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玉板着脸道:“知县凭什么给你五万两银子?就为建一座高台?你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语气僵而硬,柳云生听了不舒服,但细细一想,自己这几年的确没少上当受骗。
柳云生登时打了一个激灵,撇了撇嘴角:“这应该不会吧......我看孙知县是个老实人。”
柳绮玉心里连连冷笑,想你看谁都老实,唯独看苏宴不老实。
她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掌,在柳云生面前抬了抬,柳云生疑惑问:“干什么?”
“字据呢?你和孙知县谈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给你立了字据作担保吧?你把它给我,我替你保管。”
马车停下颠簸,车外粗使道:“老爷,到家了。”
一听这话,柳云生摆摆手,起身就要下车,谁想柳绮玉一个箭步,挡在了车门前。
光线如缕,车内昏暗逼仄。
柳云生眼睛突然被晃了一下,就见柳绮玉头上那根金簪,不知何时竟然被拿下,直直刺向她白细的脖颈!
柳绮玉握着簪子的指节泛白,道:“爹,你今天不把字据给我,女儿就用这根簪子在你面前自尽!”
说完,那尖利闪着寒光的簪尖,便往脖颈内逼进一小寸。
四周的肉凹陷下去,顷刻,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柳云生呼吸一滞,看到女儿眼眶泛红,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他一把蹲下将人抱住,道:“乖乖闺女,你可千万别做傻事,爹给你,爹把字据给你......”
他手忙脚乱去扯袖口,将几叠纸掏出来给柳绮玉看。
柳绮玉拿到字据后,将手中金簪扔倒角落里,盯着柳云生,好一番威胁道:“再有下次这种事,我就当没你这个爹!”
这话不得了,柳云生何曾见过她对他如此绝决过?
偏偏柳云生就吃她这一套。
柳云生慌了手脚,连忙举起手,道:“那孙知县吹得天花乱坠,跟真的似的!爹也是不懂,被猪油迷了心,才迷迷糊糊地应下他。爹向你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犯昏!”
半晌,柳绮玉才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回一句:“我再信你最后一回,否则我就去江南找苏宴!”
柳云生跟下马车,连声道:“万万不可!”
等进闺房,关上门,好半天才听到屋外吵闹声消下,脚步声离去。
宝珍端着一碗新盛的香菇虾仁粥走进来,见到鲜血滴滴答答,从柳绮玉脖子滴下,染红郁金色衣裳。
她赶紧放下汤碗,翻出柜子里纱布。
柳绮玉仰躺在床上,望着手上那叠字据,反反复复地翻看了好几遍,听宝珍过来,问:“小姐,你脖子怎么流血了?”
柳绮玉侧过身,让出一点榻上的位子给她。
她轻声道:“不小心刺到罢了。对了,你过几天去县老爷府上走一趟,说我有话寻孙知县谈,不知他什么时候方便。”
宝珍眨眨眼,“孙知县?我瞧着倒是个年轻的。怎么,小姐是要私下里见他?”
柳绮玉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道:“想什么呢,我是有正事与他谈。”
宝珍讪讪然:“我这不和老爷一样,急着给你参谋未来姑爷吗!我打听过了,他年才二三,尚未娶妻,与小姐容貌也挺相配。”
柳绮玉撅了撅嘴,有点不满:“就他那样,哪比得上你正经的未来姑爷,你姑爷是......”
想起苏宴,她说着有点脸红,把字据塞袖子里,下床喝粥,道:“你姑爷,我夫君,是全西北、全京城、全大燕最好看的男人,天下可没谁比得过他!”
姑爷?
宝珍回忆起那日翻东墙来送信的谭影,长得五大三粗的,她微笑:你说是就是吧。
柳绮玉接下来的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一下把和孙知县谈话的事抛到脑后。
先是打发谢衡去京城,给他配了一队护院,还把青梅也一块塞进马车里。
这都准备上路了,谁想谢衡居然跳下马车,拉她到一旁的云杉树下说话。
马车内的青梅,用那只因为锄地劳作,皮肤皲裂如老人的手,掀开车帘,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们。
柳绮玉挺直脊背,朝她飞了一个耀武扬威的眼神,只见青梅一下咬紧牙关。
柳绮玉转头,被谢衡握住双手。
他一双眼睛注视着她,酝酿好半天,才道:“绮玉.......其实这几日我想明白了,我和你曾经定过娃娃亲,但是我少不经事,和青梅...走得太近,让你伤了心。我和你还有柳柱,到底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家子的人了,柳柱也喊过我姐夫。也不知,不知......”
柳绮玉最烦人磨磨唧唧,道:“不知什么?”
