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家的日子不好过,以后家人孩子出门都要遭到世人的冷眼,热嘲冷讽已是避免不了。”
他心中纠结的对跳下车,列队的特务委员会一分队队长命令道:“吴队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所有人员在王家大门外警戒,一旦发生闹事的,一个字,忍。”
吴玉队长立正敬礼喊道:“请宋长官放心,保证按您的命令行事,绝不会擅自行动。”
宋世文在经济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肖正雄陪同下,走进王家大院,看到院子里冷冷清清,平时喜欢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耍的虎子,也不见了踪影。
推开王家正屋的门,宋世文看王子安躺在门板支起的灵床上,上面盖着一条被子,脸上蒙了一张黄表纸。
灵床头前的地上放了一个烧纸的火盆,火盆前跪着虎子和弟弟,流着眼泪哭喊着‘爸爸’,宋世文不仅心酸的强忍住没有掉下眼泪来。xǐυmь.℃òm
虎子听到门响,看着走进来两个人,当他认出走在前面的宋世文,突然站起来扑进宋世文的怀里,哭着喊道:“宋叔叔,我爸他怎么就死了呢?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虎子,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你妈妈呢?”宋世文抚摸着虎子的头俯下身子问道。
这时听到在东屋炕上传出有气无力的问话:“是宋兄弟吗?可把你盼来了,家里突然就出这么大事,虎子他爸就这么走了,你说留下这一大家子,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呀,呜....。”
宋世文听到东屋炕上传来王子安老婆,有气无力悲戚的哭喊,赶紧拉着虎子走进东屋,看虎子妈头发散乱的掀开被子准备下炕,赶紧堵在炕前说道:“嫂子身体不舒服是吧?”
“宋兄弟,你说这个人说没就没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全靠虎子爸在外面挣那点军饷维持家用,现在突然说没就没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呀,呜呜呜......。”
“嫂子,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吗?”宋世文料想王家不会知道王子安为什么会死,而且还是死在被车撞飞又撞墙身亡,不仅试探着问道。
虎子妈摇着头抹着眼泪呜咽道:“不瞒宋兄弟,我们家这几天就提心吊胆的夜里不敢睡,饭吃不下,就怕虎子爸出事,可最后还是没逃过这一关,呜呜呜.......,天意呀天意。”
宋世文听虎子妈如此哭诉,好像已经知道王子安会出事,不仅抱起跟进来的虎子弟弟坐在炕沿,又对站在炕前的肖正雄说道:“肖主任,你也找个凳子坐下吧。”
“宋处长,这种场合我还真是眼皮子软,不如我先出去,需要时喊我一声好吗?”
“请肖主任留步,有些事一人为私两人为公,你难道没听出这位嫂子刚才说的话,隐含着一个秘密吗?还是先坐下来,摸摸情况再说。”
宋世文看肖正雄抽身要逃避,怕自己留在王家以后说不清,所以把他留下。
“嫂子,听你的口气,好像在这几天就知道虎子爸要出事,不知你是怎么意识到的,难道你......。”
“宋兄弟,现在虎子爸已经死了,可他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才遭到追杀的呀,是我和这个家叫他丢了性命,呜呜呜......,要不是凶残的小鬼子,虎子爸也不能走上这条路,是小鬼子害了我们这个家呀。”
宋世文听虎子妈越说越叫他感到疑惑,不仅再次问道:“嫂子,要是你相信我,方便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好吗?”
虎子妈突然愤怒的坐直身子,拢了两把散乱的头发,那一双眼睛就像快要熬尽油的灯,突然跳动起火花,看着宋世文口气沉重的说道:
那天王子安回到家,情绪低沉的什么话都不想说,就连每天回来要到西屋问候两位卧床的老人,都没有做到,唉声叹气的脱鞋上炕,拉过被子蒙住头,一声不吭的在被窝里抖动着身子。
虎子妈不知王子安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上炕躺下,心中狐疑的走进屋,趴在炕前掀开被子,看躲在被窝里的王子安浑身抽动的哭出了声,不禁问道:“虎子爹,你这是怎么了?”
王子安哭着说道:“刘佳死了,她死的怨那。”
“刘佳?就是你经常说的,一直爱慕着宋兄弟的那个漂亮姑娘?她是怎么死的,怎么好端端的说死就死了呢?你快说说呀?
再说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人死不能复生,刘佳死了,怎么我看你竟会被吓得躲在被窝里浑身哆嗦,难道他死与你有关系?”
王子安在虎子妈的一再追问下,把刘佳接受秘密命令,把宋世文引诱到天府咖啡馆,在遭到追杀宋世文的子弹飞来时,为了保护宋世文,挡在宋世文身前,被子弹击中当场死亡,简单的说了出来。
虎子妈被吓得问道:“那宋兄弟有没有危险?刘佳为什么要把心爱的人引诱到危险的陷阱,是疯了还是被迫?再说刘佳的死,宋兄弟还活着,也没有你的事,你跑回来钻进被窝又哭又哆嗦,这算哪门子事?”
她正说着,突然一把把王子安拉起来,口气紧张的问道:“虎子爸,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呜呜呜,你可要对我说实话呀,不然咱们家就完了。”
王子安本来在刘佳出事,心里就怕自己被特高课或特务组织识破身份抓起来,此时听虎子妈问起来,不仅掀开被子跳下炕,没好气的说道:
“你个只会生孩子做家务的娘们,不要瞎咧咧,你看到我是被吓得躺在炕上哆嗦吗?我是为刘佳这个姑娘不懂事,白白送了性命心中不好受。行啦,赶紧做饭不要再瞎想了。”
虎子妈说到这里看着宋世文问道:“宋兄弟,虎子爸说这事是真的吗?你告诉嫂子,这个刘佳为什么要害你?我当时也看出来了,这事跟虎子爸肯定也有关系,你说是吧?”
“应该差不多,只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被刘佳引诱到天府咖啡馆遭到暗杀,与虎子爸没有直接关系。”
虎子妈摇了摇头,哭干涩的眼圈又挤出一滴泪来,接着说道:
那天夜里,虎子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停地抽烟,我被他搅合醒了好几次,看他摸黑坐在炕前抽烟,本想安慰他几句,可觉得他对自己的同事突然就没了,睡不着也应该理解。
可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天还不亮,突然街门被敲的山响,还没等虎子爸穿上衣服跳下抗,街门就被几脚踹碎,就听到传进院子踢踢踏踏皮鞋沉重的落地声。
虎子爸可能知道出事了,赶紧跳下炕,边穿衣服边快速地对我说道:“虎子妈,我可能这几天有事不能回来,你在家要照顾好多病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我这就走了。”
我当时就感觉要出大事,吓得紧紧地搂住虎子爸哭着喊道:“子安,是不是你出事了,不然怎么天不亮就有人砸门还闯进来,难道他们是来抓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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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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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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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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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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