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可能是为难她了,月光协奏曲是近代一个大师的作品,我虽然没学过钢琴,可那时候,这
个曲子非常火爆,也就了解了一些。据说其难度比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还要更甚。
当时Z市,H市,东北室的三大音乐家都去给这个谱曲的人道贺,而那个时候,这首曲子不叫做这个
名字,而是叫月光埋葬曲。
去道贺的三个音乐竟然没有谁能够当场弹完这首曲子。
但是很可惜,那个作家没多久就病死了。这首曲子也成了神曲,第一章节是表达一种灾难,痛苦来
临之前的预感。
整首曲子下来其实都是十分压抑的氛围,而且极其细腻地将痛苦,恐怖,挣扎完美地与音乐结合在
了一起。我听过几遍完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样子,在音乐家逝世之后,他的这首曲子就被禁了,过了几年,有人将这首曲子
修改了一下章节,并且换了名字,才以月光协奏曲出现在人们眼前。
问题就是在这里,曲子虽然被重新编排了,但是难度并没有因此降下来,我不想知道小芳的爸爸是
有多变态,要她学习这首曲子,我只担心白慕灵到底能不能弹奏完。
做足了准备,白慕灵深深呼吸了一下,双手放到钢琴上,起手开始弹奏。深沉而忧郁的旋律随即入
耳。
她也慢慢地进入状态,那个小女孩听得如痴如醉的。
忽然,钢琴琴键上溢出了血,白慕灵强忍着恶心弹奏下去。但是越往下,曲风越发变化了。
这跟我听过的月光协奏曲完全不一样,更像月光埋葬曲啊。
“白慕灵,你是不是弹错了?我怎么感觉不太一样啊?”我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背,问她。
“我不知道啊,我是按照曲谱弹的。”白慕灵紧皱眉头告诉我道。“可是我发现这曲谱有古怪,我
弹完一个旋律,下面的旋律就起了变化,跟我刚才看到的不一样。”
我纳闷了,好好的琴谱怎么会变?我仔细去看,还真是,她弹完一个节拍,或者一行,下面就会变
化。
这?难不成是要她演奏出月光埋葬曲?
白慕灵弹到第二页,手指好像有点不受控制。曲谱上面显示了什么,她就跟着弹奏什么,但是白慕
灵本人根本就没去看琴谱。
“怎么办啊?冷枫,我的手好像被控制住了。”白慕灵着急地叫我。
我抬头去看那个小女孩,她仍然听得很入神,很认真,甚至闭上了眼睛。“停下来,别弹了!”
我果然跟白慕灵这么说道。因为不知道弹完曲子那个小女孩会怎么样,人家可是一直都没有说要放
我们走的。“快停下,白慕灵!”
“我也想啊!可是我根本停不下来!”白慕灵额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汗水,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么
不停指挥地在钢琴上飞舞弹奏,也是着急得不得了。
“你大爷,这是吃了炫迈不成?”我伸手去拉白慕灵的手,没想到不但没拉动,还连我的手都拿不
开了。
不由自主地跟着在钢琴上面弹奏起来,钢琴上的血渗出来,顺着琴键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不一
会儿功夫,我们的脚上都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白慕灵,你们鬼影门难道就没有不需要捏指诀就能够使用的法术吗?再不用,我们就完了。”我
大声地告诉她,因为钢琴声音太大了。
“你让我想想。”白慕灵大声回答我。
“好啊,好!”小女孩在后面拍起了手掌,又蹦又跳的。我陡然发现她的双脚出现了。原本被锯掉
的位置,现在长出来了。
我心里挺自责的,你说我们咋就要听她的呢?是不是脑残了?
“对了,我有主意了。”白慕灵突然跟我说道:“我们鬼影门有一种法术,能够增强人的灵魂强悍
度,特殊的体质不用指诀罡步。我可以教你,你增强了灵魂,控制鬼节鞭。”
“好啊!”我连忙点着头,这时候,手不由自主地翻了一下琴谱,已经是第三页了,一共四页,这
眼看着就要弹完了。我着急地催她:“你倒是快一点啊,再不用就来不及了。”
“哦,好...”
