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陆听梵回复了两个字等着。
只是文字,看不出任何语气,但是颜棠却在脑补,只要一想到陆老师有可能是面色平静回复的,心中就莫名酸涩。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颜棠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试图平静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只是黑暗中,手机屏幕却又亮起。
这次是五个字等我去上你。
颜棠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心跳也再次鼓动了起来,陆老师一向克制守礼,不会说这种脏话的。
说这些脏话的只有他,只有他会表现的迫不及待,只有他像个不被儒教礼节束缚的野人一般,不管不顾的围着想要的人撒欢。
陆老师就算开最大的玩笑,也没有达到过这样的程度。
颜棠一把掀开被子,抓起手机就向外跑。
他熟知从影视城到这里的每一条路线,也知道每一条路线对应的时间。
即使是最短的路线,都最少需要一个半小时。
他本不必着急,这段时间足够他做很多准备。
但他却不想等,从收到短信后的几秒钟开始,他就冲出了家门,走在他们必将会遇到的路上。
天近黄昏,渐变的橙黄色铺满了天空和大地,也洒在了每一个行路人的身上。
颜棠小跑着,却在一处满是爬山虎的背阴面停住了脚步。
他心中羞窘,如果两个人之间有一百步,他真的要走完九十九,只将最后一步留给对方吗?
他不是不愿意走,也不是害怕对方觉得自己轻贱、不珍惜,他只是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就是,对方毫不犹豫的奔向自己。
不顾形象,不复从容,哪怕大张着嘴,带着浓重的喘息、哪怕汗水滑过背脊,湿透了t恤。
他都会笑的满意又得意,不会像这样坐立难安,游移不定。
颜棠在夏风中磨磨蹭蹭、小步小步的低头前行,心中百般思绪杂糅在了一起,时间在此刻也被无限拉长。
终于,在一个不经意的抬头间,他意外的看到了想看的人。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不远处,形容得体、面上带笑的看着他,根本就没有颜棠想象中的急迫。
到头来,忐忑难安的只有自己。
一瞬间,颜棠莫名心中委屈,低垂着眼睛,不想上前了。
陆听梵迈着长腿走近,很自然的将手放在了颜棠的腰侧,见颜棠仰头看自己,陆听梵又将揽腰的手收了回去。
随即,陆听梵站到了颜棠的对面,摊开了两只手,笑着说:“来。”
只一个字,颜棠瞬间就红了眼睛,只一步的距离,他却激动的小跑着跳了过去,伸出的双臂环住了陆听梵的脖颈。
陆听梵像抱小朋友似的将人抱起,甚至原地转了转,哄了哄。
将头埋在陆听梵肩上的颜棠弯起了双眼,并在拥抱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湿透t恤的背脊,很开心。
“崽崽,热不热?”
颜棠听到这个称呼后,不好意思的在他肩上蹭了蹭。
见他不回答,陆听梵也不恼,将人放下来后,改成了十指紧扣的牵手。
颜棠一路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拉进了车里,又感觉来到了昏暗的地下车库,最后因等不及电梯,被拦腰抱起上了楼梯。
爬楼梯时,颜棠听到了陆老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带着剧烈的呼吸声。
因为这句话,颜棠原本已经逐渐恢复清明的大脑,再次陷入了混沌中。
陆听梵刚才说崽崽,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啊,按照步骤,他们会先亲吻,再脱衣服,然后肌肤相贴上床。
应该是这样吧,大致梦中的过程是这样的。
指纹锁开门的“滴”声,将颜棠唤醒,他头皮一麻,好似终于知道什么要来了一般开始紧张,双腿也因激动有些发抖。
关门声,像是陆听梵对他最后的通知。
