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哥苦着脸道:“二舅,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么?怎么突然就让我不追究了?”
张山冷笑道:“你还想追究?你知道就因为这个破事,军区都给我打电话了!”
满哥愣住了,军区?这是搞什么,不就是个人事纠纷么?怎么还把军区招来了。
张山指着满哥道:“你给我说实话,你这伤真的假的?”
满哥支支吾吾,半天没敢说话,张山一拍脑门道:“胡闹!你怎么能这么干呢?我还以为你真的让人给打成重伤了呢!你这次可把我也害惨了!”
其实满哥根本就没什么事,他是托关系走后门,让医院给他开了个假的伤势鉴定,然后又给自己舅舅打电话,哭诉自己如何受害,副所长这才放出话去,让所里的人帮衬着点满哥,所以满哥再提出20万赔款的时候,没人说什么。
结果倒好,军区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所长那去了,正巧所长开会,就把这事丢给副所长张山负责,一接手就发现军区要的人就是昨天打了自己外甥的人,军区那边的态度很强硬,不管如何,今天必须放人。
放人就放人吧,结果现在好了,人家自己不走了,还扬言吃喝就在所里的拘留室了。
这之前,已经不下好几个所里的干部去劝说了,都让人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后来还是那中年警察憋不住了,才告诉副所长,从监控录像来看,人家就只打了满哥的脸,其他地方动都没动,满哥明摆着讹钱,给人家惹急眼了。
副所长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同时也惹到大佛了。
张山指着满哥怒道:“现在,你就去拘留室,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把人家劝出来,人家要是不出来,你也不用出来了!”
说完,满哥还在发愣,张山直接指着门口怒道:“还特么发什么愣啊!赶紧给我去!”
满哥还是第一次见到二舅这么跟自己发火,当即打了一个激灵,赶紧跑了出去,连扮演瘸腿都忘了。
一路来到拘留室,就看到秦泽正躺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不亦乐乎的哼着小曲。
将门打开,放满哥进去,其他警察都守在门口。
秦泽一看是满哥,笑着说道:“哟?这么快就好啦?之前不还是瘸腿呢么?”
满哥一脸尴尬,陪着笑道:“您看您说的,这都是误会,那个您就别在这待着了,我不追究了。”
秦泽笑吟吟道:“别不追究啊,不是让我踏实在号子里待着么,您满哥的话我敢不听啊?”
满哥都快哭了,说道:“大哥,大爷,爷爷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别跟我一个小人物计较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给您跪下了,您出去吧!”
说完,满哥就跪在地上,不断讨饶。
秦泽连看都不看满哥一眼,说道:“不走不走,你都让我打成这样了,我走了这还像话么?”
这时,门外的那些警察都在低声议论着秦泽的来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听说军区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副所长,说无论如何也要放人。”
“我怎么听说这小子是哪个将军的孙子啊,所以军区大怒,这才让放人的。”
“总之这小子来头绝对不小,你们是没看见张所长刚才那样,让人隔着电话训的跟小鸡子似的。”
……
拘留室内,满哥一听秦泽的话,当即把身上的绷带三下五除二的撕开,一把丢在地上,身上哪有一点伤痕?
“爷爷,您看,我其实啥事都没有,您没把我怎么着。”满哥陪着笑脸道。
秦泽看了一眼满哥,笑道:“咦?你不是说重伤么?还让我赔你20万才能私了。”
满哥欲哭无泪,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都是我编的,我就想讹您点钱,我真知道错了。”
秦泽撇了撇嘴道:“哦,我知道了,那我也不走。”
满哥这是真快哭了:“那您到底怎么着才走啊?”
秦泽想了想说道:“没想好,想走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直接侧了个身,面对着墙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张山这时候已经听说了,满哥出面都给人家跪下了人家也不走,他清楚这事自己要是不出面肯定没完了,军区那边可让自己今天之内必须放人啊。
硬着头皮来到拘留室,将周围那些围观的警察都哄走,自己走进拘留室,这时候满哥还跪在里面,他不动声色的对着秦泽笑呵呵道:“秦泽同志,你受委屈了。”
秦泽转身,看到张山,不知道对方是谁,应付道:“不委屈不委屈,这伙食不错,就是睡的有点不舒服。”
张山算是看出来了,对方这是铁了心跟这边较劲。
但他也没脾气,只能赔笑道:“你看,其实这都是误会,当然满钟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也是我们工作的疏忽,这才造成了眼下的局面,你放心,对于满钟这种欺瞒行为,我们肯定是要处理的,我代表咱们所也为咱们的工作疏忽给你道个歉,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秦泽一听,就猜到这个人的官应该不小了。
转过身,坐了起来,笑眯眯道:“您看您说的,人民警察为人民,这都是应该的,我没啥委屈的,就是吧,这满哥的做法实在是让人有点……那个不舒服啊。”
张山一看有戏,忙说道:“你放心秦泽同志,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对于满钟的事情,我们一定会从严办理。”
秦泽点了点头说道:“昨天吧,要不是这满哥带着一群人拿着砍刀拦路,我也不能跟他发生冲突啊。”
满钟一听,顿时心里一凉,这家伙怎么把这事也说出来了。琇書蛧
张山一听,顿时皱眉,他是真不知道满钟竟然在外面如此嚣张,竟然带着刀具当街拦人。
“站起来!”张山直接对着满钟怒道。
满钟下了一个激灵,但是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满钟原本就肿起的脸颊又多了一道手印。
“这是我替你妈打你的!”张山是真的怒了。
啪!
又是一声。
“这是我替我打的,我让你骗的好苦啊!”
满钟此刻欲哭无泪,捂着脸真是里外不是人。
张山对外面吼道:“来人!”
不一会,就来了几个年轻的警察,张山一直满钟道:“这个人涉嫌从事黑社会活动,先关起来,等会慢慢调查!”
满钟直接吓傻了,抓着张山的袖子道:“二舅,我可是你外甥啊!”
张山一把甩开满钟,恨铁不成钢道:“你就算是我儿子,我也得办了你!要不然我都对不起我头上顶着的警徽!”
秦泽也楞了一下,看来这张山是真的不知道满钟在外面干的事。
几个警察把满钟带走,张山这才转身对秦泽鞠躬道:“对于之前我外甥所做的事,我向你道歉,同时也代表我个人向你道歉,都是我糊涂,要不是今天这事,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竟然敢为非作歹,这跟我也拖不了干系,秦泽同志,真的抱歉了。”
秦泽其实一开始就是气不过满钟讹自己,而且肯定托关系想要整自己,这才死赖着不走。
他也清楚肯定是卫国红按照自己吩咐的给吕伟打了电话,一定是吕伟给这边施压让放了自己。
所以他有恃无恐,才会死皮赖脸的不走,就是想要好好出出这口气。
现在看到张山的态度,秦泽的气也消了,对张山道:“您客气了,之前我也有不对的对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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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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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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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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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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