咚咚咚!白慕灵张嘴就要教我,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们两个人,四只手突然停了下来,按在琴键上面。
咚咚咚!那阵敲门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现在房间里面安静得针落可闻,听得清清楚楚的。
小女孩慌乱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悚的神色。犹犹豫豫地在门边走来走去,似乎是在考虑着要不
要开门。
砰一声,门被踹开了,小女孩吓得坐到了地上。
门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汉字,满脸胡渣子,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斧头,醉醺醺地跑进来了。
不过他就像没有看到我们的一样,举起斧头来就朝着小女孩脑袋上劈了过去。
我和白慕灵着急地大喊,却发现我们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而且现在我和白慕灵都是坐在墙角的,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怎么过来的。
钢琴那里的位置,坐着小芳。小女孩被一斧头劈死,小芳吓得大叫起来。随后,那个男人嘴里不停
地喃语:“让你想要带走我女儿,让你想要带走我女儿...”
每说一次,在小女孩身上砍一下,小女孩的身体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男人还是不解气,接着把她的
双脚都给剁了下来。
小芳的尖叫声在我们耳里回荡着,那个男人提着斧头慢吞吞地朝着她过去了。
“不要啊,爸爸,不要啊!”小芳摇着脑袋跟他说道。两行眼泪都能把她的衣服给打湿。
“好孩子,你妈想要给我下药,已经先走一步了,你也想要背叛我,跟这个野孩子走。你就去找你
妈吧。”男人一把揪住了小芳的头发,咬着牙,像是痛恨极了小芳一样,一斧头一斧头地砍在她的身上
。
白慕灵的嘴巴不停地大叫,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拍了拍她的背,知道她是同情小芳的遭遇。
可是这算什么呢?我们跟着小芳进来了,在这里被逼着弹钢琴,为什么会看到小芳临死前的一幕?
还没来得及仔细想这些东西,我眼前一阵眩晕,并且周围的事物都变成了灰白的。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好酸,猛地抬了头,白慕灵还在弹钢琴,而我,站在她的身后。
白慕灵这个时候按下了最后一个键,谱也自动合上了。
她泪眼汪汪地回头看着我:“我们帮帮小芳好不好?”
“你们帮不了她。”小女孩说话了,背靠着门坐在那里,跟我们进来的时候一样。
“我叫小腩,本来想要帮她一起逃走的。但是那天我们的计划不知道怎么被她爸爸知道了,她爸爸
杀了我们。”小腩看着我们说道。
原来,小腩是真正的守墓村的村民的女儿。几年前,小芳的爸爸妈妈带着小芳搬到了守墓村。
但是小腩发现小芳的家人跟别人不一样,总是把自己闷在家里,邻居上门也不理会。
小芳天天傍晚的时候,趴在窗口边看着外面出神,小腩有一次路过,就那样认识了小芳。
两个人天天在傍晚的时候,一个在屋里,一个在窗外,聊得很开心。
有一次,小腩的一个小伙伴大毛跟她一起去见小芳,小腩是故意把大毛介绍给小芳认识的,她希望
小芳多一些朋友。
三个人很快成了交心的朋友,小芳就告诉了她们,小芳的爸爸妈妈在地下建了地下室。
白天的时候,一直到傍晚之前都不允许她出来。每天傍晚,小芳也只有两个小时可以在窗户边看看
外边的世界。
但是小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们好像在进行一种研究,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但是小芳经常听到爸爸的实验室里面传出来据木头的声音。
她爸爸送给她的,除了木头做的各种玩具,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所以小芳特别讨厌那些木头旮瘩
。
有一次,小腩告诉小芳,说村里出事了,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再也没回来过。
小芳当天晚上,在地下室似乎听到了有人惨叫的声音。
小芳怀疑自己的爸爸抓走了村民,心里面越来越害怕。不仅如此,小芳的妈妈也开始变得不正常,
每天都穿了一身红,在厨房里面做饭的时候,总唱一些奇奇怪怪的歌曲。
小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腩和大毛。大毛比较懂事,觉得这件事肯定跟小芳的爸爸脱离不了关系
