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很诡异,仿似有种奇怪的牵引力,总能带偏那些辽兵的刀剑,反倒是他挥出的重重铁掌,威力不凡,逼得辽国兵将不得不退。当辽兵都被他震慑,纷纷避让的时候,他猛然抓起晕沉的赵不凡,展开轻功,纵身窜出包围圈。
辽兵不肯放弃,追在身后,可却对这汉子无可奈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彼此的距离更是迅速拉远,待走到地势复杂的地方,汉子猛然钻入密林,迅速消失在辽军的视线。
………………
昏沉的赵不凡渐渐醒来,虚弱地睁开眼睛,却见到前方有个大汉正在为自己运气疗伤,他感觉那股劲力很怪,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没过多久,大汉收功调息,微笑着睁开双眼。
“小兄弟无需担心,我已经替你抹上金创药,包扎完好,应该不会有事!”
在这大汉出现时,赵不凡已经意识迷糊,不知发生何事,见对方是宋人,不由问说:“是你救了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汉子见他神色狐疑,警惕心很强,笑着安慰道:“放心,如今是在霸州境内,距离西边的霸州县城还有四十多里,这儿是间破败的民屋,早已无人居住,我便带你在这里疗伤!”Χiυmъ.cοΜ
赵不凡可不敢轻信,怀疑道:“我怎知你是否辽人派来诈我的?”
“小兄弟,我是见你英雄仗义,掩护同伴逃走,实在是条好汉,这才冒险现身,救你一命。若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况且我也不想从你嘴里打探什么!”大汉淡淡笑道。
见对方这么说,赵不凡沉默片刻,这才强撑着起身抱拳:“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我定然铭记于心!”
“没什么,你这样的好汉,不应该枉死!”汉子叹息着摇摇头,却是很快接道:“小兄弟,当今皇帝昏庸无能,以致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小兄弟抗辽是义举,可终要想想未来的路,这天下的忠贞义士,有多少都遭到迫害?”
赵不凡感觉眼前这人不简单,可又猜不透他的身份,疑惑问道:“阁下见识不凡,不知道如何称呼?”
汉子只是笑笑,没有说出名字,转而道:“区区名讳,不提也罢,小兄弟将来如果厌恶从军,亦或者危难无去处,亦或者想换个畅快的活法,那就到姑苏湖畔的剑庄,报上冬将去、春将来六个字,鄙人必定来与你相见,我们那里都是兄弟,快意恩仇,自得快活。”
“姑苏剑庄?”赵不凡喋喋自语,暗自疑惑。
正当他想再追问时,抬头一看,却见那汉子早已走出破草屋,潇洒远去。
赵不凡大声喊道:“不论如何,今日救命之恩,我定然铭记!”
那汉子背对着他挥挥手,笑声传来:“将来你不再效力朝廷时,再来找我,我们把酒言欢,若你还效力朝廷,那便不用了,我向来不与朝廷中人打交道!”
赵不凡看着汉子远去的背影,心中很疑惑:剑庄是什么地方?这人又究竟是谁?他似乎很憎恨朝廷?可他能将我从辽兵刀下救出,武功定然深不可测,可惜没有见到他出手,唉!!
思虑许久,赵不凡也没有半点头绪,想起现在的局势,很快摇摇头,暗暗担忧何大野是否将信送到。
最终他还是不太放心,须知平安寨若是被攻破,哪怕鲁智深和林冲也必定不能幸免。
想起刚才那汉子曾说霸州县城在西方四十多里,当下便走出破草屋,略微辨别方向,走往西边。
这霸州尚未遭到辽兵入侵,路上还算安全,可身上的伤却大大妨碍到他行动。
次日正午,赵不凡跟随着一些难民抵达霸州县城,径自去州府寻找李邈,没想却得知李邈早就领兵出征,他甚至还碰到早就赶到这里的何大野。
何大野见到他,激动难抑,狠狠给了他一个熊抱。
李邈早在何大野抵达前就率兵出征,那霸州守将也不给赵不凡多讲部署,只让他安心养伤,表示会派人将平安寨的情况传给前线的李邈,而平安寨至关重要,李邈肯定会设法援救。
赵不凡也没办法,事到如今他已是尽心尽力,早前本还想着跟随李邈杀回平安寨,可如今李邈早就出征,他们若是蒙头蒙脑回去,基本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此后赵不凡就在霸州住下来,他的伤势也在何大野照顾下迅速好转。
可转眼就是十来天过去,他们完全没有得到平安寨的消息,甚至连霸州守将都见不到了,每次去求见,那些侍卫都说守将不在,不知道去哪里忙碌,赵不凡也不知是真是假,心中越加担心平安寨的安危。
林冲和鲁智深可还守在那里,若真出差错,他可接受不了。
在这种担忧中又煎熬数日,赵不凡背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正与何大野坐在军帐内愁眉不展,却突然听到帐外异常骚乱,两人冲出营帐,顿时看见兵士们乱作一团,神色惊慌。
赵不凡急忙拉住隔壁营帐的兵士询问。
那兵士认得他,知道他是来自信安军的人,已在这里养伤半月,急声道:“不凡兄弟,胡将军阵亡,契丹铁骑连破三寨,距离霸州县城已经只有二十多里,如今这里只剩七百守军,根本无法抵挡,陆指挥使下令撤退,你们也赶紧跟着走吧!”
“撤退?”赵不凡如遭雷击,脑子将形势大概过一遍,慌不可言:“不行,不能撤,这是谁下的愚蠢命令?我们这些步兵两只腿跑得过人家四支腿?契丹铁骑都来了,我们毫无准备,这点步兵若失去霸州县城作为依仗,出去给人家屠杀?”
何大野同样满目疑惑:“这不对劲啊?再傻的人,他总也是指挥使,不至于下这种愚蠢的命令,这又不是内地,边关的指挥使若没有真本事,那可是上不去的,那些官宦子弟也不可能来边关,就算是来边关镀金,在如此被动局面下,早就走了!”
“不行!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指挥使,必须拦住他!”赵不凡厉声说完,带着何大野匆匆跑向校场。
如今这陆指挥使似乎已是县城的最高统兵官,赵不凡通过询问别的士兵,很快认出那陆指挥使来,见他正站在校场高台上喝斥士兵集结,赵不凡赶忙冲上去,大声喊道:“陆指挥使,不能撤,我们不能撤,若是撤退,那就全完了!!”
陆指挥使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胆敢质疑我的命令?给我压下去!”
旁边的卫兵迅速窜出两人,直直扑向赵不凡。
赵不凡哪顾得许多,猛然将两人震退,大声喊道:“陆指挥使,我们是步兵,契丹人来的是铁骑,我们这么跑出城,能跑多远,我们怎么能跑过人家的战马?那是屠杀,那是送死,况且若放弃霸州,北方的两座关塞怎么办?信安军的淤口关已经失守,若霸州的益津关和瓦桥关再丢,三关尽皆失守,那一个月内,整个北疆都会被辽人占据,连朝廷派兵援救都来不及!”
事实上,旁边很多都头早就苦得能滴出水来,只是没人敢反抗指挥使的命令。
此时见有人站出来,当下也纷纷出声,急声劝阻那陆指挥使。
陆指挥使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发起官威,拔刀怒吼:“你们胆敢抗命?若谁再多言,我就将他斩杀当场!”
将士尽皆被他震慑,没有敢多说。
他见震住场面,更是转过头来看向赵不凡,脸上流露狠色:“这兵士公然抗命,拖下去砍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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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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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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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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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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