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什么地方都疼,仿佛被巨兽碾压过来一样,浑身的骨骼都“咯啦啦”地作响。
疼死了,脑袋也疼,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头疼欲裂,眼皮无比的沉重,不知道她究竟在什么地方……
脑袋昏昏沉沉,意识浑浑噩噩……
总是觉得她似乎睡了好久好久的感觉,似乎浑身都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回来啦我回来啦”,她下意识地身了个懒腰,睁开的睡意朦胧的大眼睛……
吓傻了眼——入眼看到的全是树,茂密而且一望无际。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
只是这样抬头,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
眼前就有一株巨大的巨树,看上去很像香樟树,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只是微风过境,枝叶就会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神似龙的低鸣。
她下意识的往前走,她从未看到过这么多的树木,眼前的一切,摆明了就是树的海洋。
耳畔,传来阵阵鸟儿鸣唱的声音,这里也是鸟的天堂,是绿色的大自然世界,这里的东西,太多了,很多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这里枝连着枝,叶叠着叶,也几乎没有道路,也没有人烟,但却是动物们的乐园。
抬起头来望一望天,隐隐能够看到遥远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洁,这是夜。
可是,这片林中却是亮晃晃的刺眼。
她想知道身在何处,于是她爬高了看,站的高了,隐隐能够看到了远处的景,感受得到从没有丝毫云朵遮盖的天空向下望去的壮阔:一片静谧的原始森林中间,那一条条的大路,枝枝叶叶,犹如一条如同雄浑山脉般巨大的黑色蜈蚣,正缓慢地爬过,所到之处,树木交错断裂,像是一条巨蟒爬过草地后留下的痕迹一样……
泥土碎石沿着它路过的地方四处迸射,似乎就是成千上万条巨大的巨蛇错起伏地砸向地面,使得大地的裂缝交错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样四处崩坏……
在这样子的地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方向感,只能一直不停的走,她不知道方向究竟往哪边,一路上沿着这林间小路行了一段时间,眼前的景色全然一变,两旁原本杂乱品种的树木全都变成了粗壮高耸的松树,这些高高挺立的松树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天空,穿过云霄。
没有方向,她不得不沿着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环绕箬寮岘一周,再沿着小路来到山顶,站在山顶的大石上,回头向来时的路望去,只见路旁布满了高大的塔松。看着这密密的塔松像撑开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丫间,楼下了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
目光转向远处,远处的群山被云雾所笼罩,使人感觉神秘莫测。
她的吃喝拉撒都在这片不知道什么鬼的原始森林里进行。
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什么鬼地方,总觉得好久以后,她身处在这个深山老林之中,眼里看到的只有那古木参天,遮天翳日。
到了后来,这片原始森林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阴森可怖,神秘莫测。
她并不知道,这片土地之所以与外界隔绝,原因就是有森林与沼泽双重阻隔,也是分界线。
黑暗森林阴森恐怖,外界人几乎不敢涉足。偶尔有某个胆大的闯了进去,也会在尽头被沼泽再次阻挡。出于求生的本能人们绝不会沼泽,也就彻底失去了踏足这片净地的机会。
如果看的全面了,其实这个古老神秘的峡谷丛林,景色的确不是一般的奇瑰:看那溪瀑纵横的奇山俊岭,仿佛就是人们梦寐以归的人间仙境,美妙和谐的自然风物。
当她的心灵和视觉,感受这一切,似乎就能很好的划清疲乏的心灵,心中的胆颤,只源于原始的震撼,一切都远远地被森林的大旷大美抛在了一边。
对于人类来说,森林就是一切的生命之源,当一种文化达到成熟或过熟时,它就必须返回森林,来使自己返老还童,如果有一种文化错误地冒犯森林,生物的衰败也就不可避免。
不过一个人的话……
她……
哆嗦了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吧,尽早找到出口更加重要。
至于她究竟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她也不知道。
大概,是她已经到了那所谓的神魔大战之前吧,南烛的事情已经完结了,她已经离开了那边,而且了无牵挂。
“见鬼,这是什么鬼地方!”她累的气喘吁吁,扶着树干,哈了口气。
究竟过了多久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一直一直往前,路上遇上了很多东西,大概是因为这是原始森林的缘故吧,个头都很大,大的不可思议。
巨型蜘蛛,大蟑螂……很多很多的昆虫都存在,她担心后怕了很久,却发现好像不会伤到她!!!