室内一片漆黑,随着关门的动作,楼道内的灯光也尽数敛去,室内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颜棠在这黑暗中抬起了头,只能感受到揽住他的火热大手,还有喷洒在脸颊和耳边的呼吸声。
太热了,好像空气都变的浓稠了起来。
颜棠颤抖着手,想要寻找陆听梵的手握住。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急促又热烈的吻住,对方来势汹汹,颜棠不受控制的后仰,随后被揽住后腰、被按住后脑,被强迫式的压近。
这是颜棠从未感受过的,极其火热的一个吻。
即使长长的一吻结束后,对方还在不断的在他的脸颊和额头,落下一个个轻触。到这里为止,就是俩人接吻
似是安抚,又好似点火。
“别。”
他刚想再制止,想说可以先歇一歇,然后,当他刚张开口,火热柔软的唇舌就又纠缠了上来,好似早已等待不及。
陆听梵不知道颜棠的想法,他只知道,眼前人在踮着脚、在张着双臂,努力的索吻,用力的想将自己塞进他怀里。拥吻
他自然不能客气。
颜棠感觉到了疼痛,不只是嘴唇,还有侧腰和手臂也疼,陆老师刚刚握住他时好像失去了分寸。
他动了动手,谁知原本就用力的陆老师,像是不愿意猎物逃跑一般,将他的手腕握的更紧了。捏手腕捏疼了
然而他好像自己还未意识到,“怎么了?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
颜棠并未回复他,甚至因为陆听梵远离的动作,而急切的追逐上去,试图再次将两个人的唇贴在一起。
陆听梵被他这个动作取悦了,索性放任了颜棠的行为,只是在颜棠靠近时,没忍住轻咬了对方嘴唇两下。
颜棠“嘶”了一声,感觉到了疼痛。
“知道疼了?晚了。”
他的声音太低了,带着沙哑与忍耐。
话音刚刚落地,陆听梵一侧的耳垂就被柔软温热的唇舌含住,还被像小动物似的舔咬不休。耳垂,脖子以上
陆听梵的呼吸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心跳的太快,一阵强烈的战栗随之而来。
他不受控制的将人用力按进怀里,试图让对方感受自己心脏的悸动。
下一秒,颜棠感觉自己被辖制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怀抱里,这个动作让他感受到了一阵不安。
他胡乱的伸手,动作间,手指不小心滑过了陆听梵的脸颊。
圆润的指甲,竟是在陆听梵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最后陷入了柔软的唇舌之间。不小心,手,塞进嘴里了,不是别的器官
颜棠下意识的将手指收回,没想到陆听梵却将那根手指咬住了。
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他的指尖滑过,流向了全身各处。
颜棠浑身一抖,有些彷徨无措的的喊:“陆,陆老师……”
陆听梵闻言,含住那根纤白手指的动作一顿,将之取出后,又在指尖处落下了一个个吻。
“怎么了崽崽?手指疼了吗?”
颜棠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轻“唔”,随即将身体贴近,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了,但迫切的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况。
陆听梵感受到了,但在他有所行动前,颜棠率先靠近了他,又将手指指尖点在了他的唇上。
一下下的,像是礼貌敲门似的。
“好像还想被咬一下手指,很舒服。”
黑暗中,陆听梵所有的动作,都在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
他的目光沉默而疯狂。
几秒钟后,伸手捏住了那只手指,不知是克制失败,还是再难控制,颜棠感受到了从指尖传来的疼痛。
因激动捏指尖,捏疼了
颜棠的双眼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当他再次抬头看向陆听梵时,就见对方早就直视着自己,好似从未移开过目光。
莫名的,颜棠赶到了一阵羞恼,陆老师是不是全都看到了?看到了他的沉迷、享受与放浪?
