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起风大哥,你不用回家吗?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的,而且你家的事情应该很多吧。两年没回去。也一定有很多人想你。”天青坐下来,笑着看着面前的老先生,对身后的徐起风说道。
“嗯。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就去徐家找我。”
“好。”天青点点头。
“老先生,能帮我看一下吗?”天青笑嘻嘻地看着面前这个医馆的老先生。
“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回要个十几天才能好。”老先生捋一把山羊胡子,起身就去拿药。
天青一愣,笑道,“老先生还记得我啊。”
“那是当然了。老夫行医百余年,什么样的病人有什么样的体质我都记得挺清楚。”老先生慢悠悠的抓着药,再拿点木板和膏药。
“老先生果然医术高明。”
“哼,用不上你在这吹嘘拍马我也知道我医术高明。”老先生手掌用力在天青身上拍打几下,几乎每一下都打在天青骨折的地方。天青忍不住冷汗连连,死死地咬住嘴唇。
老先生停下了手中的拍打动作,天青缓过气便问道,“先生,请问一下,可有什么快速治愈的方法?”
“哼,想要快点痊愈,当初何必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方法有倒是有,不过我这里没那几样药。”老先生脾气不怎么好的说。
“能问一下是哪几样药吗?”天青全身都在发抖,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妈的,太痛了啊,天青在内心痛呼。
“生长在山涧中的忘忧草,还有这个世界上几乎绝迹了的石泉花。这两样磨成粉用水调和敷在骨折处的皮肤上,其药效能快速深入骨髓,修复你骨头受伤的地方。”老先生一边说一边把木板放在天青身上比比。
“这两样我都有。”天青淡淡的说道,忘忧草是上次参加异世大陆学院友谊赛的在中立森林的山涧下采的,石泉花则是她在乘风学院那种的。不过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xiumb.com
天青慢慢的摸索着,将两样药拿出来。老先生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天青心下赞叹道,果然是活了上百年的老医生,看到这么珍稀的药草面不改色。
老先生接过天青手里的药,便给天青抹药边说,“你让我在有生之年再次看到了这两味药,这次的治疗也就不收你的钱了。”
“只是我想说你旁边的这位小公子,瞳孔是红色,应该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吧。我这么说你也先别急着高兴,我没有办法将他的眼睛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他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想必小公子是偷跑出来的,这样的话,只要小公子愿意你家里人就找不到你了。”
“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千万注意控制情绪,入了修魔道可不是好玩的事。”
天青和天尘听得胆颤心惊,皆心道,好厉害的老先生。
天尘则是一愣,他怎么才想到,回到席云国的话难免会被家里人发现,他一直都忘记了。不过现在倒是因祸得福,竟因为眼睛变红了甚至有了永远脱离家族的可能性。一想到这里,天尘有些说不出的兴奋,好像挣脱了困了自己多年的鸟笼。
“好了。”老先生拍拍天青身上已经绑了木板的地方,而早在进医馆时,天青就让千藤重新缠到了头发上。
“多谢老先生,这里还有几味药,送于老先生。”天青拿出百琼枝、忘忧草、石泉花等几十样药草放在医馆的桌子上。
老先生也不多看,随意瞟了一眼,继续收拾自己的药。
“那我就在此告辞了。”天青拉着天尘离开。
乌戈怕自己一身的血吓到家人,便拉着夏亚换了衣服再进了家门。
“夏亚,进来吧。”乌戈带着夏亚走进自己家。
“哇。你家好大啊,乌戈。”夏亚看着那雕花的朱红大门,和大的不成样子的宅邸,长大了嘴巴。
“哈哈。是挺大的,不过我们家就三个人,我爸我妈和我。为了方便,一家三口也都是住在厨房旁边的屋子里。”乌戈边说边把夏亚往厨房那里引。
“爸妈,我回来了。”乌戈在离厨房老远就开始喊。
“哐当——”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急冲冲的跑出来,看到乌戈激动得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满眼的兴奋可以从她那充满泪花的眼中看出来。
“乌戈,你回来了。孩子,你长高了。”妇人双手颤抖的抚摸着乌戈的脸,完全忽视了乌戈旁边的夏亚。
“妈,我回来了。”乌戈一把抱住妇人。
然后一个光着膀子全身古铜色的大汉也从旁边的炼器房里走出来,手还在系在腰上的围裙上擦来擦去的。
“乌戈,过得好吗?”大汉的话语虽然朴实,也没有带什么感情色彩,但眼里也明显满是高兴。
“父亲,我回来了。”乌戈望着大汉。
“哦,这是我的同学——夏亚,我们一起在乘风学院学习。”
“夏亚,我母亲叫艾丽,父亲叫乌戈深。”
艾丽上上下下打量着夏亚,不禁感概,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啊,湛蓝色的眸子,卷曲的睫毛,红润饱满的唇瓣,亚麻色的头发,穿着简朴,看起来气质非凡,乌戈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而乌戈的父亲则是一脸的激动,“什么?你说你在乘风学院学习?好小子,给你老爸长脸了。”乌戈高兴地拍拍乌戈的肩膀。
呃,夏亚则是看他们那么高兴,想打个招呼都插不上嘴。
“好了好了,都进去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晚上还没吃吧。”艾丽推着乌戈深进了厨房。
四人坐在厨房里,边吃边聊天。
“你是说,是天青帮你进了乘风学院?”乌戈深问道。
“嗯,是的,父亲。”
“那孩子果然不是一般人,遇到了他果然是我们家乌戈的福气。”艾丽感叹道。
“是啊。所以,父亲母亲,这回我要跟着天青去别的地方闯荡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可以吗?”
“去吧。是个男子汉就该多出去闯闯。父亲支持你。”乌戈深两眼亮晶晶的,好像即将远行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一样,全是对远方的向往。
“哎。你父亲支持你,我也支持你。只是一定要平安啊。还有,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写几封信回来呢?两年,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急死我们了。这会儿出去的话,有可能的话就尽量给我们报个信。”艾丽一脸的责备。
“知道了,母亲。”
夏亚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温馨的场面有些哀伤。
“乌戈啊,你不是说这回是和天青一起回来的吗?而且还有一个叫天尘的同伴。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人?”乌戈深问道。
夏亚一口汤喝下去,听到这句话差点就呛到了。
“咳咳,叔叔阿姨,是我叫乌戈先带我来这里的,天青他们还在后面,估计马上就到了吧。天青他有伤,走得慢了点。”夏亚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天青是我们家大恩人呢,他受了伤,你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后面呢?”艾丽瞥眉看着乌戈。
“呵呵,没关系的,艾丽阿姨,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和天尘的饭吃。”天青笑着走进了厨房。
“噗——”夏亚这回真的呛到了,“天青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想吓死我啊。”
“那个,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啊。”乌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哦,你说徐起风啊,他回家了。”天青无所谓的回答道。
“叔叔阿姨好。”天尘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牵着天青坐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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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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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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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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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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