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就不怎么清晰的声音缓缓的低去,直至消失不见在于那朦朦胧胧之中的动荡里,经过那思绪万千之后才若有察觉般,抬头看向远处的灰白色调,而那道不清晰的身影,也正在缓缓地归为寂静之声。
只是那张脸,她誓死都不会忘……
那犹如嫡仙一般,高贵而不可攀,在于优雅又带着几分宁静。
那淡漠孤独的眼神中,似有似无地带着万千种不便于解释的情绪,染着令人为之动容的,对眼前这少女的千万纵容。
然而那面庞上的笑意浅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玉白的肌肤,似乎也带着神圣的光辉,足矣令她为之踌躇满志,她的心头就好像因为这一道不明显的浅薄地一瞧而掀起波澜壮阔。
那一瞬间的事情,仿若瞬间就有千万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翻腾,而总有那样的情绪在涌动,在暴躁。
但是似乎确确实实是记不清一点点有关于他(这个师傅)的事,她觉得很诡谲奇怪,仿佛自己受了谁的什么封印一样,凡是关于那人的一犟一笑,都变得极为模糊不清。
可是,她的潜意识里却又在告诉她,这个人很重要,对她而言很重要!
直觉上告诉她,他也并没有骗她什么,这一切,都是出于她的本心……
揉了揉脑袋,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发涨,似乎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压力很大似的。
天邢舞思及此处,就连心神都是没由来地滞了滞。
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忽然记起来的模糊事件令她若有所思,似乎有些顿悟。
她猜测:他会不会是她后些辈子的师傅?她是为了改变什么而归来现在所处的世界呢……
然而即使这是多么诡异的想法,她也莫名其妙的觉得她是猜对了的。
那么,赤呢?
他又是为何而存在的……
心头一跳,天邢舞呼吸一僵,难道赤是本身是不存在的?
不!
这不可能!
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
天邢舞蹲在原地,头疼欲裂,双目前方的视线似乎隔了层层叠叠的,更加浓重的雾霭,越来越看不清楚。
然而她不能理解的心情越来越剧烈,但是心里的求知欲望让她觉得……
想不出来原因真的是很难受的。
然而,?她却突发状况:整个人突然痉挛了,无意识的痉挛,她心头大痛下就连本就不怎么清晰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然后,她还未来得及做个准备,本身就已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世界。
漫无天日的黑暗。
…………………………
当赤坐在床榻边上感受到女子的痉挛,他大惊,伸手在她身上快速的点下几个穴道,直到她平静下来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起身走向一个类似梳妆台的地方,那里放了一个黑漆漆的,又好像是木料做的脸盆似得,里头盛满泛着一股清凉的水。
这是一瓶圣水,可以帮她疏解疼痛,他伸手下去将白色的轻纱染湿,再拧干,往回走,一气呵成。
轻轻的伸手拭去她额头的汗水和面颊上难忍的痛苦表情,看到接触到这所谓圣水以后她的表情都好多了,他才叹了口气,往来之间给她不停的擦拭。
只是越是这样,他面庞上的表情就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那繁复的表情,令人看不懂。
天邢舞轻轻的喟叹,眸子沉重地怎么都掀不开,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敷上自己的脸颊,脖颈,额头等等多处,湿湿的物品为她擦拭满脑袋的不舒服,擦拭过后令她觉得自己多了几分神清气爽,少了几分痛苦和折磨。
是谁……
好温柔的照顾。
赤……
是不是你?
她低低的笑了,幸福的表情就更加明显了。
赤看了一眼,微滞,她感觉到了?
不可能啊。
他停下来手头的动作,心头微紧,不可以让她知道……
叹气,其实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赤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声不吭的走向小矮桌边的软塌,静静地坐着,她就快醒了,他能感觉得到。
但是天邢舞醒来以后会不会发现某些事……
这个很令他觉得担心,她不可以知道那么多……
一切由他开始,由他结束。
…………………………
昏迷中的天邢舞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身首异处,然而前方?是光明大道,后方是万丈深渊,明眼人都知道,?她应该往前走而不是往后。
但是她去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她突然调头,一头扎进身后的万丈深渊里头。
黑暗,迅速的笼罩了她,千万的刀刃在她的身上切割,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潺潺地往下流着血,然而随着风声呼啸,她身上的血流的飞快,细密地连成一根根血丝漂浮在空中,细细的血腥味浓郁。
然而即使如此,在她那张面无表情下仔细的看,就能看到,她的表情,带着视死如归和绝不动摇的信念。
她能够感觉得到,只要她往前走,走向光明了,她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赤,无法拥有,而往后,经历那万丈深渊,她就该有一线希望!!
赤,等我,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回来,找到你,不论经历什么,即使是死,是灰飞烟灭,我也要好好的看看你再走,否则我不甘心!