谢衡听她声音又娇又俏,便鼓气勇气道:“也不知我还能不能娶你为妻。”
话音情意绵绵,含情脉脉,不复那日在牢狱之中的狠决,落在柳绮玉耳朵里,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
好家伙,想起喜儿和自己说过,谢衡这种男人就是贱。
你对他的好,他一点都记不得。你一翻脸,给他甩脸色,他就恨不得倒贴来倒贴去。
柳绮玉将手从他掌心抽出,理一下碎发,故作矜持,往回走去。
谢衡跟上脚步,只听她含羞脉脉又沮丧地道:“谢衡哥哥说笑了,你都有梅梅了,还要我做甚?哥哥此去京城,多多保重,定要和青梅妹妹喜结连理,到时候我给你们出份子钱。”
谢衡脸色一变,道:“绮玉,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你若是不愿,我可以不带青梅去京城的!”
他们站在风口下,声音不大,但话音却随风飘入山坡下众人的耳朵里。
眼看着青梅脸色越来越难看,泪水快要溢出眼眶,柳绮玉心里偷乐,手帕挡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给站在马车边的粗使一个眼色。
立马走来两个粗犷汉子,一左一右架着谢衡上马车。
谢衡脚在空中乱蹬,头上青筋暴起,扭头看着柳绮玉:“你们在做甚!快放我下来,我和绮玉有话说!”
马车跑起来,蹬蹬生烟。
谢衡探出脖子,白净的脸颊变得粗红:“绮玉,等我考上状元,就回来娶你!”
柳绮玉在后头做样子地跑了几步,挥手绢与二人作别。
等马车越变越小,化成两山之间的一个黑点,柳绮玉如释重负,擦擦额头上的汗。
看架势,这对狗男女恐怕路上不会安生,得有一阵子闹腾了。
不过柳绮玉懒得掺和他们,她要做的,只是逼着谢衡和青梅成亲,按路子走下去,这样她才能坐享庄稼丰收。
但她心胸狭小,见不得他们过好日子,便略施小计,让这对狗男女反目成仇,闹得鸡飞狗跳,最后成一对怨侣才好。
柳绮玉蹲下身,捞起裙角,在左右开襟处扎紧。
田里忙活的人,听到“柳姑娘又来了”,抬头看去,就见少女活蹦乱跳地跑在山道上。
她走得快了,束住裤脚的白绫裤紧紧贴着身子,将一双大腿描绘得笔直而修长,显得人既高挑又飒练。
身后的下人气喘吁吁,完全跟不上她。
宝珍手撑着树,岔气道:“小姐,您慢点!孙知县的马车已经到山脚下了,他要见你!”
柳绮玉脚尖点地,转了个身,疑惑道:“他怎么来了?”
她还没让宝珍去县里传话,这人怎么自己登门了?
柳绮玉道:“那你快去请人,我在这里等他。”
她倚靠在云杉树下,等手上的花环编到第三圈,只望见轻云出岫,林间飞鸟扑棱,那位孙知县总算出现。
他先远远地朝柳绮玉作一个揖,随后与她一同踏上游廊。
却说这游廊,高高横架于山谷中,两端连着山崖,各有阶梯供人上下。
立于栏杆边,俯瞰山野庄稼一览无遗,听得身后水声潺潺,泻出于两峰之间。
远处蔚然林壑里,楼阁亭台耸立,露出四方翘翘的屋檐。
柳绮玉眯着眼,踮起脚,手指远方,道:“孙大人,从我们这儿到山脚下,这一整块,都是我家的庄子。”
听不到回应,柳绮玉眼尾一扫,却刚刚好对上孙怀若深不可测的双眼,吓得柳绮玉赶紧偏过头。
她搞不清楚,这孙怀若好歹是一县之长,不谈事务堆成山,至少也不清闲,怎还有工夫来乡下?
要不是看在人长得还算周正份上,她才不会答应带他逛自家庄子呢。
柳绮玉再次悄咪咪地瞄孙怀若一眼,这次男人没在看他,而是俯视着游廊下的玉米田。
他笑道:“柳姑娘庄子里的玉米田,好像跟外头的不一样。”
这话语气阴恻恻的,柳绮玉放在栏杆上的手倏忽握紧,问:“哪里不一样?”
按理说这个时节,秋分已过,寒露将近。
西北不似江南温暖,一年无法两收庄稼,寻常玉米田秋收完,便该搁置一边,等来年春天再播种下新的谷物。
可孙怀若以步丈量一圈下来,发现这处山庄,不止山峰青绿,土壤肥沃,好像连气候都更温热一些。
山庄外秋风凛冽,寒冷如刀,可进来后,却觉是孟春初夏。
他今日特地加一件袄衫在外,走一圈下来,身上却捂出一层暖汗了。
和庄子里佣农一样,孙怀若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不信鬼怪之事,终究说服自己,许是这处山谷得天独厚,享山川鬼斧之神工,在荒芜的西北,犹如世外桃源。
孙怀若目中倒映着山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柳姑娘,我想买下你这处山庄,多少银子,你尽管开价。”
柳绮玉转头,嘴巴微张,像是不可思议,又忽而失笑:“你要买我的山庄?”