就这样,在这些东西的陪伴下她慢慢幽幽的还是逛出了山脉。
那一刻,她望着那已经平复的山脉,忽然胸腔里荡起了一股豪情壮志,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吼:“可恶的原始森林拜拜啦!!!”
却不知外头,正有无尽的风波等着她上门去。
(☆_☆)
………………
外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她跋山涉水总算是出来了,微风拂面,身上凉凉的,低头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居然……只穿了个小肚兜。
好诡异,她居然这样子一路走过来了?!四只胳膊脚丫子很苦楚的,很忧伤——的抱在一起,好尴尬!
可是偏偏什么人都没有,想要衣服都难装!!
她只能学学原始的时候那个野蛮人了,干巴巴地往里面跑去,然后找点东西把自己遮住点,什么都好,至少别让她觉得好尴尬吧?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跟一个少年对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她看到一个潭子前放了点衣服,第一感觉是没人要的,所以就伸手了——但是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她被抓包了。
“喂喂,你偷我衣服干什么!”
一只白嫩嫩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对方显然年纪不大,最多跟她一样的年纪,十六七岁的模样。
“——这个是你的啊?”她居然还真的遇上人类了?
不会是野蛮人吧!
她即使是这样子想着,也无可避免那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和震惊!
“你……干嘛不穿衣服!”
她稀里糊涂的,这才发现,她居然光着身子在异性面前瞎晃悠!
“啊……”
力道大的吓人——因为,她居然只是轻轻的一推,(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子。)可是,那少年却被她逼退得“噗通”一声跌进了水里。
后者一脸不可置信,一脸错愕的看着那个看起来很柔弱很稚嫩,也很没礼貌的的女子,从水里腾起身来,不可思议地指着她问,“怪力女,你干什么!?”
伸了伸她的手,她自己都不明所以,怎么解释给她身前这个人听呢?
“我——不知道啊!”
她后怕地压住那只可能还会作怪的手,默默地笑着,干巴巴地,“对不起喔,你还好吧。”
看他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她松了口气,这里究竟怎么回事,她为什我身上有这种怪力,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
可怜这个男生被她吓坏了。
那人好像有点莫名其妙,他没受伤,大概是因为是掉到水里了,缓劲很大,所以什么伤都没有。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其实她是很抱歉,所以才这幅模样,只是被他莫名其妙的误会了。
不过,她又觉得,这也不是她的错,毕竟,她居然只知道她叫做天邢舞,而眼前这个人,是个她根本不知道的对象。。
晕,她究竟要这样墨迹多久啊,这个地方又是哪里?www.xiumb.com
那对面的少年看着她,好奇的摸了摸下巴,“喂,暴力女,你怎么在这个深山老林里?”
“……”
她无语,望着他呆呆地出神,暴力女?
好久违的字眼。
好熟悉的语气,就像当初的那个……
“嘿,你怎么了?”见她半天没有回复,那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询问着叫他自己都觉得吃惊的话,已经第二遍了。
“……没,我一觉睡醒就在这里了,没衣服所以想找点东西挡挡。话说,你是谁,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天邢舞一脸诡异的看他,那个蓝孩纸年纪轻轻的,不大像是坏人或者什么……大恶之人的模样,不过警惕心不能卸下。
四周“沙沙”作响,也不知道这个原始大森林里究竟有些什么鬼,可是就是忽然觉得背脊凉嗖嗖的,仿佛一阵阴风“呼啦啦”地吹过一样,让人寒毛直竖。
那人不可一世的笑声回放在“沙沙沙沙”声中,显得他那么干脆,而且明了:“说什么呢,这里可是我家,我不在家,我能在哪?”
…………
这人傻了吧?
“什么?”
“这是我家,这片林子就是我家。”
她愣住,在他眼里这只是片林子?
特么别让人那么觉得火大好么。
她怪异的看看他,却看到他不羁的笑,“别不相信,这片林子已经只剩下我和那些生物们了,绝对没有人烟的,所以我才会好奇,你为何在此。”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了,一觉睡醒就在这里面了,也不知到底呆了多久,走了多久才到这里来。”
……
“真是怪力女,既怪又暴力。”他哼了哼,像是没什么影响一样,整个人都是满满的无所谓。
倒是好心的递给她一件他的衣服,看形式是能够遮住点东西的。
“啧,说了也和没说一样,你叫什么啊,我总不能只喊你“喂”吧,你不介意喔?不人不鬼的那种称呼。”
天邢舞接过那少年的衣服,微微一笑。
大概是被她的笑容惊住,他淡淡的看着他身前的小女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不能说的秘密之类的,他倒是没关系,说就说吧:“我是赤,赤红的赤。”
…………………………
云山之巅,云子墨被人逮住,质问:“她已经去那鬼地方了?”
