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您知道我这是怎么了?”灵笛不能探其究竟,只能询问眼前的龙人了。
龙人慈祥的模样中饱含着惭愧之情,她蹲了下来,看着灵笛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
“我与您从未谋面,您此话怎讲?”灵笛不解。
龙崎奉望着一脸天真模样的灵笛,心忍不住地颤抖。突然间,她特别不希望这个人恨自己。
“没什么,只是不能救你,愧对了老友。”
“原来如此,没关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好,还没有差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你可真是个傻娃娃。”这失心之术用一次对人体伤害就不小了,何况短时间内叠加两次使用。现在灵笛虽然感觉还好,但是这身体是会越来越差的。
“你可知道失心之术?”龙崎奉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知道啊!这世界上只有我的妹妹海含诺会这一种法术。”灵笛说起自己的战神妹妹来,还是满脸的骄傲。
“不过,魔域的影青禾发动了战争,趁着母皇不在海笛宫,重伤了她,还霸占了我家。不得已,我只能选择嫁给有婚约的龙意涵,希望能借助龙族的力量夺回我海笛宫。”灵笛瘪着嘴说。
“小娃娃,你觉得那个龙二殿下是个好人吗?”
“刚开始觉得不好,后来她对我也是挺好的。”
“唉!人心难测,如果她真的对你那么好,怎么还不去替你夺回海笛宫?”龙崎奉反问道。
灵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这小娃娃当真是天真,这么一点道理都想不通。她对你好或许是因为你是海族的王子,也或许只是找个美人来安慰自己寂寞的心。也只有你傻到当真了。”龙崎奉说,“我在大殿之上已经很久很久了,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确实是治世之才,但也是个软骨头。龙亦馨三言两语就能把她迷的不辨是非,不认正邪。”
“可是,她愿意替天下百姓求雨。这点总难能可贵吧!”听着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妻君,灵笛心里还是多少不太开心的。
龙崎奉笑了,说:“替天下百姓求雨的人不是你吗?”
灵笛呆住了。
“若不是你松口,龙意涵会来此处吗?”
灵笛低下了头。
“你善良美丽,又天真无邪,心里纯洁的就像白雪,温柔的又似暖阳,世上像你这样的人儿又有多少。只是你该学着长大了,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听信别人的话,也不要为了别人而活。人鱼这一辈子只会为一人心动,如果你对花草之神天鹭逸的爱意依旧不变得话,等你再次遇到她的时候,你的心就会告诉你。”
龙崎奉的话让灵笛有些茫然了。还有机会吗?他已经嫁给了龙意涵,就算她不是真的爱自己,自己也并非爱她,又能怎么办呢?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份感情超越天道轮长,世俗目光呢?
灵笛抬起头来看着龙崎奉,沉默了。
“小娃娃,世上有真爱,爱到心里自会超越一切。”龙崎奉像是看透了灵笛的心里一般,温声细语地安慰着他。
灵笛摇了摇头说:“我既已经嫁人,便不再多做他想。即便遇到了那人,也只会藏在心里。”
龙崎奉惋惜地叹息着。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可以谈谈今天你来这里的目的了。”
“我是来拿一盏瓮的。听说那一盏瓮可以救百姓脱离旱灾的侵扰。”
龙崎奉反手化出了一盏瓮,说:“这一盏瓮名为清源瓮,是我以毕生的心血所造。这么久以来,它一直都被我保管着。”
“可是,司雨之神龙松说它是在现如今的龙皇手里。”
“那盏瓮也是我传下来的,有些许降雨之力,但却不足这清源瓮的万分之一。清源瓮里的净水拥有这世上最纯洁的力量,只有真正纯洁之人才能驱使。外面的两个龙人或狡黠为私利或看破世俗痛彻心扉,都不是这清源瓮所选择的人。”
“选择?”
“没错,这里的整个世界都是清源瓮的杰作。把她们请出去也是清源瓮的意思,它可受不了污秽。”
灵笛被一位慈祥的长者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龙皇,您是不是看错了。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都难过此关,何谈内心纯洁呢?”
“不舍故去之人是人之常情,若朕真要做到无一丝一毫的杂念,那岂不是只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才符合期许吗?”
“如此说来,我便是这清源瓮所选之人了。”
“正是。”龙崎奉把清源瓮交到了灵笛的手里。清源瓮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违”字,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这是?”灵笛疑惑不已。
“你这娃娃的命还真是不太好啊!往后你必将违背天意,活得苦不堪言啊!”
“您,不会是,危言损听吧!”灵笛低着声音试探着问。
“你这娃娃,我一个堂堂龙皇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好危言损听的。”
“我的命,真的不好吗?”
“一个违字便说明一切,若你执意与天斗,与人斗,便是自寻死路。虽然这个龙意涵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既然对你好,便也能护你周全。也罢,今后你就忘了我的话,安安心心地按照你自己说得活。”
“是。”灵笛看着那盏躺在手心里的小小的瓮,里面的一汪清泉仿佛能照进人的心里,但却映不出人的面容。“真是太神奇了。”
“好了,相逢总有相别。你赶紧带着清源瓮走吧,记住,它已认你为主,便只能你来使用它。在其他人手里,这就如同一盏普通的瓮。”
“我尽然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本来也是为难,却没想过你的体内居然蕴藏着上古法术的力量。虽然你记不得了,不过推动这清源瓮倒是足够了。”龙崎奉说。灵笛体内的力量霸道蛮横,与这人不符合,比这清源瓮的力量也是强上几分。这傻小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般力量,又有这般愁怨致使那人两次使用失心之术。
也或许,只是那人为了还他一个清净的生活而已。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今后安好才是要事。
“龙皇,我要怎么用它?”
