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和天尘直接骑上白鹏跨过雪原越过山川经过湖泊和城市,白鹏投下的巨大的阴影扫过,引起地面上的人和兽纷纷抬头望天,但当他们方才觉得那阴影扫过时天空上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白鹏终归还只是幼兽,灵城离自由国度又有些远,到时已经日薄西山。
“叮铃——”风铃声伴着晚歌回荡,下了白鹏落在城门口,天青和天尘抬头便能望见那城中高高的黎雨阁。进城时已经有些累了,天青和天尘直接越过人群进了黎雨阁。黎雨阁门前的男女两队双胞胎正在换班,见天青和天尘进来微微颔首鞠躬。
“我要这里最好的菜。一汤三素两荤。”天青一进门就趴到柜台上就冲着红衣的美女说。然而红衣莲衣抬眼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天青,只是抬抬手示意旁边的小厮去了厨房准备。天青自然知道莲衣现在不认识她,却不想莲衣竟是如此冷漠。
两年不见了,天青却觉得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莲衣正在飞快地拨弄着算盘,虽是不说话略显冷清,但那眉眼仍是那般美丽,透着一股子张扬和魅惑,和其本人性格完全不符。
“莲衣姐。”天青试着叫了一声莲衣,思来想去觉得需要好好解释一下,却因着事情太多而无从说起。莲衣先像是没注意到,等到反应过来时,抬起头看着天青,满眼的难以置信,“你是?”
“莲衣姐。我是天青。因为很多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天青将天尘拉到旁边来,“你看,天尘也在。”莲衣询问的看向天尘,天尘点点头,莲衣就不淡定了。不过总归是一阁之主,更何况又是大陆最大的情报组织的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识过?莲衣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开口,声音却有点冷。“你这回来又是做什么?”
天青被莲衣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张张嘴,正好菜来了,便和天尘默默地走到桌子旁付了钱吃着。莲衣却是一直瞪着天青,搞得天青吃东西时也小心翼翼的,很是不自在。她……是哪里得罪了莲衣姐吗?
吃完,天青又走到柜台前,“莲衣姐……”天青看着莲衣一脸的冷漠,最后还是改口不再叫莲衣姐,“老板,这是饭钱。还有两年前受你照顾了。这些是我给的报酬。”天青冲着莲衣深深地鞠了一躬,放了一袋水晶币和两株九幻天在桌子上,便拉着天尘离开了。
天青觉得心塞,拖着天尘在大街上游荡了好久,以至于后来夜市全关了门,两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街头没有去处。一直跟在天青和天尘身后的黎雨阁密探上前,冲天青和天尘抱拳,“两位。我们阁主请你们去黎雨阁住一晚。楼里的十楼天字房还有一间一直空着。”
天青重重的叹了口气,却选择无视了这密探,拉着天尘飞身到了屋顶上。坐在街边转角处的屋顶上看月亮很有感觉。天青委屈的扁扁嘴,一把将头埋进天尘怀里。天尘心里也不明白,为何莲衣要如此对天青。当初他请求黎雨阁帮忙找天青时,莲衣也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现如今这个态度让人费解。
密探单膝跪在莲衣跟前,房里的气氛静谧的可怕。跪在下方的密探内心十分不安,他从来没有见过气成这样的阁主。阁主本就是天生的领导者,虽是平日里冷冷清清看不出情绪,但是他们跟了她这么久也见过她杀伐果决或是生气的时候。想来是已经气到了极点所以才能这样一言不发吧。xǐυmь.℃òm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尘一直安抚地拍着天青的背,天青也已经理清了自己的情绪,从天尘怀里钻出来,站起来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早春的风一下子就凉了因为哭泣而发烫的脸,天青俯身眯着眼睛对天尘笑笑,“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那个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父亲。”
天青有意将凌生在天尘面前说是父亲,是为了不让天尘多想吃醋,她想要告诉他,她喜欢的只有他。所以不用担心自己嘴里一直说的那个凌生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天尘也听懂了天青的意思,平时天青对他说时都只叫“凌生”,这一次却改口叫“父亲”就只是为了让他知道吧。
天尘将手搭在俯身的天青肩膀上,仰面在天青唇上轻啄了一下,“嗯——”
跪在地上的密探到现在还没起身,坐在凳子上的莲衣越发的烦躁不安,手抓着旁边桌子的一角发出“嘎吱——”的声音,让跪在下面的密探紧张的不行,那跪在地上的膝盖下留下一滩汗渍。
“嘭——”莲衣终于坐不住了,飞身跃窗而出。“呼呼——”寒风透过还开着的窗户灌进来,一直跪在地上的密探松了一口气,倒在了地上。
“站住!”莲衣很快到了天青他们这里,冲着正欲离开的两人怒吼。
天青转过头,微微有些错愕,但很快眼中又恢复了清明,“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天青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莲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什么口气?”
天青皱眉,一咬下唇,拉着天尘的手更紧,“老板才是。是什么口气。”天青的语气还是很平淡,却也因此更加伤人。莲衣“蹭蹭蹭”冲上前,一跃而起,抬腿一脚横扫向天青。天青伸手握住莲衣的脚挡住莲衣的攻击再放开。莲衣将抬着的腿放下来,趁天青不注意,一巴掌打在天青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还在耳边回荡。天青被打的有些懵了,便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凭什么打我?”
要换了是别人天青早就往死里揍了吧。也正因为是莲衣,所以她才会恼羞成怒。
莲衣和天青两人互相嘶吼起来,天尘看着心里却安心了。这样就好,无论过程如何,她们总算都能坦率些说出心里话了。
“你两年前叫我帮你。但是却突然不打一声招呼消失,我凭什么不能打你?”莲衣气得有些脸红脖子粗。“这两年里我各种担心,你现在又云淡风轻的出现,一副你过的很好的样子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他妈的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竟然那么平淡的就回来了。”
“我知道。你又是有什么事求我帮忙所以才出来了是吧。我把你当妹妹,你就把我当个便利的工具吗?”
天青也吼回去,“我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难道被离臧一招贯穿了胸口然后死了是我的错吗?死了后重生了却没了记忆是我的错吗?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对我那样冷淡也是我的错吗?”
莲衣在听到天青说自己死了时周身气焰瞬间消去,有些颤抖,“你刚说什么?”
见莲衣气焰消了,天青也没了言语,赌气不说话。
“不要让人太担心啊。我是真的一直……”莲衣一把将天青抱住。天青纠结良久,抬手回抱住莲衣,轻轻地拍着莲衣的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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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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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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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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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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