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中的一双飞剑已经跃跃欲试了,他的大小暑飞剑被炼成法宝之后不仅仅是一丝灵性,还能自主吸取日月精华,演化禁制,当真灵妙无比。
陈沐阳感觉只要出一剑,在两个刹那之间就能扫平江面上的一切混乱。这是开辟灵光的好处,是二十四气灵光的神通。
但是他没有动,他看到两道剑光从湖边的一座小楼中直射出来,其中一道剑光还是他颇为熟悉的雷光剑,是钟神秀。
在十个刹那之前,这两道两道剑光必定能赶到救援,他不动声色,仿佛一切都没有看到听到,继续看自己书。
陈沐阳收回灵光的一瞬间,时间的流速立即恢复了正常。一道电光从天边直射而来,将雷珠、符箓一扫而空。另一道飞剑以无比伦比的凌厉之剑光将六人全部洞穿。
“在下钟神秀!”
“在下宫难,特来保护玉抒小姐!”
宫难?是无极剑宗的那一位吗?
张玉抒二人终于被两位英俊少侠接走了,临走之时还不忘再次感谢陈沐阳主仆。但是陈沐阳只是让福伯推脱身体不适,没有出去答礼。
“主人,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那美人儿都走啦!”鼠大抱怨道。
“你这老鼠,救美倒是挺溜的,怎么动了凡心拉?不去找个母老鼠啊!”陈沐阳调侃道。
鼠大摇了摇头道:“主人,你可小看了我也!想我当年在乡间做鼠王的时候,也有十多个嫔妃,拥红倚翠,好不快活。难道不比主人形单影只一个人孤单寂寞好得多?”
陈沐阳瞪了鼠大一眼:“你懂什么,滚!”
鼠大不屑地撇了撇嘴,跳下床榻不见了踪影。
老船夫的路子不怎么靠谱,漕帮的人告诉他,想要进入安民渠必须再等一个月,这个月光是去越都的官船和粮船就有无数,实在分不出人手来。
福伯一听皱起眉头从行礼箱中取出不少钱财,带着王安又去了一趟,这次吧时间往前挪了二十天,只要等十天就行了。
晚间的时候,转运使衙门派帮闲送来请柬,说是为了答谢陈沐阳的救民之恩,特意备下酒席请陈公子赏光。
不过,陈沐阳拒绝了。那个张玉抒一看就知道为是非之人,少沾惹为妙。
傍晚的时候,福伯让老船家将船行至一处小码头,码头边有一栋二层小楼,这是一处小酒楼,名叫拙楼。名字是三十年陈沐阳的爷爷在此饮酒之后而题。
福伯说起这个典故,陈沐阳自然要去拙楼看看祖父当年的墨宝。
陈沐阳从来没见过祖父他老人家一面,但是传言他老人家才华出众、刚直不阿。陈沐阳仅仅凭借记录在道藏的祖父笔记手书,居然能让自己炼化灵光,就能体验到他的不可思议的才情和悟性。
这处江岸,相比市中满街的灯火,略显萧条。陈沐阳信步走到酒楼门前,上面高悬的“拙楼”二字,却是“出楼”两个字。
福伯大怒,找到老板,问及牌匾一事。
老板看福伯面色不善,但是依然恭敬地说道:“十六年前,陈公他老人家的至交齐漱严齐老太傅听闻小店之名,特意到小店吃酒,酒兴憨浓之时,想到陈公已然西去,大哭不止,请我将牌匾送与他,他当场留下墨宝代之,因老太傅醉酒,拙字只写了一半。”xǐυmь.℃òm
老板又说道:“齐老太傅情真意切,我只能答应交换。后来我听说,齐太傅回越都之后,将这块牌匾挂在自己书房之上,每日观看,日日不辍。二位想要见一见那块牌匾,只能去越都齐府了。”
“齐老太傅!”福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让陈沐阳看个正着。
“怎么福伯也认识这个齐老太傅!”陈沐阳问道。
福伯干笑两声说道:“略有耳闻,好了公子,他们家的菜色清淡雅致,特别是自酿的梨花白甘美醇厚,公子一定要尝尝。”
既然福伯不愿意说,陈沐阳也不强迫。这家酒店的梨花白果然有几分门道,陈沐阳饮了几口,感觉酒液入了喉咙居然转为甘甜味道。
当晚,密阳港内发生了好几起不明原因的大火,陈沐阳知道那是追杀张玉抒的人。不过有钟神秀和宫难在,这帮三流修士不难打发。
陈沐阳不管这些,他每日要么在船上看书,要么去拙楼小酌,等到十日之后,有漕帮人过来引路,陈沐阳等人一路过了安民渠,下到越江,不过月余就到了越都。
此时已经是二月仲春,江上飞鸟云集,岸边有无数野花绽放,绿树如茵。
王安指着不远处的恢弘城市,兴奋地大声叫道:“越都,我们终于到越都了!”
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出门旅行不易,乡间老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县城。王安这小子最远也不过到了府城,越都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越江到了越都这块,转了一个弯,仿佛一条玉带将整个城市拥抱住。越都引越江之水,开凿了一条穿城而过的运河,将城里的水系连接起来,从西门入东门出。想要入越都,必须从西边的永安门水门进入。
在官兵勘验路引的时候,陈沐阳掀开帘子看到整条河道之中全都挤满了船只,仿佛前世高速公路上堵车一般。
从永安门进入,挤了半天,在丙字号码头卸下行李,福伯雇了几辆马车将所有东西全都运到了朝天观。一路上车水马龙,越都的繁华要胜过密阳港数倍。
“公子,朝天观的道远大师是老国公的弟子,我之前就寄信给他,要在他观中寄宿一阵。”
朝天观是皇家道观,当代天子笃信炼丹长生之术,是以将原本在城外的道观,被直接搬入城内,方便他入观中修行。道远大师本人精通炼丹长生之法,早年间就被天子封为国师,天子对其言听计从,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越都这一片本身是一块冲击平原,也没什么山峦,没想要一心修仙的皇帝,为了长生,直接在城中积土为山,然后在山上建筑了朝天观。
陈沐阳一行,在一个知客道人的引领下,进了山门。山门处一个头戴道冠身穿阴阳道袍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含笑相迎。
福伯向前一步,伸手对着那个青年人,为陈沐阳介绍道:“公子,这位就是道远大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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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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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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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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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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