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说的?饭冢大佐,请您也当着久野将军的面,点破我宋世文到底是什么身份,不然我会找将军阁下为我做主。实在不行,我只好离开晏城,回到北平的父母身边,省的老是被特高课怀疑。”
久野俊男没想到宋世文胆大妄为,竟敢当着特高课的两位最高长官面,说出这种不要命的话,不仅呵斥道:“宋处长,你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再跟什么人说话吗?”
“知道,知道我宋世文在跟以前的朋友‘邓掌柜’,现在特高课最高长官久野将军说话,如果你们一直这么怀疑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你们身边为皇军卖命?”
“混蛋,你的死啦死啦地。”饭冢朝吉看宋世文竟敢质问将军阁下,说出这种掉脑袋的话,不仅暴怒的抽出枪,枪口对准宋世文吼道。
“今天二位长官找我来,就是要想杀我吗?好,我说出一件事来,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在强词夺理,或胡搅蛮缠,我宋世文不用长官动手,自己在二为长官面前了结性命。”
久野俊男跟宋世文交往颇深,深知这混蛋的狂傲不羁,再说目前还要继续利用,不仅摆手示意饭冢朝吉把枪收起来。xǐυmь.℃òm
“宋处长,我很佩服你这种临危不惧的精神,你想说什么事,能表明你对大日本皇军的忠诚,只要说的有道理,我会不计前嫌的继续重用你。”
“多谢久野将军,对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年轻人机会,我只是想说,在两个多月前,我就对您的身份发生猜忌,而且经过后期侦查,发现在您隐秘的诊所周围,布防了大批的便衣保护您,更加确定我的猜忌,我宋世文又做什么了?”
“你说这不明不白的话到底想说明什么?”饭冢朝吉压抑着不满的问道。
“好,我这就往明白里说,如果我是饭冢大佐为代表的特高课,始终怀疑,我是潜伏在军宪警特内部的地下党或军统特工,为什么在发现久野将军的身份,不借助抗日组织的力量,对久野将军实施秘密围杀呢?”
“不要老是反问,接着往下说。”
“饭冢大佐,您也是一位资深搞秘密情报工作的长官,当您发现隐秘的对方高官,深居简出隐藏很深,您会无动于衷还给帮忙保密吗?”
“什么意思?”饭冢朝吉实际已经理解但却反问道。
宋世文摇了摇头说道:“意思很清楚,那就是我不是抗日组织潜伏在内部的间谍,而是死心塌地效忠大日本皇军的支那军官。不然的话,十个隐藏的久野将军也会......。”
“混蛋,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不说也好,只要二位长官从这件事上,能看出我宋世文对皇军的忠诚,以后不要老是怀疑我,我这次冒死说出这些冒犯长官的话,也算是值了。”
宋世之所以留下已经看破身份的久野俊男将军性命,其实这正是晏城特委首长,经过深思熟虑而后上报山纵司令部和省委,决定暂不打草惊蛇,以便宋世文能更好的打入敌人内部。
一旦对化装西医掌柜的久野俊男采取围杀行动,先不说为了保护这个特高课最大头子,在德益隆西医诊所周围布防大量的宪兵便衣,能不能取得围杀成功。
哪怕能一击杀了这个久野俊男,鬼子可能还会派来八也、十也俊男,还很有可能暴露宋世文潜伏在敌人内部的身份。
再说还不能确定,这位以德益隆西医诊所掌柜身份作掩护的家伙,就是特高课的最大头子。
所以晏城特委和上级,决定暂且不动,这也是宋世文敢于明目张胆的与‘邓掌柜’,也就是久野俊男继续来往的原因,也是为以后这家伙出山后,能保护他宋世文埋下伏笔。
现在用上了,而且这个理由非常充分,说的特高课两位特务头子,一时语塞没有什么话来反驳。
宋世文借机接着说道:“久野将军,现在您已经从后台走出来,看在咱俩在前面没有说破的朋友关系,就放我宋世文回北平守在父母身边好吗?
不然我真怕哪一天,被多种势力误解栽赃、陷害怀疑成潜伏在内部的抗日分子,突然遭到暗杀,或被皇军拉出去枪毙,我这不就平白无故的丢了小命了吗。”
“你的什么意思?”
“饭冢大佐,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求我以前的朋友现在的久野将军,看在朋友一场,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啊,更不想死的那么惨。”
“哈哈哈,宋处长,有些时日不见,真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会以守为攻,难道你在威胁我?”
“久野将军,您说的过了,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九条命,也不敢威胁将军阁下,只是请求,请求您饶了我宋世文,放我回家吧。”
久野俊男再次审视着宋世文,此时的表情、眼神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哪还有‘邓掌柜’的温和?分明就是一只凶残的狼。
“宋处长,我不想在这种场面被你牵着鼻子走,如果你真正的效忠大日本皇军,就赶紧收起你这套小孩子把戏,因为此时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日本皇军,住晏城特高课课长久野俊男将军,你的明白?”
“久野将军,我现在明白了,就因为我明白您的身份,又有咱俩前面那层朋友关系,所以才敢当着您的面说出我的心里话,我不相信您身边想留一个阳奉阴违的人吧?”
“好啦,你的为人我早就了解,虽然在你身上套着一连串的疑点,但我既然想留用你,那就既往不咎,只要你对大日本皇军忠诚,我还会重用你。”
久野俊男将军说着态度温和下来:“宋处长,坐下说话。”
“不、不敢,在长官面前,岂能有我坐的位置?既然将军阁下以这种方式与我见面,一定有重要任务交代给我,我宋世文保证肝脑涂地,完成将军阁下所交给的任务。”
“好,我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既然宋处长已经猜测出我找你的用意,那我就不客套的拜求你办几件事。”
“多谢长官信任。”宋世文立正站立,听候久野俊男将军给他下达任务。
时间不长,宋世文接受任务离开。
饭冢朝吉看着久野俊男问道:“将军阁下,您如此重用宋世文,把马上就要对抗日根据地,实施大扫荡的民运筹备工作,交给具有重大抗日分子嫌疑的宋世文,是不是......。”
“难道饭冢君真的害怕宋世文是潜伏在内部的抗日分子,参与到扫荡前的前期准备工作,将获悉的情报秘密传递给抗日组织?”
“是的将军,我确实有这担心。”
“哈哈哈,这正是我对宋世文的考验,再说我们大张旗鼓的动员马车队和支前民工,还有武器装备、弹药配置,兵员调动,难道能不走路消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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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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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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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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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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