“骁,我想,这应该没什么好说明的吧?”云子墨淡然的说,表情有些嘲弄,毕焰骁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丫头不会去了那地方会有什么影响吧?”
必要的猜测还是有的,毕焰骁古怪的看着云子墨,神色一顿,他恍然大悟,“果然与那丫头有关系,是吧?”
“这些日子,你可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这叫返老还童!”
“……”他不理他,起身离去。
毕焰骁摸了摸下颚,似乎是能够明白一些事情了,但是云子墨淡淡的反应也太……
不可思议。
虽然很想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毕焰骁还是忍住了,他个人觉得,云子墨都进不去,无法涉及,他就更别提了,是啊,云子墨进不去,想想都觉得很爽快有没有?
“……原来如此。”他自傲的声音传来,屁颠屁颠的走远了。
毕焰骁总算是想通了,原来,因为是去了那边,由于太过去,他们已经有心无力,没有办法进入啊?
不知道,云子墨气盛成那副模样,到底怎么做到,他居然还可以那么的平静。。。
再看很久以前……额,就是沂源那边的事情,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但是,不能忘记是不是?
想起来了,把他摆上来,人到齐了?那就……
开饭:芷云的事发后,沂源和岩源以及犬玉还必须前往那个村子,那边戴家人死掉这件事还没有落下帷幕,所以,他沂源身为最终的嫌疑人,必须到场,何况还已经有人去云山跟云子墨说过了,他已经墨迹了很久,再不去,怕是真心要出事情了。
这一次出发,只有他们三个,动作不得不说快多了,毕竟,他们先前下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做准备,没有做出对突发状况的应对方案,这一次就显然不一样了。
“还有几里路就能抵达了,岩源,主上交托的那封信,可是安在!?”沂源停下来,抿了口茶,问。
岩源点了点头,“你放心,在的。”
“犬玉,主上可有什么话传过来?”
“没有,主上只让我们尽早处理,然后回去,并且,这件事不可以外传。”
沂源一愣,淡淡的点头,“那便走吧,一口气到那就好了。”
“是。”
……
“娘亲,书信上来报,说是陛下和爹爹都过来了。”
安府别站,挺着大肚子的女子温婉的安顿着几个老人家和年轻人。
就针对这次戴家少爷的突然死亡展开讨论决断。
所以他们今天要进行最后的审判,这堆人里,也有她的小叔子,所以,这个女人,就是当初的假侍女,真牌的将军夫人:檀卿。
而喊她娘亲的人,是她的大儿子,安七炫。
当然,是在安顿后,否则,她的大儿子不会那么大声的说出来。
檀卿讶异的看着儿子,嘴角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抽,她十分不明白的看着儿子,“他们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我自己解决的吗?而且,这不是我娘家的事情吗?……”
七炫微笑,简简单单的阐述一声:“娘亲,您实在是太小看爹爹了,和陛下一起,爹爹当真是常常出动的类型,何况您怀孕了”
“是吗?”她微微一转身,大肚子的她有点行动不便,七炫连忙扶住她,轻声问到:“娘亲,休息一下吧?”
“嗯,也罢。”她点了点头,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向亭子,那里放了一个躺椅,是安七炫特地给她打造的。
“七炫,你爹爹什么时候到?”
“午后时分吧,云山的人也快到了。”七炫给她弄好靠垫,轻笑一声,缓缓道。
“这下子,全都齐了,但是很奇怪吧,这种事情,君简居然出动。。”檀卿不明白的蹙眉,这种事情,按照道理来说,不可能连君王都出动吧?
“陛下,约摸是为了云山之人吧,也算是巧合,云山的人也要抵达了。”
“七炫,你说,云山的人比较早到还是你爹爹他们早点到?”檀卿含义不明的笑着。
安七炫微笑,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自然是云山之人比较早。”
“少爷,夫人,云山大弟子到了。”这时候,小厮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檀卿一愣,儿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快请他们进来。”她微微一笑,看到小厮恭恭敬敬的退下后,檀卿才对儿子说,“七炫,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娘亲严重了。”七炫的脸上,依旧那副模样。
“少侠请。”小厮领着沂源他们很快速地都进了院子,一眼看过来,就看到了一脸平缓的大肚子女人,以及在女人身边的少年郎。
沂源三人自然看出来他们的不凡,抱拳道:“将军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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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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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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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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