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做完那个动作后就没有再说话,他带着哈利三人朝城堡的方向走去。
忽然,伏地魔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这一次伏地魔展示了他虚伪的仁慈,他将自己的军队撤了出去,给与霍格沃茨的师生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抢救伤员和安置死者。
城堡周围的打斗声喧闹声渐渐停了下来,食死徒们和那些疯狂的巨人,狼人似乎真的在慢慢退出城堡。
伏地魔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利波特,你听任你的同学和朋友死亡,而不是出来面对我,我会在禁林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不来,那么一小时后战斗继续,我会亲自出手,那些窝藏你的每一个人,男人,女人和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小时,我在禁林等你!”
“别听他的!”罗恩用力抓着哈利的胳膊。
“我们……我们有机会的,他在欺骗我们!”赫敏激动的道,同时看向前面的斯内普“教授!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顿,他看向身侧的哈利“我们先回去城堡,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决定。”
他们很快来到了城堡,这里看不到亮光闪烁,也听不到撞击声,叫喊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到处都是血迹,斯莱特林的计分沙漏被打碎了,绿色的宝石散落一地,到处都是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
他们来到了礼堂,桌子已经不见了,礼堂里到处都是人,幸存者三五成群挤在一起,伤员们则集中在高台上由庞弗雷夫人和一些助手们集中治疗。
而死者则躺在礼堂中央,那些人很多哈利都认识,大部分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哈利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赫敏和罗恩已经走到了韦斯莱一家身边,赫敏在安慰着金妮,金妮的脸肿了,身上都是伤痕,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搂着罗恩的肩膀,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而珀西则搂着韦斯莱夫人,她跪在那里哭的很厉害。
许久不见的疯眼汉穆迪也站在那里,他和金斯莱都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卢平和唐克斯。
小天狼星正搬运着一具具尸体,不止是巫师的,还有马人和初代狼人族的,他们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带着战斗过的痕迹。
哈利退后了一步,他忽然不敢走进礼堂了,他没有勇气再去看那些遗体,他不想知道谁为了他而死,他不敢去看那一双双痛苦的眼睛,如果一开始他就投降的话,也许……也许他们都不会死……
一只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哈利抬起头,对上了斯内普古井无波的脸。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是我答应邓布利多的,他说他答应过你,在你得知真相后可以自己选择是否继续背负救世主的称号”斯内普看向礼堂里的人,他的表情依然是平淡的。
哈利愣了下,他没想到会是由斯内普告诉自己邓布利多隐瞒的那部分真相。
“跟我来吧。”斯内普带着他来到走廊,这里很安静,所有的人都还在礼堂里。
“邓布利多没有告诉你关于最后一个魂器的信息对吧。”斯内普淡淡道。
哈利摇了摇头。
“在那个山谷,在伏地魔打算杀死你的时候,你的母亲保护了你。”斯内普看向了夜空,仿佛又回忆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个魔咒反弹了,伏地魔的灵魂非常不稳定,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逃走的时候,一部分灵魂遗留在了那里,附在了房间唯一的活物身上。”
哈利愣了下,他觉得好像有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所有的迷雾,为什么他能看到伏地魔的思想,为什么伏地魔可以影响他的情绪,为什么他会蛇佬腔,邓布利多告诉他是因为伏地魔的魔法残留在他身上,但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他是最后一个魂器。
“所以……他希望我……死吗?”哈利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肉体,他从没想过或者怀疑邓布利多想让自己去死,而且还是勇敢的张开双臂去面对死亡。
斯内普低下头,沉默的看着他。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腔里跳的格外激烈,多么奇怪啊,他怀着对死亡的恐惧,而心脏却跳动的那么有力,当他站起身,穿越城堡,走过操场,进入禁林,这期间心脏还能跳动多少次?
