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文不知道自己被人冤枉进了监狱的事情,跟夏添有没有关系。但是拜简墨提醒,他入狱之后,沈家所遭受的一系列打击,跟夏添却是离不开的。
尤其是得知,为了不净身出户,他还诬蔑沈芸舒出轨之后,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沈浩文对夏添更是厌恶至极。
只是奈何,在监狱的这几天里,多番人一起落井下石,他这原本的岚山市首富资产大为缩水,位置摇摇欲坠,暂时腾不出手来惩治夏添。
不过,夏添能够喘息的时间并不久。
一旦沈浩文坐稳了位置,将公司波动的股票稳定下来,很快就能够腾出手来治治夏添。
爱妹心切,沈浩文出了公司以后,以雷霆之势强势平稳了公司,很快就出手打压夏添。
而从程昱勋的口中得知,夏添身后的人退缩了以后,夏姝也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不过短短的几天,夏添的公司,业务失去了一半,股票也开始狂跌。
在上次的打压中,夏添已经抛售了一部分的股份,在这一次中,为了有资金去运转一些已经接下的珠宝单子,夏添不得不再次抛售一部分股份。
原先的时候,夏添手上有着珠宝公司将近泰半的股份,百分之四十一。
随着连着两次的抛售,夏添手上的股份剩下的只有百分之二十一。
而除了他之外,持有公司股份的最大股东手上掌握着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
第三大股东是沈芸舒,尽管她从不管公司,可当初为了讨沈芸舒的信任,夏添还是给了她百分之十的股份。
剩下的,则就是散股。
按照夏家珠宝公司的规定,是谁持有的股份比较多,谁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原先夏添的手上持有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加上沈芸舒百分之十的股份,光是他一个人的话语权就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一。
因此,对于夏家的珠宝公司而言,其实就是夏添的一言堂,由他出任董事长和决策者也是自然而然的。
但现在的形势却不一样了。
沈芸舒不再信任他,话语权不再托付给他,而他自己手上的股份却只有百分之二十一,比原本第二大的股东还要少了百分之八的股份,也就是说,一旦被第二股东发现,那么夏家珠宝很有可能就要更换主人了。
所以,对于夏添来说,如今的沈芸舒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尤其重要。
夏姝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这个时候,跟着沈芸舒一起登门。
谈的,自然是离婚的事情。
时隔抓奸一个多月后,沈芸舒再次踏入了夏宅,但是跟之前的态度相比,今日的夏家的态度可以用截然相反来形容也不为过。
看到夏姝跟沈芸舒,她那皱的像是菊花的老脸上竭力地绽放出一抹慈爱的笑意来:“小姝,芸舒,你们回来了?”
对于周菊的招呼,沈芸舒的态度很漠然,只是冷冷的问道:“夏添呢,在哪里?”
沈芸舒的态度让周菊觉得自己作为婆婆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脸色顿时扭曲了一下,只是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便赶紧缓和了脸色,笑着指道:“添儿刚刚从外面回来,应该是在换衣服,不然你们去楼上的书房谈?”
闻言,沈芸舒看了一眼夏姝。
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加上她也不想让夏姝看到夏添的丑陋面孔,便点了点头,吩咐夏姝道:“小姝,妈妈上去跟爸爸谈一点事情,你先在这里坐会儿,好吗?”
夏姝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声音糯糯的应了一声,就顺着沈芸舒的话坐在了沙发上。
沈芸舒走后,看着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的夏姝,周菊的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也跟着坐在了夏姝的身旁,还招呼着佣人端了一盘子糕点上来。
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慈祥的奶奶,周菊眯着眼睛,慈爱的摸了摸夏姝的小脸,道:
“小姝,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奶奶都快想死你了。”
“天可怜见的,你在你外婆家应该是过得不好吧?才多久没见,你就瘦成了猴子了,看得奶奶心疼死了!”周菊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了一块糕点,放到了夏姝的手中。
一贯刻薄的人忽然装出一副疼爱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违和,而偏偏周菊自己却一无所知。
夏姝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的。
顺着周菊的话语,夏姝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很快地又低下了头,将那一块糕点放到了嘴巴里,细细的咬着。
那乖巧安静的样子,好像数日之前,在厨房将周菊气的半死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夏姝的这幅模样,让周菊也忘记了之前在她手上吃瘪的事情,再次的将她当做一个好糊弄的孩子。
周菊抬头张望了一下,见沈芸舒不在,低着头在吃着糕点的夏姝的耳畔轻声的洗脑道:“小姝,不管怎么说,你可是姓夏的啊,不能胳膊肘朝着外面,跟你妈的沈家一起。自家的祖宗姓什么,可千万别忘记了!”
她说着,看夏姝“呆呆”的看着自己,又连忙教导道:“等下你爸要是跟你妈真的离婚了,你妈可是迟早是要再嫁人的,到时候你就是拖油瓶,你妈肯定不要你,就算要你的话,你的继父看你不是他生的肯定也不喜欢你,到时候你就最可怜了,都没有人爱。所以你等下可千万不能帮着你妈,知道吗?”
听到周菊在自己面前抹黑着沈芸舒的话的时候,夏姝在心底几乎快笑岔了气。
真当她是傻子,那么好糊弄?
不过,她面上却故作无知的道:“可是,帮着爸爸的话,不也是一样吗?爸爸现在就给我找了个继母,过不了多久,还会生个继弟弟。到时候,在夏家就更加没有我的什么位置了。”
“而且我不喜欢继弟弟,一看就是来跟我抢父爱的。”夏姝说着,瘪了瘪嘴,将骄纵任性的独生女的自私表现的淋漓尽致。
夏添没有跟周菊说,夏姝不是他亲生女儿的事情,因为怕丢脸,所以周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夏姝的话,她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竟然还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弟弟。
跟她相比,人家林子娴就懂事的很,弟弟还没有生出来,就一口一个胎教的,不知道多疼弟弟。
不过,心底这么想,周菊的面上没有表示,只是奴着嘴道:“那不一样。再怎么说,你也是姓夏,是你爸的孩子。就算以后有了继母,你也是我们老夏家的人,有奶奶和你爸爸在,你继母肯定不敢亏待你。因为你姓夏!可是,你要是跟着你妈,那就不一样了。你姓夏,你妈的娘家姓沈,不同姓,你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外人。所以,奶奶说了这么多,等下爸爸跟妈妈吵起来的时候,该帮谁,你知道了吗?”wWW.ΧìǔΜЬ.CǒΜ
闻言,夏姝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知道了,奶奶你是让我等下爸爸跟妈妈吵起来的时候,帮爸爸对吗?”
周菊没有想到夏姝这么上道,难得的看着夏姝也顺眼了许多,拍着手,眯着眼睛笑道:“对的,奶奶就是这个意思!”
“好。”夏姝痛快的答应道。
说着,拧着唇,笑的甜美。
周菊看着,只觉得心一下子就安了下来,还有些隐隐的兴奋。
沈芸舒不是要离婚吗?
等下就让她最亲爱的女儿帮着她爸狠狠地伤她的心!
当然,最好,等下股份的事情,夏姝能够帮着说话。
沈芸舒最疼夏姝,只要夏姝开了口,她一定不会不答应。
周菊越想越美,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却不知道,夏姝笑容像是黑夜里的曼陀罗,虽然甜美,却也有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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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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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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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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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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