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花比喻成恶犬,这似乎有些不大恰当,但她的行为举动却是很难让我再找出另外的形容词来。
此时的她四肢着地,小小的脑袋高高扬起,喉咙之中不停的发出类似于呼噜呼噜般的威胁声,一双颜色各不相同的眼眸之中更是散出了一抹妖异之色。
小花就这样挡在我的身前,冲着那位新娘子不停的发出类似于野兽般的咆哮声,就像是在警告对方不要再靠近一般。
而那位身穿婚纱的新娘子此时正一脸焦急的望着我,嘴巴不停的闭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我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见我一直都没有反应,那位新娘脸上的神色却是显得更加焦急了起来,她转头向着门外望了一眼,接着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着些什么。
但随即,她便立刻转过身来,然后再次伸手向着我抓了过来,她的动作又急又快,看上去就好似猛虎扑食一般。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疯狂的想要躲闪逃避,但这个念头却只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身体根本就一点都动不了。
眼看对方的双手越来越近,已经急得是满头大汗的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一直挡在我身前的小花却是忽然猛的向前一扑,整个人就好似凶猛的野兽一般张牙舞爪的向着那位新娘扑了过去。
接着,便只听一道衣物破碎的嘶啦声猛然响起,那位新娘子立刻就向后退了数步,与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直到此时,我才看到她那洁白的婚纱裙角竟然出现在了小花的手中。
小花的这一次攻击,除了将对方身上的衣服给撕坏了以外,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那位新娘虽然被破后退,但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她嘴巴再次飞快的闭合,似乎在跟我说什么话,而且还很急,可我却只能傻愣愣的盯着她的嘴巴,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一旁的小花,依旧宛若护食的恶犬一般挡在我的身前,并不断的对着那位新娘呲牙咧嘴以示威吓。
眼看那位新年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焦急了起来,为了防止她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连忙疯狂的摇动自己的脑袋,想要告诉她我根本就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摇脑袋的这个举动似乎是无意之中激怒了对方,在看到我摇头之后,她立刻就再次向着我冲了过来,其原本有些秀气的手指更是忽然长出了尖锐而又锋利的指甲。
小花挡在我的面前十分不安的疯狂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去跟对方玩命一般。
然而就在我正认为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时候,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道雄亮的鸡鸣之声,接着,那位新娘的脸色便猛然一变,然后怒目向着我瞪了过来。
当她的眼睛含着一丝怒意向着我瞪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就停止了跳动,胸口闷的要死,已经隐隐有些窒息。
就在我已经陷入窒息之中的时候,那位新娘子却是忽然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那鲜红的嘴唇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xǐυmь.℃òm
在做出一个让我闭嘴的动作之后,那位新娘先是伸出手指了指我,然后又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其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当那位新娘做完这连串动作之后,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终于能够重新得以呼吸,并下意识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有些惊恐且无助的向着床前望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外面的鸡鸣之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而这时的我就好似刚从水坑里面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胸口的心脏更是好似要跳出来一般砰砰响个不停。
在我的面前,房间还是那个房间,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根本就没有那什么穿白婚纱的新娘,就连小花,也依旧趴在我的身旁睡的正香。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这才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刚刚那只不过是个差点没把我给活活吓死的梦啊!
不过也幸好只是个梦,要不然我可就完蛋了,不过,我这失眠多梦的毛病有机会还真得该去看看医生吃点药了,检查一下是不是神经衰弱引起的,要不然有的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真的是现实。
一边心里嘀咕着,我一边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准备先去洗洗再说,要不然这浑身湿哒哒的实在是太过难受了。
然而就在我正准备起身下床的时候,却是忽然好似被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给点了穴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足足愣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还在做梦,还是真的已经醒过来了。
因为我竟然在小花的手里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薄纱,像这种布料一般都是用来制作婚纱的,整个帽子山上除了那位新娘的身上有一件之外,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一件相同的布料。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下意识地伸出自己微微颤抖个不停的右手将那条白色的薄纱从小花的手里抽了出来。
刚将那片薄纱从小花的手里抽出,我的内心却是不由猛的一沉,因为在我手中这片洁白的薄纱之上竟然沾有一些淡黄色且带有浓郁异味的液体。
这带有浓郁异味的液体究竟是什么,我自然心里清楚的很,因为这玩意儿就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我还在做梦,是我还没有睡醒!”
一边好似喃喃自语般的嘀咕着,我一边伸手就用力就掐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我的心就完全的凉了,因为我从自己的脸上感觉到了疼痛之感,这说明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这一刻,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事情太诡异了,已经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畴。
下意识地,我便站起身来准备去找六叔,因为我知道在这帽子山上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有他能救我。
然而就在我刚从床上跳下来,正准备冲出去找六叔的时候,我却是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下意识地望向自己手中这片洁白的薄纱。
我清楚的记得,在我睁开眼睛之前,那位新娘先是给我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在警告我,如果我敢说出去的话,就拗断我的脖子要了我的命。
这一刻,我犹豫了,因为我想去找六叔,毕竟这事是他让我干的,现在惹出了麻烦,他怎么也得帮我一下吧。
但如果我去找了六叔,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六叔又未必愿意,或者未必能帮助到我的话,那我岂不就要洗干净脖子等着那位新娘来拗断我的脖子么?
一时之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因为我只有一个选择,如果选择错了的话,那我就死定了。
我既想去找六叔让他帮我,又怕他帮不了我再让那位新娘弄死我,虽然这五年来在帽子山发生过不少危险的是,六叔也都有惊无险的帮我扛了过去,可万一呢?万一这一次抗不过去了咋办?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记得那位新娘刚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我的意思,看她当时那架势似乎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事,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遗愿想让我帮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太过担心了,因为既然能告诉我她的遗愿,那就说明她可以沟通,不是嗜杀之辈,到时候就算我帮不到她,多说点好话也能逃过一劫。
可要是我不听她的话,把事情告诉了六叔,到时候一旦六叔帮不了我,那我就把人家给得罪大了,毕竟,我不但打扰了人的安宁,还玷污了人家的玉体,是我不对在先啊。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放一放再说,因为六叔其实也不是多么负责任的人,让我把身家性命孤注一掷的压在他身上,我还真不放心。
而且,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等着我去做决断,那就是小花,虽然昨晚她保护了我,可是,她毕竟是个不祥之人,而且还有伤人食血的意图。
如果是的话,那我究竟还要不要收养她?我是不是应该像那些之前被我所鄙视的没有良知之人一样,用冰冷的心肠将其给抛弃掉,任其自生自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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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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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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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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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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