痛斥:“兀颜光,枉你自称勇士,见到我们就跑,岂不是胆小的懦夫!”
“折月秀,你这贱妇以为我怕你?”兀颜光的骂声带着压抑的憋屈。
听到这话,折月秀旁边的另一个娇俏女子可就生气了,破口大骂:“兀颜光,你这个混蛋敢骂我大姐,给本姑娘站住,我与你单打独斗,谁逃走谁就猪狗不如!”
这次兀颜光一声不吭,久久都没回应。
赵不凡在这边激烈搏杀,眼神却不时看向远处的折家女将,甚为惊异。
折彦质偶然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他担心折家女将的安危,大声喊道:“兄弟不用担心,有我小妹折月芝在,谁也难以伤她们,兀颜光那匹夫的武功虽然好,可也只有跑的份!”
赵不凡笑笑,不再多想,专注厮杀。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实力强横的折家铁骑势如破竹,杀得辽军人仰马翻,大败奔逃,直到辽兵两千精骑增援而来,折家军这才停止追杀,徐徐退返霸州。
回城的路上,赵不凡非常感叹,对着折彦质说:“折将军,你们折家军战力太强大,如果大宋军队都有你们这么强劲,那我们大宋怎么会受契丹人欺辱!”
折彦质与他并骑而行,听到这番话,摇了摇头:“小兄弟,你可能从军不久,还没见过真正的辽军主力,将来你看到他们的主力铁骑,那你绝不会这么说。因为他们最精锐的骑兵与我们折家铁骑在伯仲之间,并且数量非常可怕,我们大宋对抗他们,终究还是以重步兵和弓弩为主。”
“辽军主力是在对抗女真?”赵不凡问道。
折彦质点点头,忧虑地说:“不错,女真各部崛起很快,完颜阿骨打今年春天起兵反辽,打得辽国抬不起头,据说他们的战斗力还远在辽国精锐之上,今后肯定又会成为北方的大患!”
两人正说着,旁边突然窜出一匹战马,马上坐着的正是那折月芝。
“你们俩叽叽咕咕地在说什么?”
赵不凡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折月芝很年轻,早前隔得远,对方又穿戴战甲,所以看不清晰,此时近距离观察,他很受冲击,或许折月芝长得漂亮还不重要,重要的是折月芝看上去根本就只有十多岁。
折月芝也在打量他,眼神同样充满惊讶。
片刻后,两人竟然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多大了!”
旁边的折彦质愕然,看看折月芝,再看看赵不凡,仿佛突然发现什么,饶有兴趣地打量。
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赵不凡有些尴尬,率先报出自己的年龄:“我还有三个月就十五岁!”
“哎呀!”折月芝兴奋地惊叫一声,从头再将赵不凡打量一遍,兴高采烈地喊说:“终于见到比我年龄小的军士了,长得也很好看,又有些英雄气,看上去不是怂货,就是武功有些差,但没关系,武功可以练,以后我可以教你,反正你这个弟弟我收了,快叫姐姐吧!”
“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快叫姐姐!!”
“那个,我……”
“没什么我不我的,叫姐姐,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找我,我帮你收拾他!”
“……”
“我让你叫姐姐,你听到没有?”
赵不凡满脸铁青,真是被折月芝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求救般地望向折彦质。
“咳咳!!”折彦质轻咳两声,插话道:“那个小妹,不要这么无礼!”
折月芝瞬间转过头去盯着他,水灵的眼珠滴溜溜地转。
折彦质看到这表情,二话不说,直接调转马头就走。
“小兄弟,那个……那个我去看看后边有没有伤兵掉队,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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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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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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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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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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