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危险啊孩子>二七一、总行机关暗流汹涌
  第二天下午,王显耀、陈作业和夏天三人联袂到总行请示工作。他们首先来到信贷处的会客室,准备就茂如百货公司贷款、深圳市安定富发公司楼宇按揭贷款,深圳(神明)灯具实业公司的外币贷款问题请示总行。三人刚刚坐下,原在信贷处工作,后来派到南山一家支行当行长的汪余因为准备调出市民银行,前来叙旧。看到湖贝支行的同志在,便走了进来。而信贷处长古元是个很随和的人,乐于与各方面的人拉关系、交朋友,况且这汪余也算是市民银行信贷处的创始人之一,几人便作为老朋友聊了起来。

  汪余在信贷处当科长期间,与夏天比较投缘,两人商量过不少存款问题。夏天对他也颇有好感。

  过了一会儿,易木子带着他的信贷科长也来到信贷处,大家想起昨天晚上的节目,少不了跟他开玩笑。王显耀说:“易行长昨天晚上贡献的节目很精采,给我的启发是老树新花,在推陈出新方面下了很深的功夫,适合我们这些清收任务重的支行转变观念。我就是看了昨天晚上的节目受到启发,才急于找古处长办事的。”

  易木子没好气地说:“你问问汪余,我们江西有句土话:‘耕田么牛就用马,’我们支行,无论你怎么样弄也弄不出像宝安支行那么多少女出来,也找不出像罗英国的九尾狐狸的琵琶教出来,甚至要找到像宝安路支行的五大三粗的奇女子也不可能。怎么办呢?只能找几个男的,男作女用,故作温柔,在舞台上摇哇摇哇,摇到外婆桥,把这个精神文明的分拿到手,别扣了我的工资才是正经。”

  汪余对王显耀说:“平心而论,他们行那个节目的创意还是很好的。”

  这时,总行纪委书记沈荣从过道上走来,看到大家笑容满面,进来说:“你们这是啥组合?三个行,一个处,开啥会呢?”

  王显耀说:“沈书记,我们在向易行长学习精神文明方面的经验。”

  沈荣问汪余道:“你又捣什么乱呢?”

  汪余笑着正色道:“沈书记,瞧您说的!我那么年青,当然也应该学啊!”

  ……

  王显耀三人在信贷处请示完工作,来到何人友副行长办公室,向她汇报工作。

  何人友在听了王显耀的汇报后,没有对汇报的事情表态,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透露总行领导层内部在较劲,已经处于白热化阶段,情况十分复杂。而她自己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大不了一走了之。末了,她把嘴巴靠近王显耀的耳朵旁,压低声音说:“昨天中午,我吃过午饭到了办公室,有人告诉我一首打油诗,说是各支行办公室主任到总行开会时传开的。”

  王显耀显然想听,说道:“愿听何行长指教。”

  “不是我指教,我哪有这样的才华。”何人友纠正说:“这首诗还让我背了一个中午才记下来呢。”

  接着,她依旧低声哼道:

  脸沉心冷故矜持,大权独揽只因私;

  捞虾摸蟹觅羽翼,一峰绝顶叹差迟。

  机关算尽锦囊计,用错地方选错时;

  春夏秋冬轮回尽,昨日黄花浸鱼池。

  在这首诗里,说的应该都是市民银行一把手申一枫的作为,其中还暗喻此“一峰”为彼“一枫”,这说明,在市民银行的支行中的中层干部一级,已经对申一枫的为人处事颇有微词。

  三人听后,脸上没有显现出异样的表情,只是在静静地看着何人友。

  稍后,何人友好像有感而发,忿忿说道:“时下用人方面的腐败实际上才是最大的腐败!一个头儿要揽那么多权干什么?能用事必躬亲说得过去吗?我看就是贪。”

  三人听何人友讲到要害处,出声附和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仍然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

  王显耀作为市民银行第一届班子所选之人,而陈作业、夏天又与王显耀共事磨合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与喜欢弄权的申一枫不太贴心。这次与何人友见面,她的一席话给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

  这个月注定夏天家里流年不利。樊婷接到老家电话,说是她的侄子樊涛在学校与同学玩的时候,碰破了胃,要立即动手术,这是娘家的大事。樊婷和她姐姐接到电话后商量了一会儿,当即决定,乘晚上的列车返一趟老家。于是,吃过晚饭,夏天便开车送她们到了深圳火车站,坐上了到家乡的列车不提。

  第二天上班后,夏天按照王显耀行长的交办,找熊自伦谈心。要求她要重视综合反映工作,熊自伦好像自有主张,听不太进去。夏天想,该说的说了,就让她与上面打交道时吃点亏吧!

  这时,李国兰来到办公室,向夏天汇报茂如百货公司贷款的调查情况。根据上次三人到总行协调的情况看,倾向于可以做,夏天交办李国兰把调查报告做了。末了,夏天说:“现在信贷部门与产品开发部机构分设,你有什么想法?”

