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晴儿姐!”满脸笑容的葛宏打开门,而后举起了双臂,想要给与眼前人一个热烈的拥抱。
只可惜葛宏刚前踏了一步,苏晴的双手便立即掐住了他的脸,而后用力的揉捏着:“葛小胖,好久不见。”
瞬间,葛宏脑海里关于那些苏晴身材样貌的遐想统统消失不见,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慌张的想从苏晴的掌中挣脱。
在这一刻,他终于回想起,那曾经被“苏魔头”支配的恐惧。
万幸,救星很快就出现了,跟苏晴一同站在门旁的路迟,无奈的开口道:“晴儿姐,别光顾着欺负葛胖了,咱们还得抓紧时间录歌呢。”xǐυmь.℃òm
“放你一马。”苏晴松开了手,而后迈步踏进了录音室内。
逃过一劫的葛宏,悄悄冲路迟竖起了大拇指,小声嘀咕道:“行啊路迟,御妻有术,要不是兄弟你,我今天就死定了啊。”
已经往前走了几步的路迟停下了步子,轻轻呵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死死的掐住了葛宏的脸,使劲的拉拽着……
“路迟,干嘛呢?”已经走进录音室的苏晴见半天没有人跟上,出声询问道。
“没事,晴姐你先听听伴奏,我马上就过来!”
一听完整版的伴奏已经准备好了,苏晴便立马来到录音台边,迫不及待的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相较于吉他的伴奏曲,完整版的伴奏更加唯美高亢,让人仿佛置身海滩,眼望着一股股浪潮接连涌来。
一曲结束,苏晴深深的吐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放下了耳机。
享受着心头激荡的感觉,苏晴扭过了头,接着她睁大了眼睛,惊叹道:“葛小胖,怎么一会不见,你好像又胖了啊?”
只见葛宏的下巴鼓了一圈,粉紫色的印记布满了两腮,眼中更是含着泪光。
在他身旁的路迟拍了拍双手,温和的笑道:“没事,葛胖刚才说下巴被蚊子咬了,让我帮他挠挠。”
搔下巴?
苏晴忽然联想到了某种画面,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晴儿姐,你先进去试唱一下,我和葛胖给你听一下,看看还有那些地方需要调节,争取今天搞定。”
苏晴应了一声,而后拉开大门,走进了录音棚。
“晴儿姐,我要把录像功能打开了,方便后期制作成v。”录音棚里,路迟的声音透过音响,传了出来。
苏晴冲着小窗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丝毫不见怯场。
“开始!”路迟冲葛宏一挥手,而后伴奏曲的声音,便在录音棚里缓缓响彻。
苏晴唱得很投入,葛宏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双手直接离开了调音台。
对她这样清澈空灵的声线来说,任何不假思索的辅助调音,都会使之丧失原本的韵味,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待一曲完毕之后,在精心打磨一些边角。
终于,一曲结束,葛宏还沉浸在余韵里,可边上的路迟却眉头紧皱。
不行,还是不行,即便是换上了曲调更高,音律更加多彩的完整伴奏曲,苏晴那种略带伤感的感觉,还是贯穿了整首歌。
从物理手段上解决不了,那就只能让歌手自己去体会那种感觉了。
路迟伸手拿起了麦克,开口道:“晴儿姐,感觉还是有些不太对,你觉得是哪里影响了你的状态,让你认为这支歌会是那种伤感的气氛呢?”
看着一脸严肃的路迟,葛宏那句我觉得挺好根本没敢开口,他只能紧张的透过隔音玻璃窗,望向录音棚的苏晴。
苏晴玉手紧握,精致的面庞上带着愁容。
是什么影响了她对这首歌的理解和感觉,那还用说么?
还不是因为你?!
只可惜这个往日强硬的“苏魔头”,此时却始终没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出口。
路迟见苏晴没有回音,于是换了种方法,开口问道:“晴儿姐,歌曲想要融入情感,就必须来源于你自己最心底的感受,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想想关于你自己的,最初的梦想。”
最初的梦想?
苏晴一愣,接着陷入了深思。
作为一个家境优越的s市本地人,她跟路迟这种从二三线城市出来打拼的人有着太多不同,也有着很多相同。
相同的是,在理想的生活面前,那些关于烦恼的数量。
不同的是,那些烦恼在路迟这样的人看来,或许更像矫情。
她喜欢唱歌,她也曾在年幼时看着灯光闪耀的舞台,而做出种种幻想。
但是在她那个有些传统刻板的家庭里,所谓的娱乐圈就污秽的如同阴沟。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也许对那个家庭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闪耀的明星,台上的人,都只不过是无义的戏子而已。
苏晴的惧怕,不是那些人们背后的非议,不是那些人们的冷眼。
她只是怕当自己真的迈出那一步时,身边那些原本便熟悉的人,也全都换上了那种异样的目光。
这一切,直到路迟那句话的出现。
想到这,苏晴抬起目光,望着神情紧张的路迟,点了点头。
节奏缓缓响起,家人对于自己那个关于明星理想的不屑和冷眼,交织在了一起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独属于苏晴的空灵声音,从耳机中飘了出来。
完美的开始!
可玻璃窗前的路迟丝毫不敢懈怠,只是用目光注视着苏晴,内心中七上八下。
“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
最关键的地方来了,路迟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心也到了嗓子眼上。
录音室里,苏晴看着路迟,红唇轻启:“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
高亢清澈的声音,透过耳机在路迟的大脑萦绕起来。
“咚!”激动的他一拳砸在了厚重的隔音墙体上,低吼道:“成了!”
而录音棚里的苏晴,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勾了起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既是路迟高举左拳的背影,又是那个在电视机前尚且年幼的自己。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这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一曲结束,葛宏红着眼睛,呆愣的喃喃道:“路迟,我有预感,咱们要火了啊。”
要火么?
路迟紧握拳头目光闪烁。
这支歌曲会火,可不代表唱歌的人就会火,作为经纪人,他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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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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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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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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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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