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文耀笑了,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让凤离忧有些招架不住,“这次你和我一块去。”他说。
“你说什么?我不要!”凤离忧大叫着,“以前你都是自己回封地的,为什么这次要带我去!我不去!”
西林文耀微微扬起嘴角,“为什么不去?你不是很不喜欢雪城的寒冷吗?夜城可是个好地方,比这里暖和多了。”
西林文耀为凤离忧倒了杯茶,看着她。
“我,我肚子大了,不能出远门!”凤离忧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们坐马车慢慢走,不会有事的。而且,让孩子出生在温暖的夜城,会比出生在寒冷的雪城要好得多。”
“这个……随你便吧!”凤离忧姗姗道,心里开始打小九九,反正不是马上走,现在还来得及,找机会溜出去再说!
西林文耀看着凤离忧紧皱的眉头,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凤儿自从那天醒来后性格就变得很强硬,不愿意干的事绝对不干,她该不会是假意答应他实际上阳奉阴违的找机会离开吧?
他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可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还是防着点。
凤离忧看着西林文耀紧张的样子,反而有些好笑,想拦住她吗?她若是想走,就一定走得成,只是为了孩子可不能走得太狼狈了,不是吗?
入夜,凤离忧一个人静静的靠在窗台边,半干不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微卷的发尾凭添妩媚妖娆的味道,沐浴过后的肌肤粉嫩白皙显得格外诱人。
虽然已是冬季,可是凤离忧的房间炭火烧得很旺,她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难过。
今天,是她和他的结婚纪念日,她终生难忘的日子。呵呵,多么讽刺的纪念日啊!
看着手里刚刚写好的诗词,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出自纳兰容若《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一阵风吹过,手里的纸张从凤离忧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她微微眯起眼睛,抹掉颊边的泪,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雪域寒林从屏风后走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凤离忧,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只要他不出声,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可是这凤离忧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的凤离忧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毛皮大氅,衬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觉得她柔弱无依。
而且,她望着窗外发呆也有一会了,楚楚可怜的模样越发让人心生怜悯。仿佛一朵萦弱无依的花朵倔强的盛开在恶劣的环境里,不肯低头!
“你怎么发现我的?”
雪域寒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心底暗暗觉得心惊,这凤离忧果然有惑人心神的本事!wWW.ΧìǔΜЬ.CǒΜ
“影子。”凤离忧道,其实凤离忧在飞星居布下了精神力结界,只要有人靠近飞星居她都能知道,可是,她不会笨得告诉别人自己的底牌。
雪域寒林今晚一身黑衣,上面绣满了华丽的暗金色花纹,看得出做工精致,用料讲究,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人就不能低调一点吗?穿成这样谁不知道他来历不凡啊!
而且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还有那一头华丽的白发,也不知道遮一遮,生怕人家不认得他似的!
“有事?”凤离忧依旧看着窗外,神情恍惚,“无事就离去,我今天不想被打扰。”
雪域寒林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今天来只是想来试探试探她,当然,也想看看她和晋王的关系如何。
可是,她无比落寞的语气让他的心都开始疼痛,他知道,这种感觉很危险,她是晋王妃,不是他可以动的人儿,她现在甚至还怀着晋王爷的孩子,他不该对她有别的想法。
“我想问问你是如何劈开那座轿子的?”雪域寒林开始手足无措,“那个,你的实战能力似乎不是很强,额,那座轿子是用特殊的材质制做的,很难,劈开,如果我来做的话,肯定没有你劈开的那么整齐,我是说……”
这个理由蹩脚得雪域寒林的耳根都开始发红,凤离忧更是忍不住低笑起来。
这个小孩也太可爱了吧?呵呵!
虽然被凤离忧笑了让雪域寒林的耳根更加红了,可是当他看到凤离忧的笑容时,还是腼腆地露出了笑容。
那如冰雪初融般纯净的笑容让凤离忧都看得有些呆怔,只是凤离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有些尴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忽然,她记起了掉到地上的纸,她刚想去捡,雪域寒林却快了他一步,捡起了那张纸。
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悲伤的语句,雪域寒林的神情变得苦涩,她对他的情竟然有那么深吗?
凤离忧抢回纸张,转身不去看他,雪域寒林急道,“晋王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凤离忧看着他的异色双瞳,“不是西林文耀,是故人。”
“是谁?他是谁?”
“我和你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你有什么权力问这些!西林文耀都没资格问,你凭什么问?”
不是西林文耀吗?那是谁?
“是谁本王自然会去查,只是,不知道天都王朝的特使深夜来我晋王府所为何事?”
西林文耀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凤离忧一把夺过写着诗词的纸张,悄悄攥成一团,丢到角落里。
今天她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到别处闹去?“都给我出去!”
西林文耀还想说些什么,凤离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暗卫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出现?如果这就是你的保护,我只能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
“难道不是你约他来的?”西林文耀怒气冲冲的说。
凤离忧冷笑,“我还不屑于红杏出墙!要找其他的男人,我会先把你休掉再说!”
西林文耀气得把凤离忧屋里的桌子一把拍碎,指着雪域寒林怒吼道,“你,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我明天再找你算账!”
“我还会再来的,光明正大的来!”说罢,雪域寒林拂袖,扬长而去!
西林文耀气得青筋直跳,两手围在凤离忧两边,附身锐利的看着她厉声道:“给我个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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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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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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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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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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