孙怀若点点头:“五万两,十万两,一百万两,但凡您报一个数目,孙某没有二话,绝不会食言。”
若说听到“五万两”,柳绮玉还想回绝,等那“一百万两”从孙怀若嘴里蹦出来,柳绮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百万两,这朝廷一年税也不过几百万两吧!
柳绮玉总算理解柳云生的感受了,不过她眼睛那么一转,伸出两根手指头,道:“那不行!我家庄子值钱得很,一百万两哪里够,至少得两千万,不对,五千万两吧。”
这就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胡要价了。
柳绮玉瞧见孙怀若的眉梢,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舒展开,她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他真拿得出来?
他一个知县要这庄子有何用?
柳绮玉是打算散粮布粥,施舍难民,难道孙怀若也要?
想起他以柳云生做幌子,苛捐杂税,压迫底层农民,柳绮玉对他就没什么好感。
她甩手道:“孙大人你走吧,你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卖。”
她足踏木梯,往游廊下走去,孙怀若伸出手,拦住她的路。
柳绮玉转身,靠在栏杆上,再次对上他的眼睛:“孙大人,我不是说过了吗......”
孙怀若含笑打断:“柳姑娘要价五千两,这我确实给不了,不过我可以与柳姑娘换。”
他们站的这处位置,飞泻的水流砸在木栏上,溅起层层水珠,阳光照耀下好似彩虹。
念在对方的身份,她依旧好声好气地问:“换?怎么换?”
孙怀若拿开手,别在身后,身子一侧,替她挡住飞溅来的水珠,笑道:“我拿京城郊外的五座庄子,换你这里的一座,如何?”
以物换物,这柳绮玉倒来了精神。
她目光上下打量:“你是京城来的?”
孙怀若与她一同下阶梯,踏上田间小道,“孙某是京城人士,不光京城人士,家境也格外殷实,全京城也就镇远侯府能与孙某家比拟一二。”
他说“镇远侯府”四字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柳绮玉心一紧。
柳绮玉素手淌过身旁的水池,眼睫轻扇:“孙大人想说什么?”
他回头问:“你可知镇远侯侯夫人最喜何物?”
也不待柳绮玉回答,他道:“是园林。镇远侯府后宅的园林,遍请苏州、扬州的名师大家,精心建造。雕梁画栋,精致古朴。”琇書網
柳绮玉微怔:“这我不知……”
“孙某不才,亦痴迷园林之艺。那五座宅子里有两座,曾邀侯夫人赏玩,侯夫人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买下,但都被孙某婉言拒绝了。”
他顿下步子,冗长的沉默,足以让柳绮玉做好一个决定。
于是他缓声问:“柳姑娘,怎么样,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作者有话要说:西北还差一个剧情点,希望明天能见到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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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青梅:
千娇百宠长大的小公主x前期温润如玉,光风霁月,后期爱而不得,巧取豪夺的太子哥哥
女主是皇帝养女
文案如下:
大婚之日,那位素来乖顺、天子最爱的小女儿的柔嘉公主
拒嫁驸马,当众逃婚,于宫中下落不明
喧哗声传到东宫,养病不出的太子姜琋,坐于窗下,指腹划开一页书卷
是夜,细雨如丝,寒蝉凄切,殿外敲门声响
姜琋开门,见少女一身凤冠霞帔的嫁衣立于雨中
她与他并不熟,然十几年相处,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远处,火光照夜:“天子有令,寻得公主者,赏万金!”
少女水眸如波,红唇似火,凑上来:“哥哥,求你,让我进去躲一躲。”
起初,是那句“因为我喜欢哥哥”,让太子答应她进来躲雨
此夜过后,是她的唇贴着他耳,日日撒娇,求再多收留一夜
藏于东宫的姜扶玉想
太子哥哥白皙丰下,莹然玉润
为天子喜,为群臣敬
若顺着他脾性哄他,日后他即位,也能念在旧情,照拂自己这个妹妹一二
只是东宫藏娇之事,到底传了出去
落入外人耳中,竟成太子失德,不检于行
天下骂名纷至沓来,天子震怒
为平息流言,姜扶玉自请远嫁
那夜,喜烛之下
姜扶玉坐在房中,没等到驸马,却等来了一身玄色盔甲的太子
他那只执笔的如玉的手,第一次沾了血
从驸马心口取下剑,缓缓向她走来
他婆娑她雪白的脸颊,眼底是万丈深渊。
“妹妹,和我回去做皇后,好不好?”
“我早就与你说过,你嫁到哪国,我便打哪国。除了我,谁想要娶你,我便杀了谁。”
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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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男女主没有血缘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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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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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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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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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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