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的王翠花,毫无顾忌地奚落着刘一鸣几年前,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糗事,并表现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在这个时候,听到围拢着站在她身前人群当中的张三顺,回过头去,用大为惊讶的口吻说出来上述的这一句话,顿时,就吓了她一个大跳。
只待张三顺的话音刚一落,不仅吓了王翠花一个大跳,而且,站在他周围都是其他五十多名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刚才都还一副乐不可支对于昂子,顿时,就一个个哭丧着脸,跟死了亲爹亲妈似的。
在包括张三顺在内的这五十多名鲁南抗日游击队队员们看来,刘一鸣既然站在迎门墙的一侧,距离他们大概只有十米的地方,肯定是把刚才王翠花奚落他的那些糗事,全部都一个不落地听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刘一鸣对于他们刚才所发出来此起彼伏的捧腹大笑,估计也是耿耿于怀,等下,定然会随便找一个理由,轻则对他们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重则就对他们拳打脚踢地胖揍一顿。
站在原地羞于见人的刘一鸣,原本还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呢,现在,突然被张三顺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点了他的名字,以至于院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把带着异样的目光,聚焦在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此时的刘一鸣,根本就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定了定神,装作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硬着头皮,迈步向前,走到了愣在原地而又惶恐不安的那五十多名鲁南抗日游击队队员们的面前。
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刘一鸣先是把目光聚焦在了跟他相对而立的张三顺身上,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道:“张三顺,你个王八羔子,我他娘的在昨个儿不是早就叮嘱过你么。
“现在,吴老财家的这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暂时作为咱们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驻地,一定要在前门和后门,都安排上队员站岗放哨负责警戒。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娘的前院大门竟然连一个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我随便用手一推,大门就被我从外边打开了,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直到我站在迎门墙这一边大概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的时间,你他娘的才发现了我,如果我一直站在迎门墙的另外一侧,你们当中谁他娘的知道刚才有人推门进来了呢。
“如果刚才进来的人不是我,而是小日本鬼子和二鬼子,你们他娘的都聚集在一起,是不是到时候都要举手投降,这个问题非常严重,张三顺你个王八羔子,看来,我给你说的话全都是耳旁风,你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面对刘一鸣劈头盖脸的这一顿臭骂,张三顺羞愧地低下头去,让他根本就无力反驳,确实正如刘一鸣刚才所说,昨个儿天黑之前,刘一鸣就专门找他吩咐过注意警戒的事宜,并且,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来执行。
现在,前院大门口处没有安排人站岗放哨,负责此事的张三顺,自然是难辞其咎,要对此负完全责任,此时的他,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跟张三顺紧挨着并肩而立的李四强,看到刘一鸣不分青红皂白,就当众对张三顺进行劈头盖脸地一通乱骂,让他觉得在心里头很不服气。
于是,他便暗自在心里头决定,要为自己的好兄弟张三顺出头,当即就向前迈了一步,抬起头来,挺起胸膛,鼓足勇气,为张三顺打抱不平道:“刘爷,这个鲁南抗日游击队是你一手成立的不假,而且,你还当仁不让地担任了队长的职位,而我们站着的诸位都是你手底下的队员。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对我们进行颐指气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昨个儿天黑之前,你把对这一处三进三出大宅子的警戒任务交给了我兄弟张三顺,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当时我们所有队员们都在场。
“自打你昨个儿傍晚时分离开了以后,张三顺就赶紧派人对宅院的前门和后门,分别安排了两名拿着三八大盖步枪的队员们站岗放哨,一旦发现有敌情就鸣枪示警。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李四强当即就侧过身去,把手指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王翠花,突然话锋一转,义愤填膺地说道:“结果,这才刚过了一晚上的时间,刘爷,你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来到这里以后,听到有几个好事的人,打听你以前的事情,想要对刘爷你有一个深入的了解,以便于以后可以更好地拍你的马屁。
“没有想到,刘爷,你的这个未过门的媳妇,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在这个地方,连张三顺此前安排在院子前门和后门站岗放哨的四名队员,也都被叫到了这里来。
“接下来的事情,相信不用我进行过多的赘述,刘爷,你应该都听得清楚明白。所以说,放松警戒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全部把责任都怪罪在张三顺一个人的身上,你那个未过门的媳妇王翠花,应该负起最大的责任才是。”
听完李四强慷慨激昂地对王翠花进行了这一番指控之后,刘一鸣当即就转而把他尖锐的目光,从张三顺和李四强转移到了王翠花的身上,简直是快要把他的肺都给气炸了。
气愤不已的刘一鸣,当即就两个箭步冲上前去,站定在王翠花的跟前,义正言辞地大声质问道:“王翠花,刚才,李四强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全部属实,你给我老实交代。”
瞟了一眼之后,王翠花发现此时的刘一鸣面露怒容,他却一点儿都不在乎,继续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有恃无恐地说道;“怎么了,刘一鸣刘队长,李四强刚才说的话,全部属实。
“不过呢,我确实是把看守院子前门和后门的那四个人都叫了过来,但是,我也我们家的大黄狗,在前院大门守着呢,一旦发现有陌生人出现或者进来,他肯定是会汪汪大叫的。”
只待王翠花的话音刚一落,刘一鸣便侧过身去,顺着身后迎门墙的那一侧看去,只见原本窝在院子大门后面的大黄狗,此时,却蜷缩在旁边的墙角,一边呜呜地小声叫着,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一句话,不仅放在人身上适用,就算是放在大黄狗的身上也适用,此前,由于刘一鸣蹲下身去吓了它那一次之后,它一旦见到了刘一鸣就怕的要命,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似的。
平时,王翠花家的大黄狗见到了陌生人,肯定是凶巴巴地进行一番“汪汪汪”狂吠,可是,见到了刘一鸣之后,它却立马就歇菜了,吓得藏在墙角,生怕被刘一鸣逮着。
哭笑不得刘一鸣,沉吟了片刻的功夫之后,便对站在他身前的张三顺和李四强这两个小队长,吩咐道:“刚才,我没有问清楚具体情况就对张三顺臭骂了一顿,这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向张三顺兄弟道歉。www.xiumb.com
“眼下,我给你们俩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把王翠带到前院空置着没有人住的西厢房,关她三天的禁闭,好让她长一长记性,任何都不得随便改动我事先指定的人员部署,即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也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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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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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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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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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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