  李国兰心里一阵紧张,嘴上则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其实,李国兰的想法还是要到没有什么时间约束,而且又能通过贷款增长自己见识,或者有点油水的部门工作。从另一个角度上看,与夏天分开后,以现有业务能力来说,她就在产品开发部鹤立群鸡了,说不定还能弄个一官半职当当也未可知。因此,她十分担心被夏天跟行长一说,把她安排在计划岗位顶替熊自伦的工作。但是,她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明白的是:为什么徐东海要上大水坑学习楼宇按揭贷款?她原以为笋岗办事处也要开展这项业务。另一方面,她也没有听说夏天拟提行长助理。否则,知道孙猴子离不开如来佛的掌心,有些事她会做得稍为谨慎些,为自己留下后路。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阻止夏天的想法呢?这小妞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觉得要向王行长做工作,而且要把工作做在前头。于是,当天下午,李国兰敲开了行长办公室的门,对王显耀说:“王行长,听说要成立产品开发部,我就到产品开发部去算了,尽量不要把我安排在夏经理那个部门。”

  王显耀知道夏天曾经批评过李国兰,但是,没有想到她对夏天竟然有了芥蒂。便问道:“为什么?”

  李国兰并不是说她更喜欢作为产品开发为主轴的外勤工作,而是故弄玄虚地说:“夏经理的领导方法我没有办法适应。”

  王显耀在心里想:“你说没有办法适应,也在他手下干了三年了。而且,夏天处事还是比较公道的。这人的心呢,就是不可捉摸。我倒是要看看夏天对她的真实看法是怎样。”王显耀不动声色,对李国兰说:“行,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于是,李国兰退出了行长室。后来,又找到陈作业,也是如此这般地叙说了一番,要离开夏天的部门,陈作业答应会考虑。

  看官:历史竟有这种搞笑式的情景惊人的再现,也许你还记得,在庄宇当湖贝金融服务社总经理的后期,与信贷三部经理卜一定关系不好的李国兰好似时来运转,因为卜一定要了刘苗苗这个在办理宁多思公司贷款时结识的女朋友当信贷员,李国兰便成了多余的人,庄宇准备把她安排在信贷二部夏天手下当信贷员,怎奈庄宇和人事部门告诉了所有的人,就是没有通知夏天。而夏天的性格恰恰是不吃这一套的。到了李国兰要向夏天报到的当天上午,夏天才知道,只见他板起脸孔质问前来通知的人事专干王花:“你以为我这里是垃圾桶吗?”一句话,便把兴高采烈来向夏天报到的李国兰拒之门外。而这回,李国兰因为要做她自己属意的工作,并期盼能成为站立于鸡群之上的仙鹤,竟说不适应领导过她三年之久的夏天的领导方法,向行长要求离开夏天领导的部门。你想,她不是小人是什么?

  一天上午,夏天来到支行后,到支行办公室找许爱群准备谈点事,在支行营业部大厅听到同事说:总行人事教育部要在星期五到支行开展以岗定员工作,岗位确定以后,各部门的富余人员就要分流了。夏天到了许爱群办公室,问她:“是不是真的?”

  许爱群说:“总行会来人是真的,行长会通知我们开会。”

  夏天回到办公室后不到半个小时,果然由韩小妞通知中层干部到行长室开会。于是,大家陆续来到行长室。在等待到会人员的时候,谭飞燕向王显耀和陈作业汇报说:“王行长、陈主席,我们作为湖贝支行的乒乓球运动员,这次在总行的比赛中辜负了两个行长的期望,没有搞到名次。像总行的选手,有一个是别的省运动队出身的,水平很高。”

  陈作业是支行的工会主席,所以,谭飞燕有“陈主席”一说。

  这时,夏天不经意的插话说:“你们去比赛也不跟我打打,如果能打赢我,在市民银行一定能捞到名次。”ωωω.χΙυΜЬ.Cǒm

  谭飞燕还没有听说过夏天会打乒乓球,有点不太相信。她怀疑地问道:“是不是呀?夏经理?”

  夏天说:“是,而且我只防守,不进攻。就像我的为人一样,见招拆招,不多事。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的反手推挡是专业运动员水平,跟我打过球的,很少有人达到我的境界。我跟你打,只用反手,不用正手。”

  谭飞燕说:“我不信!我六岁就开始打乒乓球,到现在少说也是老姐了,不信打不过你。”

  夏天开玩笑地说:“我不但乒乓球还行,象棋也不错。我敢打赌:下象棋,我就是除掉一个子,都敢跟任何高手过招;如果不除子,我也有50%的把握取胜。”

  王显耀也觉得好奇,从来没有听夏天说过这方面的能耐,一说没准就放一通炮,问道:“老夏,你除什么子还可以跟高手下象棋?”