颜棠刚低垂下双眼,下一秒,就被一只手捏住下颌,强迫式的看向对方。
在注视中,陆听梵直视着颜棠,将那根白皙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咬在了唇间。
感受到颜棠的抖动,几秒钟后,陆听梵问:“是不是想把手指换……”
颜棠的双眼已经红了,若不是有陆听梵揽住他腰的手,早就软倒下去。
然而,听到陆听梵的问话后,他还是仰着头、红着眼睛,狠狠的点头。
陆听梵直视着他,目光中全是晦涩与深沉,漆黑的瞳仁仿佛再也透不出光。
他说:“好”,声音中透出了微不可查的愉悦。
……
凌晨三点,颜棠早就昏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被细心的洗了澡。
只是已经躺在了床上,却莫名感到了一阵来自于双脚的异样。
颜棠不得不因为这种异样睁开了双眼,然后,就见他的一只脚泡在满是热水的水盆中,另一只脚则被握在陆老师的手中。
他正一下下的给他擦着脚,动作慢极了。
颜棠想将脚抽回,想说:大半夜的洗脚,简直有病。
然而,他的嗓子干哑,什么都说不出,就只能躺在床上看着。
陆听梵好像察觉到了他醒来,却不仅没有加快动作,还更放肆了。
这里是洗脚,真的洗脚,不是足.交
在将吴三和城东吴老板交易的证据,提交给警方后,无论是周甜,还是颜棠,都认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就算是之后对方再找事,颜棠他们也不是不能应对,只是那终究是少数情况。琇書網
实际上也是如此,吴三及其小弟也都不打算再找周甜和颜棠的麻烦。
或者说,经此一遭后,他们都恨不得离的颜棠那群瘟神远远地。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只鸟,也就是乌乌。
从最开始接受颜棠的任务去蹲守吴三,到现在,乌乌看似作息未变,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歇过一天。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也算是颜棠的疏忽。
他本以为自己一群人已经将吴三揍了,还是由乌乌亲自带的路,以乌乌的智商,应该能理解这种状况叫作“完结”。
但实际上,乌乌不仅没理解颜棠的意思,相反它还特别的持之以恒。
每天仍是雷打不动的监视着吴三,跟着他,围观着他染发、烫头、撸串儿和打架的日常。
这一切看似都没有什么问题,直至有一天,乌乌发现,吴三竟然少见的跑到了三味店铺的后面,并与本间见面了。
乌乌是认识本间的,本间不喜欢它,所以每次看到它,就会说些不好听的话。
乌乌已经开智了,自然能听懂,它决定也要讨厌本间。
所以,每次见本间又对它说不好听的话,乌乌就会对着本间抛洒空中炸.弹,最好炸的他满脸脏污。
这一人一鸟也算是恩怨已久。
基于这种前提,乌乌并未将吴三和本间的碰面,当成是吴三那些烫头的日常,而是认真的蹲守了起来。
它其实是有学舌天赋的,只是智商比较高,知道有些鸟虽然能学舌,但是说的话很多都不符合场景。
乌乌觉的那样随意说胡话太不体面,像它这样高贵的鸟,都是悄悄学会说话,然后突然出场惊艳所有人的。
所以,当吴三和本间进行对话时,乌乌就在树上蹲着学舌,只是很快的,它就有些不耐烦了。
这二人说话的没营养程度,已经达到了让它一只鸟都觉的没意思了
什么“种子”、“小电影”和“光碟”的……就很无聊,乌乌直接找了个树杈子躺倒,开始用两只小细腿蹬空中自行车。
直至本间离开,吴三作势也要离去,但他在转了两个弯后,又回到了原地。
见到这种异状,乌乌立刻精神了起来。
果不其然,吴三刚才和本间的碰面只是个幌子,在本间离开后,他又和一个女人碰面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更小,看向周围时的目光也愈发警觉。
乌乌动作灵活的翻身,躲在叶子后面偷偷探头向外看。
巧了,它也认识这个和吴三碰面的女人。
她是惠子,每次在本间嘲笑它后,都会笑着给它递上坚果。
乌乌将她定义为本间的仆人,只是此时看起来,这个仆人好像有更多的秘密,最起码比本间那个傻子多。
惠子和吴三的交流时间极短,根本没过多久,吴三就匆匆的离开了。
惠子则警觉的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确定周围确实没人后,她才离开。
乌乌站在树上,对之后的行动产生了些迟疑。
按照常理,它应该继续去监视吴三,但莫名的,它感觉惠子这个人更奇怪。
思考片刻后,乌乌这次还是违背了本能,留在了距离惠子最近的一棵树上,努力留意着惠子的行为。
惠子很警觉,它甚至不能靠的太近。
根据观察,这应该是个生活很规律的女人,她每天都会做差不多的事,打扫、做饭、轻声叮嘱三味的员工,看起来很贤惠。
连续跟了四天后,乌乌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惠子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要不要重新去跟吴三呢?