,就商量着偷偷带小芳走算了。
可是每天小芳自由的这两个小时,都是她妈妈看着的,虽然没来她的房间查看,但是不知道用了什
么方法,小芳偷跑出去几次,都是刚跳出了窗户,她妈妈就打开门,出来将她带了回去。ωωω.χΙυΜЬ.Cǒm
他们唯一有机会的就是在晚上三点钟的时候,那个时候,小芳的爸爸妈妈都会去休息一会儿,也只
有那个时候有空档。
小腩和大毛打定了主意,就敲了门,告诉小芳的妈妈,他们是来找小芳玩的,并且说好了,晚上可
以不用回去。
小芳的妈妈表现得很正常的,笑着说当然可以,这样她家小芳就不会孤独了。
三个人在房间待了一会儿,果然一起被带到了地下室。村里其实很多人家都有地下室,不过有的是
用来窖藏,有的也是用来避暑的,这是守墓村的风俗。
也就没人会奇怪她家有个地下室了,按照小芳的爸爸的规定,吃完饭之后,小芳必须要去写功课,
然后去琴房联系乐器,完成相应的任务,而且,她的爸爸在小芳练习完毕,会去抽查。
做功课是很无聊的,小芳的爸爸妈妈很有文化,据说都是大学生,给小芳布置的功课一大堆。
功课还没做完,大毛就觉得肚子饿,不等小芳,自己一个人跑去厨房问小芳的妈妈有没有吃的。
关键就在这里,小腩跟小芳做完了功课,小芳带着小腩去琴房练琴,大毛还是没有回来。后来,小
腩才知道,大毛吃了小芳的妈妈做的食物,被毒死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小芳的妈妈要下毒,而且还要连同小芳的爸爸一起毒死。但是,她只是毒死了大毛
,小芳的爸爸没吃,就用斧头砍死了小芳的妈妈。
再然后就成了我们看到的这一幕,还没等到练完琴,小芳的爸爸就冲进来,先砍死了小腩,又将小
芳也砍死在了钢琴上面。
小腩告诉我们,接着,小芳就由于愤怒,哀怨,仇恨,化成了厉鬼。比穿着红色衣服死掉的她的妈
妈还要厉害。葬送了整个守墓村。
把所有人杀死,做成了木偶,继续在这里生活着。
小腩说自己一开始也是无尽的怨恨,杀了很多闯进来的人,那些人也被做成了木偶,但是慢慢地,
她的怨恨消散了。
她开始明白,这样子并不能改变什么,可她根本劝不了小芳,也劝不了大毛。小芳也不放她出去,
将她禁锢在这个琴房,继续杀死闯进来的人。
我问她为什么不杀死我们,而是把她知道的告诉了我们。
她很诚恳地回答我说,因为她感受得到白慕灵身上有一股很清澈的灵气,还有我是个正义的人,相
信我们能够救小芳。
也是因为这个,才放过了我们。并且说我们别无选择,这里不是鬼域,小芳却能操控一切,将真实
的世界与鬼域完美衔接。
我们要是没办法救了小芳,也根本出不去。
说完这些,我们还没答应她,小腩就冷笑着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靠,这不是强逼我们吗?我们就这么点线索,怎么帮助小芳啊?
“冷枫,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白慕灵忽然很警觉地问我。
“声音?”我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去听,果然是有声音,嘎达嘎达地,越来越近。
“这像是木偶走路一样啊,不会是小芳来了吧?”白慕灵的话刚一说完,那道门嘭一声,破开了一
个很大的口子,斧身突了进来。
“不是小芳。”我们相视而语,“是她老爸来了。”
“嘿嘿嘿!”噼啪几下子,门就被砍开了一个很大的洞。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小芳的爸爸
,拖着木头身体走了进来,提着斧头看着我们讪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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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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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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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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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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