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见我那就算了。”艾以枫收起首饰盒问,“对了,你上次和我说她的案子只有找到哪几个突破口,才有转机?”
律师也没再多问他和席娴雅的关系,只知道萧总交代过,艾以枫是席娴雅最亲的人,什么事都可以由艾以枫来做主。
“对,有两个突破口,一个是拿到受到人家属的谅解书,另一个就是当时在场的证人,哪怕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证明席小姐说的话,至少我有理由为席小姐做正当防卫的辩护。”
艾以枫问:“就是让人证明她是在受到欺负和威胁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反击?”
“对。”律师用专业的语气说,“如果正当防卫的辩护成立,就可以不用判刑。即使有防卫过当,量刑也会很轻。”
“我明白了。”艾以枫平静地说,“能给我一份当时在场证人的完整资料吗?我想每个人都去找找,说不定能说服其中的人。”
“当然可以。”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对于这起案件的相关资料他都随身带着在。
艾以枫接过这份资料,稍微扫了扫,想着回去后再仔细研究下。
最近他得和秦天翼说下,要请个长假,等帮席娴雅解决了这案子再去上班。
律师知道要能让这些人有人站出来说实话恐怕很难,先前他也试过,即使按萧总说得许诺些好处,也没成功。
“当时的证人里这个服务员,你就不用找了。我找过他,他倒是没什么好隐瞒,但他只看到了席小姐攻击受害人的一幕,并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所以他的证词基本对席小姐轻判没用。”
“好,我知道了。”
律师又提醒他说:“其他人都和受害人是一伙的,如果受害人当时想对席小姐不利,他们也都是同伙,所以他们不想自己有麻烦。说出实话,他们也都会被抓起来审问。”
“好,谢谢。”
律师见他还是想去试试,说:“那你去试着让证人说实话,我就继续和受害人家属联系,也尽力拿到家属的谅解书。”
艾以枫和律师分开后,没回住处,去了席娴雅母亲做手术的医院。
他打听了一圈找到了席娴雅母亲的病房,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人问:“找谁?”
他推开病房的门,只见是个多人住的病房。
他说出了席娴雅母亲的名字,立马有人从最里面的那张病床边走出来,迎接他问:“请问你是哪位?席小姐出差了,一直没来这边,我是她母亲的护工。”
“哦,我知道。”艾以枫笑着说,“我是她的同事,她拜托我来看看伯母。”
护工打量了下他,说:“她母亲在洗手间里,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艾以枫放下手里的营养品,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护工将倒好水给他,抱怨说:“席小姐到底去什么地方出差了,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打她先前的手机也打不通,她母亲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她也没个交代,我怎么给她母亲办出院手续……”
“这个你不用担心,具体什么时候出院,你通知我,我来接伯母出院。”艾以枫拿出手机,和护工相互留了手机号。
这时病房里公用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只见穿着病人衣服的女人走了出来,头上做过手术的地方还缠着纱布,看面容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
艾以枫站了起来,叫了声伯母。
席娴雅的母亲突然看到他,微微楞了下,但马上有笑容说:“你是小雅的男友吧?”
说着还在上下不停地打量他,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高兴的表情。
艾以枫忙说:“不是,不是,我是她同事。公司派她去外地有重要的事要办,她一时回不来,就让我来帮忙看看您,尽量照顾您。”
席娴雅母亲哦了声,还没开腔,护工就抢着说:“你们公司是什么公司,难道是保密公司不成,出个差还不让和家人联系。”
“差不多。”艾以枫一笑说,“反正需要很强的保密性。”
护工先前也没问席娴雅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还真被艾以枫唬住了,以为他们都是从事什么保密工作,也就没插嘴多问了。
席娴雅的母亲躺在了病床上,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又不好问,只说:“谢谢,你有心了。我们家小雅能有你这样的同事,真是她的幸运。”
“伯母,你客气了。过几天等您出院,我来接您,先到我家住着。等娴雅出差回来再来接你。”
“好。”她何尝不知道小雅八成是出了大事,这些天夜里她总担心地睡不着。
真不敢想小雅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从先前忽然有人来通知她说,小雅出差了后,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真是正常的出差,小雅肯定会自己和她说的,不需要还专门让公司里的人来通知她。
现在又有个同事来特意接她出院,还要安排她出院后的住处和生活,她真怕小雅,小雅已经没了……
艾以枫看出了她眼中担忧,说:“伯母,娴雅没事。现在您要养好身体,等她回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席娴雅母亲感叹说,“这孩子还是有福气的,才毕业就找到了你们这么好的实习公司。”
“我们公司挺人性化,你就安心养病。”艾以枫陪她说了会话,又再三嘱咐护工要好好照顾,才离开医院回去了。
回到家里,他一个人静静地打开了首饰盒。
银手链就放在里面,他再掀开那层绒布,银行卡也在下面放着,压着的纸条似乎原封没动。
难道她没看到首饰盒里还有张银行卡,才会继续被赵建华控制?xǐυmь.℃òm
他真的很懊恼,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她,有张可以救急的银行卡在里面!
次日,他去集团里跟秦天翼请假。
秦天翼大概也知道他要请假的原因,没多问就同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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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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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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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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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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