赤感受到她此刻频繁的混乱波动,他就知道,她即将苏醒,但是究竟是顺了他的意思走向光明,还是逆了他的想法堕随黑暗,还只是个未知数。
赤端起茶盏,轻轻的抿起一口香茗,面无表情。
天邢舞微微地颤了颤,随着意识的回归,她顺利的从险境里回归,只是重重的喘着粗气,想来她并不简单就这样出来了,毕竟,意识里曾经经历那样的剧痛。
刀锋剑芒,枪戟箭刃。
一道道一把把地扎进她的意识中那具早就苦不堪言的身子上,留下剧创。
眸子终于能够掀起,看到陌生的窗幔和床榻环境,她微微一呆。
脑袋还是有点疼,素颜如粉白一样惨淡没有血色,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头,希望痛苦稍微减轻一点。
她觉得自己很累,看着陌生的环境更累。
只是,目光落在不远处端着茶盏喝茶的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之时,绕是以她觉得定力,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好几倍数。
赤——真的是他。
她忍着身子里的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扯出一抹浅浅暖笑,吃力地爬了起来,欲走向赤的所在。
然而,吃力不讨好,她的身子无法适应突然觉得动作,一个手软,居然就这样跌到了床榻下。
“痛……”
她疼出声来,当抬头看到那人一脸诡谲,那双冰冷眸子所带来的犹如冰窖一样的视线时,她忽然愣了愣,忽然用了一种很不在乎的表情,摇了摇头,送给他一个极为美艳绝伦的倾城之笑。
像是安抚他不要担心似的。
赤却不理解地拢了拢眉峰,有些疑惑,他确实应该是把封印打入她体内了的,怎么她——赤疑惑的同时,那不远处的天邢舞却开口了。
“赤,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呢。”她顿了顿,吸了口气笑容可掬:“其一:你要不要直接杀了我,以便于你攻打神域?其二,放弃攻打,天下苍生将不计前嫌,视你为神者?”
“天邢舞,天邢帝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俯首称臣,想要容纳我,你们神域的人的胃口,加上天下苍生的胃口,会不会还是太大了一点?”
他冷嘲热讽,面不改色的刺激天邢舞,天邢舞低头,“呵呵”一笑,然后又有些不明白的抬头问他,“会吗?”
她不觉得。
但是这两条路,他一个都不想选,她能理解!
换做是她,也许也不会答应吧?
她只是提一下罢了。
毕竟,什么杀了她,什么神者,她知道赤他一点都没有兴趣!
天邢舞摇头,低低的笑了,仿佛她已经妥协了一样,“那么,请在攻陷以后,杀了我,眼不见为净。”
她已经无力拯救天下苍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神域被攻陷以后,自己独自一人苟且偷生,那还不如痛快点,死了一了百了!
赤冷魅的笑,阴鸷的眸光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
“您真是说笑了,以您这副躯体,还没有资格让我杀了你,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
赤冰冷的笑,阴鸷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她的动作,有一瞬间,他被她的行为吓得愣住。
她抬手,幽白色焰火一样的火芒闪过她的右手,虚弱却又无比强悍的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攀爬,直到缠住她整个人。
这个东西,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天邢舞,你还真是欠揍!”他狂怒,她想要在他面前一了百了?
做梦!
天邢舞摇了摇头,笑容文雅,她说:“你说的不对,我不是欠揍,我只是觉得,活着很累,不如灰飞烟灭飘荡在虚空中来的自在。我想死,那么以我们赤帝的力量,你拦不拦得住呢?我很好奇。”
话音一落,她就低低的念了一句咒语,那幽白色的焰芒已然缓缓收拢,病白色的肌肤已经受了幽白色焰芒的威胁,开始幽幽地泛着惨淡的灰白,奇怪的是,只有灰白,没有一点点的红热。
赤黑了脸颊,怒视她。
这家伙,居然用了灵魂之火!
当真是要先去死?
身影一闪,茶盏都不过只是微微地一晃,落在小矮桌子的桌面上,他那犹如鬼魅一样的身形就已经一闪而过,仅此呼吸之间,他就站在了她身前,一巴掌打断了她的动作,并且一手箍住她的手腕,一口气将她拉到了身前,话也未曾来得及说一句,便是被人用手堵住了嘴巴,震惊二字已经难以形容他的情绪,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心头狠狠一跳!
然而那瞬间,一切都归于寂静,女子一口气将他扑倒在床边,栖身而上,直接用自己的重量去压制他的动作。
他低吼:“闭嘴。”
天邢舞低低的笑了,扣住他的手臂,一手很是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将这个深刻记忆。
“赤,不可以拒绝,这是你逼的。”
她如是说道。笑容,像是某些小动物一样狡猾,带着几分嗔笑,仿佛是种美女蛇一样缠着他不放,又仿佛是膜拜一样,带着几分异样的触感。
“赤……感谢你当初让我爱上你。”
赤大愕后愣住,她说什么?