恐惧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好像听到了葬礼的鼓声。
他死里逃生很多次,却从未真正考虑过死亡的含义,人对活着的愿望总比对死亡的恐惧要强的多,他一次次的逃过食死徒们的追捕,毁掉那些魂器,而现在,他知道这一切终将结束,剩下来的只有一件事,死亡。
“你可以不去。”斯内普忽然说道“我会保护你,我会尽力阻挡他,邓布利多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两人一起,可以尝试杀掉他。”
“然后他还会复活,在我的身体里,哪怕他现在还很虚弱。”哈利忽然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眼前站着的人是斯内普。
斯内普再次沉默,哈利的猜测非常有可能成真,而那个时候魔法界不会再有一个邓布利多或者救世主来拯救他们了。
“这不是选择,他骗了我……”哈利平静的道“但是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尤其是在我看见那些尸体后。”
斯内普的眉头微微蹙起“没人知道结果会怎样,你的母亲舍命救你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即使你现在退缩也没人会责怪你。”
“我会责怪我自己。”哈利看向斯内普“如果我逃避自己的责任,装作看不到其他人的牺牲和付出,我和那个人就没什么不同了。”
哈利离开了,他披着隐形衣独自走向了禁林的方向。
斯内普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那时候他刚刚见过哈利,哈利和他的父亲太像了,他认为哈利就是另一个詹姆,但是邓布利多却认为哈利和莉莉一模一样,他们的骨子里都是正义和善良,他们为了保护别人,比谁都坚强和倔强。
哈利披着隐形衣走在走廊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幽灵般,他看到了正在安慰那些哭泣的女孩的赫敏和金妮,看见了默默在帮尸体整理仪容的罗恩,他真的很想掀开隐形衣,告诉他们自己需要面对什么,他希望有人能拉住自己,让他不要去送死。
他站在礼堂门口,纳威走了出来,他的脸上黑黑的,衣服也破损的厉害,他把一个被碎石埋住的瘦小尸体放在小天狼星怀里,让他抱着往大厅里送去。
哈利看到了那个孩子怀里的相机,是科林·克里维,那个曾经非常崇拜哈利,追着哈利拍照签名的男孩,他不够年龄,但是他偷偷跑了回来,这个孩子很坚强,也很热爱霍格沃茨。
他走下台阶,来到外面的黑夜里,差不多凌晨四点了,死一般寂静的操场似乎也屏住呼吸,看他是否会做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纳威。”哈利掀开了隐形衣。
“哈利!”正在那里搜寻尸体的纳威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你吓死我了。”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哈利郑重道。
“哦,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做什么?你自己一个人……”纳威疑惑的眼睛逐渐变为惊恐“哈利,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去禁林吧?你要把自己交出去吗?”Χiυmъ.cοΜ
“不,我只是有个计划需要完成”哈利故作随意的道“所以,我想你帮我个忙。”
“哦,没问题。”纳威这才放松了下来轻快的回答。
“你知道那条蛇吧,伏地魔的那条,它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赫敏和罗恩……很忙,而你在战场上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杀死它!”哈利不敢想象赫敏和罗恩的死亡,他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完。
“杀死那条蛇?我明白了!”纳威重重的点头。
“谢谢你,纳威!”哈利转身要走,纳威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们都会坚持战斗,哈利,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话哽在喉咙里,纳威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去翻找那些尸体了。
同一时间,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一片沉寂。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有很多人没有离开,但是他们也不打算参战,他们都在观望这场战斗,已确定接下来站在哪一边。
德拉科望着湖底的游鱼,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高尔已经醒了,正在达芙妮的帮助下包扎伤口,对于德拉科救了自己的事情他似乎很感激也很愧疚。
休息室的墙壁忽然打开了,所有的学生都望向了那里,西奥多诺特一身风尘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难看,身上都是战斗过的痕迹,他没能找到那条蛇,他知道靠自己也许无法成功。
“西奥多!”德拉科和潘西同时跳了起来冲向西奥多。
“露娜……露娜她……快死了,”西奥多靠在墙上,眼眶通红“她需要我们!拜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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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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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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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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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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