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调入经济委员会,身边的同事基本上可以说,见到他都会笑脸相迎,可今天如此反常,问题到底出在哪?难道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他在众多同事各怀心事、各种眼神、各种神情的注视下,走进办公室,当他关上门,浑身无力的前冲几步,摔躺在沙发上,对今天发生在身上的是事,感到羞辱、怨恨、暴怒。
宋世文的心理防线好像突然崩溃,这个二十一岁的大孩子,竟趴在沙发上捂住口鼻,一时感到无助,哭的浑身颤栗。
哭是一种发泄,也是想从极度的无助中找到安慰。
他这种放开自我的发泄,感到心中轻松了很多,止住眼泪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无心浏览,顺手又放下。
宋世文将今天被特高课,强制带到围杀军统机关最大的联络站,从开始到结束,身边一直跟着美智子和小野,就像被看押起来的犯人,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他的心里非常紧张,就怕鬼子将军统在晏城的工作站一锅端掉,一旦形成这个局面,晏城特委面对凶恶的敌人,就失去了友军声援和支持。
军统怀疑宋世文是潜伏在军统内部的地下党,为了清楚异己,孔祥礼利用刘佳把他引诱到设伏的天府咖啡馆。
在紧要关头刘佳用生命保护了他,躲过军统追杀,心中却对军统的这种做法一直非常不满,但是,毕竟军统是一支非常重要的抗日力量。
现在鬼子不知如何破获了军统这个最大联络站,采取突然包围的狠辣手段,意图一举歼灭军统在晏城潜伏的组织,作为同是抗日战线的宋世文,不想眼看着敌人端了军统老巢。
可他被两名特高课高级特务看押起来,想冒险秘密向隐藏在马车店的军统传递消息,却无能为力的毫无办法。
眼看着敌人逐渐缩小包围圈,躲在马车店的军统分子的火力在逐渐减弱,在敌众我寡极为不利的情况下,早晚会被全部围杀或被俘。
宋世文心在燃烧,着急的两手攥成拳,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血慢慢的从指缝渗出来,一滴一滴的流到了地上。
他不敢想象军统晏城工作站的孔祥礼处长,最后的结局是被枪杀倒在血泊里,或被俘押送到宪兵队审讯室,接受敌人残酷的审讯。
如若被俘的军统分子被捕,其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贪生怕死的出卖组织,投敌叛变,给敌人做狗。要不就是忍受敌人残酷折磨视死如归被拉到西郊枪毙。
当听到枪声越来越稀落,突然却在马车店内部传出激烈的枪声,宋世文陡然精神一震,以为是军统的援兵及时赶来。
可他却没想到是孔祥礼抛弃了总联络站的军统分子,带着行动队长胡春来,在留守军统分子火力掩护下,从秘密地道安全撤离。
马车店里与敌人搏杀的军统分子,在鬼子里外火力打击下,很快就被围杀,身负重伤的两名军统分子,被押回宪兵队。
宋世文被美智子和小野带到马车店军统老巢,对击毙的军统分子进行查看,他不能装作冷血的漠不关心,那颗耽着的心,就想找到被击毙的军统目前在晏城最高长官孔祥礼。琇書蛧
没有,找遍了军统分子隐蔽的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孔祥礼的尸首。
他通过三浦有江提供的秘密地道,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暗想:“孔祥礼一定是带着几名身份重要的人物、以及电台和机密资料,提前撤出马车店。”
想到马车店联络站的军统分子,没有被鬼子一网打尽,宋世文再次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此时返回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的宋世文,将刚才想到的这次,鬼子围杀军统最大联络站的细节,不仅替军统组织接二连三的遭到敌人围杀,损失惨重而感到痛心。
同时也为孔祥礼这个军统晏城工作站军政处处长,只是怀疑他宋世文是地下党,就采取追杀而感到不齿。
要是继续密切合作,军统组织绝不会遭到如此惨重的损失,很可能还能逐步壮大起来。
敌人这次把他宋世文带到围杀现场,宋世文经过分析,得出的结论已经非常清晰。
那就是从即日即刻起,外界都会认为,军统晏城工作站最大的机关联络站被端,是由叛徒汉奸宋世文提供情报,特高课宪兵队采取果断措施,才得以破获。
而且阴险狡诈的小鬼子,不但从行动上绑架了他宋世文,而且从舆论上,把他宋世文推到了抗日组织和抗日分子的风口浪尖上,随时会得到抗日组织和抗日分子的追杀。
敌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已经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晏城军宪警特各单位,不然宋世文走回办公大楼,不会遭到同事冷言冷语,极为鄙视的眼神和态度。
特高课这个狠辣的计划,就是要将宋世文绑架在他们这驾战争的马车上,成为一个马前卒,随时听从驱使。
久野俊男将军更为阴毒的是想通过宋世文,在这次围杀军统机关总联络站的战斗中,把宋世文塑造成死心塌地效忠大日本皇军的典范,在投敌叛变人员中起到表率作用。
但是,特高课还想通过宋世文,所表露出来的大汉奸嘴脸,引起抗日组织对他的追杀,利用这个非常诱人的诱饵,在抗日组织和抗日分子对宋世文实施追杀中,顺藤摸瓜的将抗日组织和抗日分子一网打尽。
宋世文越想越觉得小鬼子的阴险,为了破坏敌人的阴谋,必须马上与晏城特委取得联系,争取得到组织的帮助。
他打起精神洗了洗脸,拿出抽屉里的一面镜子,从镜面出现一张精神抖擞,英俊年轻的脸。
就在宋世文头脑清醒的瞬间,突然意识到军统晏城机关总联络站,隐秘的这么深都能被敌人寻踪觅迹的破获,这里面不应该这么简单。
他经过缜密思考,敏锐的意识到,一定是军统内部出现叛徒,是叛徒将军统在晏城的绝秘资料交代出来,不然敌人不会如此轻易的找到军统晏城工作站的老巢。
那这个人是谁呢?如果军统内部有人叛变,行事谨慎考虑问题全面的晏城军统站军政处处长孔祥礼,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可疑?
那这个向敌人告密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内部泄露情报,这个人在军统一定具有很高的职务,不然不会知道这个军统总联络站。
宋世文想来想去,最后把泄露军统总联络站消息的人选定格在自己身上。
因为在军统机关外围,知道军统总联络站设在马车店,应该只有他宋世文,其他基层组织的军统分子,不应该知道。
不,宋世文马上否认这个想法,因为他没有向敌人告密,那这个人......,难道是、是......。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脑海,宋世文不禁浑身颤栗的低声喊道:“会是他吗?不、不不,不应该是他,可这个向敌人告密,险些将军统晏城站一窝端的可恶之人,到底是谁?”
如果敌人把持的报纸,明天登载他宋世文带领大日本皇军,英勇作战,一举摧毁军统晏城工作站老巢,其功勋卓著,那么孔祥礼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断定,是他宋世文告的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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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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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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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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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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