“你手持此物立于有着旱灾的地方的高空之上,倾倒瓮中水便可。这瓮中水一次倾倒之量不可过一半,等一日过后,瓮中水便自动充满了。”
灵笛点了点头,告别了龙崎奉,便被送出了柱子。
可是,这事情那里会有那么简单。灵笛拿走的不止是一汪清泉,更是龙崎奉最后的一口气。
龙崎奉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海边上的沙砾上,靠着自己的坟墓,看着天空一点点坍塌。
清源瓮深知龙崎奉的心思,才将这个世界化作这番模样。
龙崎奉记得,那是龙巢一年一度的归巢日。她作为最年轻的龙人轻松飞跃了龙门,成为了真正的巨龙,更让她获得了民心,顺利地成为了皇位继承人。
成为了皇太子的龙崎奉有了参加蟠桃会的资格,就在那一日,她见到了那位让她魂牵梦绕了一辈子的男人。
他的衣袂飘飘,如白云一般袅袅。他的眼神淡漠如水,仿佛超脱了这世上所有的人和神。如此高贵儒雅的人却有着如桃花般美丽无比的面颊。他的长发用发带简单地绾起,飞扬着划过了龙崎奉的脸颊,从此便住进了这个年少的皇太子的心里,从未离开。
“真的好美啊!”龙崎奉望着远处的红霞,仿佛他就站在其上,耀眼得就像太阳。就像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太阳。
那时候,她一见钟情,便想着等她再长大些,就去天宫里把他娶回来,当作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
她也一直觉得他会等着她,就像她期待的那样与她一起生活。
可是,世上最无情的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事。他心里的淡漠正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纵使龙崎奉天天去看他,他也只当她是自己的座上客罢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龙崎奉终于长大了,继承了皇位也有了自己的正君。不过,她还是忘不了那个人。但是,却也不再继续纠缠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蟠桃会,龙崎奉带着自己的正君一起来到了天宫。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她自己又见到了他。
不过,他的神情却不再那般如冰淡漠了,他的身边也不再空空如也。
那是谁?她穿得花红柳绿的,就像是个街边的小混混,她肆无忌惮地对着那位美好无比的男子放声大笑,简直有失礼节。但是为什么,他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
龙崎奉恨得心里痒痒,却不能发作。
后来,她派人明查暗访才知道,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花草之神天鹭逸。但是却天天往自己心爱之人的府邸里去,还时常带些花花草草。司命星君的府里从来都没有像那时一般充满生机。
沙洛,你这是怎么了,你忘了那个一直深爱着你的小金龙了吗?
龙崎奉的心痛无比,却毫无办法。
这一切都被她的夫君看在了眼里,他同样也恨。不止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于是,他找到了魔域的殿下影戚戚。影戚戚很是乐意帮他这个忙,但是他必须答应影戚戚一个条件,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鹭逸正抱着一盆昙花往天沙洛的府里去。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她即将要验证与九阴真人打的赌。
其实,这些神仙也是过得无聊,才会做些无聊的事打发时间。
不过,这次她们居然把主意打在了淡漠如水的司命星君身上,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影戚戚变作天沙洛出现在了龙巢,他要前去给这个多情的人一些微不足道的涟漪。
龙崎奉见到天沙洛,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星君远道而来,辛苦了。”龙崎奉低着头,看着他洁白的衣袂,这心里也是开心极了。
“龙皇如此低三下四,到叫我不好意思了。”
“无妨!您能来就是赏光。”
“这次来,我是有话要与你说的。”
“请讲。”
天沙洛看了看周围的人,龙崎奉便明白了。想必也是些不能被众人听到呢大事。
龙崎奉的夫君也被请了出去。那时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美妙的人儿是影戚戚变化所得,内心的愤懑早已难以遏制。
仅仅过了一刻钟,天沙洛便出来了,而龙崎奉更是笑脸相送。
“陛下,他与您说了什么?”
龙崎奉看着自己的夫君,满眼的疼爱。她握着他的手说:“夫君,你有了身孕很辛苦。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的。”
龙崎奉的话让他感动不已,过去所有的烦恼愤懑都消失不见了。他想,或许这个天沙洛是影戚戚想办法请来的。m.χIùmЬ.CǒM
只是,高兴之余,他也忘记了答应影戚戚要完成她的一个条件的事情。
天鹭逸把昙花种在了天沙洛的院子里,这些花是天鹭逸特意挑选出来,它们含苞待放,用不了多久就会开花了。
天沙洛也帮忙浇水,忙的不亦乐乎。
天鹭逸望着这副模样的天沙洛,心中在开心之余更多了些许感动。
她就这样坐在天沙洛的花园里的亭子里,与他一同等着昙花绽放。
那一次,天鹭逸讲了昙花的故事给天沙洛听。天沙洛听后一言不发,只是觉得一口气郁结在心中难以化解。他痴痴地看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天鹭逸,深感心中所想。
这些年来,他以为一个人早已经习惯了却不曾想过,一个小小的花草之神竟让他再也难熬这漫漫长夜了。他开始期盼这新一天的到来,开始有意无意地拓宽了自己的花园。
真是好漂亮的花园,这样的明媚,仿佛四季之神把春天遗落在了这里一样。
他站起身来,看着昙花羞羞哒哒地慢慢显露了真容,又满心失落地合上了满满的纯洁之心。天沙洛想,昙花这是又没有等到它要等着的人吧。还好,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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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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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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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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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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