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走了几日,他们似乎逐渐的放松了警惕,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遗憾的是始终都没有找到仙人令位置。
“难道到嘴边的鸭子要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了吗?”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看着不远处那些扮作茶商歇脚的人,高手的听觉都是相当敏锐,谷柒月只得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或许,我们找错方向了。”
沉吟了许久,姬怀瑾从那些人的身上收回了视线,心中开始计算着所有的可能。
谷柒月一听,立即凑了过去,“雪卿,你的意思是说,仙人令可能已经不在他们身上了吗?”
他们这段时间昼夜须臾不离的盯着他们的动作,除了被下了药,始终都昏昏沉沉的白霜儿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也没有看到他们拿出仙人令。
按说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身上,是应该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复命的,他们的脚步越来越慢,并无急促之感。
是有些奇怪的紧!
“那怎么办?都追到这儿了,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谷柒月有些心急,他们是什么时候将东西给送走的,怎么没有一点征兆?
“先别急,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带着白霜儿这个累赘。”
从白莲儿的口中得知了白霜儿勾结外人,她又从白老爷的口中得知了如何联系鬼鲛仙的方式……
“我想我知道白霜儿保命的法子了。”
姬怀瑾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论如何,白霜儿对他们来说都还有作用,不能任由他们将人给带走。
“今晚动手!”
下了决定,等到了夜间的时候,趁着他们在林中夜宿,棠瑾等人伺机出手,一击即中,除了领头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毙命于他们的剑下。
血留了一地,激战之后空气中都是腥甜的血味。
“说吧,到底是什么来头?”
红豆从他的身上搜去所有的兵器,又将他牙齿中藏着的毒囊给取了出来,灌下了软筋散,让他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扔废物一样的动作将他给扔在地上。
死士都是专门培养出来,经过严格的训练,任务失败之后宁可死也不愿意吐露任何的消息给敌人,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消息,简直比登天还难。
棠丞知道不少的刑讯手段,用尽了法子将人折腾的遍体鳞伤,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属下无能,请王爷降罪。”
棠丞黑着脸将血肉模糊的人拖了过来,黑着脸禀告道。
意外之中,姬怀瑾淡淡的说道:“不是你的错。”
真要是如此就容易叛变了,那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死士了。
问题难就难在这儿,不知道仙人令的下落,又撬不开他的嘴,岂不是说这段日子都白白的耗费了?
谷柒月想了想,忽然来了一计,虽然阴损了点,不过……想来还是有作用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白瓷瓶子,清眸中带着一些恶劣的诡笑,凑近那人,他只是冷冷的一笑,“别白费功夫了,你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
她向来是古灵精怪,馊主意多的很,姬怀瑾见到这熟悉的笑容,便知她有了主意,他需要做的就是配合她。
谷柒月也不恼火,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反应,“你不说,我自然也懒得浪费时间,不过本小姐追了这么久,也累了,想要看场好戏。”
她蹲下身子,眼神炽热的盯着手中的瓷瓶子,阴恻恻的笑道,“知道枯木谷主吗?这是他亲手练得药,名唤雌伏春,乃是这世上无解的极品春毒,一旦服下,非交~合不能解。”
她说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棠氰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身上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姬怀瑾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阴沉的吓人,几人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撤到了安全距离。
谷柒月也是无奈的很,为了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她也只能这么做了。之前枯木师父还说绝对不会炼制这些低俗的药物,结果后来她偷溜进药房之后,就找到了这东西。
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咳咳,小姐,要不,属下来?”
棠氰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难得阴沉的面色,本着大义奉献的精神,假咳了一声,提议道。
总不能真的让小姐亲自将春毒给人喂下去,再饶有兴致的欣赏一幅活春宫吧?
谷柒月也没有真的无聊到对这些有兴趣,有人愿意替她分担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将药瓶扔给棠瑾,对上那人有些变色的脸,“对了,忘了说一句,这药呢,之所以称为雌伏春,就是无论男女,喝下此药都会成为雌伏于人身下,还有致幻的作用……”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笑着扫过他骤然变色的脸,很是欢喜的说道,“也就是说,哪怕面前的是一头母猪,落在你的眼中,也是稀世美女。”
最可怕的是……
“毒发的时候,你身上会散发一种奇异的香味,方圆数十里,但凡处于求偶期的活物都能闻到这味道并且寻来,到时候……”
人畜大战,当真是稀世奇闻!
别说是被威胁的那人,就连棠氰握着瓶子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谷柒月剜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可拿稳了,我这儿就这么一瓶,还是枯木师父珍藏的。”
她再不敢多说,生怕雪卿将她拎着脖子给丢远。、
再怎么说,她一个尚未女孩子身上带着这种药物,说出去都足够匪夷所思的,还一直隐瞒着他,谷柒月都能想象得到姬怀瑾是何神色,暗骂自己真是一时冲动,自掘坟墓。
“枯木谷主真不愧是一代药神,连如此下作的药物都有这么多的名堂。”
红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眼中尽是跃跃欲试的好奇,瞪着迟迟都没有动作的棠氰,“你行不行,磨磨唧唧的要不我来?”
棠丞几人心中再次嘀咕了一句,他们未来当家主母身边的人也都是些剽悍的性子,他是生怕王爷不够生气么?在这个时候还敢出言撩拨?
谷柒月一头黑线,赶紧示意红豆闭嘴,再多说两句,以雪卿的性子,怕是又要晾着她几日了。
“世上哪有这种东西?堂堂苍雪崖的大小姐,为了套话连这种谎言都撒,简直可笑至极。”
那人明显是不相信的,别说他不相信,就连棠氰几人也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种药。
不信啊?
“棠氰,打开瓶子。”
谷柒月冷笑一声,枯木师父做出来的药,自然是稀世奇珍,就算是用途下作了些,药效么……
棠氰如言打开了瓶盖,刚开始还没有任何的异常,过了十个呼吸之后,远处开始隐隐约约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还有各种亢奋的兽吼声,吓得众人一阵激灵,棠氰立马盖上了瓶塞,将那异香封在瓶子里,那人吓得脸色发白。
之前受刑的时候,都从未有过如此明显的神色变幻,可见谷柒月的一招是戳中了他的死穴,
“还不说么?药一旦灌下去,生死,如何生,如何死,可就都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了。”
一旦深夜之中,野兽暴动,即使能够躲过野兽狂潮,也无法抵得过药性,那味道一旦融入了肌骨之中,就连呼吸都是透着一股异香的,逃不掉的,经过棠氰的试探,再无人敢怀疑谷柒月之言的真实性。
她最后威胁了一句,终于黑衣人的视线在哪瓶子上定格了一瞬间,颓然的垂下头去,“我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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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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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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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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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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