  夏天自己先笑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除掉一个帅还行。”

  大家听夏天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谭飞燕说:“鬼跟你说!但是,乒乓球方面我们要见个高下。”

  夏天说:“可以练练。”

  王显耀看看人已经到齐,便开起了人事方面定岗定员考核前的动员会。

  下午,夏天刚到办公室,陈作业打来电话,叫夏天到他办公室。夏天来到后,陈作业笑着问:“你上午讲的乒乓球的事,是不是真的?”

  夏天说:“怎么,陈行长也感兴趣?”

  陈作业说:“我不太会参加什么文体活动,就是乒乓球和象棋好像在读书的时间搞得比较多一点,也不是偏爱,因为当初家里穷,搞这两项,不用花很多钱。”

  夏天说:“既然你有兴趣,改天我们活动活动。”

  陈作业在应承之后,对夏天说:“老夏,改天总行就要下来考核定岗了。我们跟总行协调的结果,总行说我们支行没有行长助理的岗位,这样一来,你的提职动议就搁置了,相应的汪洋的职务也就没有办法往上报了。你的看法怎样?”

  夏天说:“没有关系,不提就不提,提起来也辛苦。这点,我是心中有数的。”

  陈作业又说:“没有提的话,也要一样支持我们行长的工作。”

  夏天说:“这点你放心。我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人,前人说过:‘进不图名,退不避祸’,我在这个位子上,还会努力解开金融服务社时期打下的结,不会闹情绪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句话,理解起来就有积极意义了。”

  陈作业说:“资金信贷部除你以外,保留汪洋、熊自伦、任尔为、李朝阳四个人。”

  夏天说:“可以,人不在多。能做事就行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走了。”说完,离开了陈作业办公室。

  夏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尽量把这事淡化,但还是引发了他不短的回忆:

  “纵观自己的前半生,官场之路并不顺畅。1976年,县里要提拔一批到镇(当时还是公社)党委任职的农民副书记,县委组织部对自己的评价很高,授意镇党委尽快协调解决自己的入党的手续问题,而在当时当上作为基层党组织的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堂兄以为镇里要把他撤换下来,于是,组织问题一直受制于堂兄的消极抵制;夏天成为国家干部参加工作后,很快定为单位领导干部的第三梯队,正当1982年——1985年机构不断分设,有相当多的机会提为行长,但是每一次拟提行长进行人事考察时,自己都躺在医院里,直让上级行人事部门哭笑不得;1992年春到了深圳任职副科长,身兼三职,一年后管理权力辐射着半个市属一级公司,由于群众强烈要求才转为正职;当市里拟委以重任——担任深圳特区总公司那集人、财、物、产、供、销大权于一身的正处级总经理时,自己不干了,立即重操旧业当起了金融服务社的信贷员;好了,刚刚在梅林金融服务社把信贷员当得出神入化,存款成绩为全社的三分天下,又拟提官时,自己很尊敬的申虎总经理中了圈套,弄得自己满身是非,于是不得不下决心离开;到了湖贝金融服务社后,原拟成为信贷部的总经理的,也一直没有提起来;而实际上承担的却是服务社副总经理的工作——组织资金、代人受过、否决贷款户、协调清帐、查帐工作,而自己做这些事都是以三个信贷部中的一个部的经理的身份在忙活的。后来,市民银行接管了,本来可以当上副总经理,但是,自己低调地放弃了。接着,市民银行两次竞争岗位,也可以搞个处长当当,但自己根本就没有报名竞岗。实际上,自己有多次机会离开市民银行,但一想到王显耀的为人,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想到解决包括自己当初所做的金融服务社时期的旧贷款的历史重任,实在有点舍我其谁的尴尬,想到自己作为银行的历史见证人,而在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情结而不愿离开。”

  夏天转而又想道:“我的这些心迹,有谁能理解呢?当不当行长助理对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领导觉得我像山野闲鹤一般,对市民银行而言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闲人,那么,这对于市民银行本身来说,可能是非常错误的。”

  此时,夏天的心态倒还想得开,但他对市民银行领导有关人事布局的考虑,认为自己也有点像陆游老先生在他的《自述》中说的:

  心如老马虽知路,身似鸣蛙不属官。

  “是啊!我好像一匹认识道路的老马,对市民银行湖贝支行的历史和现实问题了如指掌,尤其是对于那七十多个老贷款诉讼案所涉及的近十个亿的不良资产更是知根知底。但是,市民银行的决策层好像看不到这一点,对待像我这样的对于市民银行本身来说具有无形资产价值的人,不但不加以重用,而且不被重视,把我们的建议和意见,就像听到野地里叫唤的青蛙的声音一样。正是因为这样,市民银行已经流失了不少像我这样的人了。如果像我这样的人全部都走光了,那些新来的人根本找不到北,能有什么作为呢?”夏天在心里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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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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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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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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