为什么没有忘记!他明明——难道……
“你宁愿深入险境也要把我记在心里?深入骨髓?”
赤,稍微将她推开了一点,低低地叹了口气后忽然问道。
她知道他指的就是刚刚的光明大道和万丈深渊,畅怀一笑,很是洒脱,她戳了戳他的手臂上坦白易见的青筋,微微有些叹气:“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会忘记你?赤,你太异想天开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宁愿面临死亡的胁迫,也不愿意忘记!
赤大感头痛,天邢舞这一点,是让他又爱又恨!
“可我很讨厌!”
他突然破口而出,天邢舞受到惊吓,但也只是微微晃了晃身子,笑容依旧,只是微微地透着惨淡,他知道她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赤心有不忍,却不得不冷着表情用一种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她!
天邢舞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相比那个,她更冷静的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
“……天邢舞,我最讨厌你这样!”他顿了顿,冷漠地勾起嘴角,泛起残酷地笑容,“这是你逼我的,天邢舞,你逼得太紧,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解决了!”
反扑掌上,他脸上的表情带着讽刺,手里的动作却让她呆滞。
天邢舞起初就是一愣,直到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才变得微凉,好的,既然他有那个心思要的话,这种鬼东西,就大方点送给他好了。
对她而言,她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她的一切,并不值得自己重视,因为这条命时他救回来的,她根本没资格对自己动手动脚。
她是他的,一切,所有!
对于逆来顺受的天邢舞,赤冰凉的笑着,突然大感无趣,撒手躺在另外一侧,不再动作的他引开她不理解的目光,天邢舞的脸上为何还能挂着那样的笑容?
她当真一点都不介意是嘛?
赤闭目,既不想看,也不想听。
天邢舞倒在一边,侧头看他的表情,她笑了,果然他没有下手……
她知道的,他只是在气头上。
伸手,敷上他的俊颜,轻轻的擦过他的鼻尖,她觉得很开心,笑容更加清晰明白,被她磨得有点难受,像是狗尾巴草在心底捎痒痒,他喘了口气,无奈地伸手将她不安分的爪子抓在手里,阻止她乱动。
她的手被他抓住,感觉到对方正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情绪盯着自己,她笑了。
“……”
赤无言,天邢舞显得更加欢快。
这算什么!突然的变化让赤有些挫败。
“天邢舞,你这样子,迟早会后悔的。”
赤低低的说着。
天邢舞依旧是那样,浅浅的淡笑。
“是的,我知道,但是没关系,赤,只要有你,什么都好。”
赤,眸子里染过些许感动,他松开她的手,继续闭眸,似乎不想再多看一眼。
天邢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笑容依旧。
“天邢舞,我若是要融合真身,你是不是又要阻止我。”他低低的声音,好像讽刺着什么,天邢舞一怔,缓缓摇头。
“不,我只保天下苍生,你是否融合真身已经与我无关。”
她的话,其实自相矛盾的,他睁开眼看着她,面无表情,“这样对你不好,再者,在我融合真身以后,你更加不是我的对手。你又如何保得天下苍生!”xǐυmь.℃òm
天邢舞支起胳膊,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赤的表情还是平平淡淡,不喜不悲,不苟言笑。
她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若是你伤了天下苍生,我就算是真的拼着灰飞烟灭,也会让你付出代价,我到底是不是重要的那时候应该也能够看出来了。而且光是这样想,我都觉得我那时候肯定会很忽然的想起来,也会很好奇,我死了你会怎么样,我在你心里究竟多么重要吧!”
她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顾那人的表情一点点的黑下去。
这个时候的赤真心恨不得咬死她。
但是,她说的没错,即使他也不愿意承认也是事实。
赤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两个,注定分离,即使现在是这样,以后,以后的以后,谁来保证……”
“不是我不愿意,天邢舞,神魔殊途你也并不是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固执,想要这样无条件的陪着我呢?”
“若是长此以往,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后悔的。”
赤,一句一语,字字打进她的心坎里,话语中的那份沉重,她很清楚,但是,她却固执上了!
她定定的看着,赤的表情也很平静,回望着她,脸上有些苦痛,他想来并不愿意她受苦那么多,可是她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赤,我不怕,即使刀山火海,我也要淌!!”
天邢舞并不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意思就去放弃她下定的决心。
她的心意,无可动摇!
赤或许是知道了她的固执,并且又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踢到温柔的铁板……
叹气,他只能随她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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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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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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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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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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