正当它想要飞回吴三那边时,却发现惠子竟罕见的出了门。
惠子去的正是最近大火的溪水村旅游景点,她如同所有正常的游客一般,刷票、换卡,开始了一天的游览。
她仿佛很珍惜这里的景色,并不会因为外围不如内围的景色好,就匆匆离开。
相反,她细细观赏着每处景,还会因为太过喜欢而拍下众多的照片。
她的体力也很好,一般的游客需要花上两三天才能玩遍,她却能连续不断的行走在游玩的路上,仿佛不需要休息。
乌乌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正好这里距离金莲很近,它决定放弃惠子,去看看金莲,顺便承认自己这次做错了决定。
哎,会犯错,也不能说明它不聪明嘛。
乌乌刚想飞走,就见惠子动作隐蔽的、将一个东西远远扔了出去,而那东西,正好落在了一个正在挖野菜的中年妇女身旁。
而惠子则很果断的离开了,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东西是否能落到该得到它的人手中一般。
那四周也确实只有妇女一人,应该不会有落入其他人手中的可能。
只是她正想要将之捡起来,乌乌就从空中俯冲而下,将那女人手中的纸条叼走了。
但那中年妇女的反映却极为快速,在乌乌想要起飞前,她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乌乌的翅膀,然后用力一掰。
乌乌因为疼痛而“噶嘎”叫了两声,眼见着这人就要一把拧断自己的脖子,乌乌挣扎的力度就更大了。
正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童音划破了空气:“赵阿姨!那是我的乌乌!我的鸟!你快松开它!”
来人正是小坤,她像是最不讲理的熊孩子一般,不顾形象的跑上前大声哭闹踢打。
见中年妇女不为所动,她甚至用最纯真的童音,说起了一句句村里老太太骂人的难听话。
被喊做“赵阿姨”的女人,闻言脸上迅速闪过狠色,却不得不碍于平常的形象而柔声劝慰:
“别哭了小坤,谁教的你这些啊?是家里的保姆教的吗?这样做是不对的哦,我们小坤可是个乖女孩呢。”
被叫着“乖女孩”的小坤,却不管不顾的用双手吊在了女人的手臂上。
以她的力量,其实并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引体向上,但小坤却好似爆发了身体极限一般的做到了。
下一刻,她对着女人抓乌乌的手,用尽剩余全部的力气咬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双手则再无支撑的力气,全身上下也只有咬住女人手的牙齿,还留存有最后的力量。
女人吃痛,下意识甩掉了小坤,也不小心松开了乌乌。
小坤被甩飞了一米多,嘴角上还有咬出的血,本以为还要继续缠斗,没成想,那女人直接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向着小坤跑来:
“你这孩子,怎么能咬阿姨呢?阿姨不是故意把你甩出去的,这可让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啊。”
小坤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赵阿姨到底想做什么,只要放开了乌乌,只要她还愿意装出和善的样子,她就不怕。
小坤仍作熊孩子的模样,躺在地上哭喊着:“你伤了我的鸟,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我奶奶打死你!”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赶来,将小坤抱起后,直接去了诊所。
而断了一只翅膀的乌乌,也被小坤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在离开那女人的视线后,小坤才对警卫员说:“叔叔,我没事,不用去诊所,我们快去兽医院,乌乌的伤更重。”
只有一只翅膀还能动的乌乌,小心翼翼的张开了那个翅膀,露出了夹在绒羽之间的纸条。
或者说是团成小球的纸条。
小坤展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段一段的彩虹色便签条。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色彩很多,挺好看的。
所有人都没觉的有什么不对,直至当天晚上回家,小坤看到了自己的画架。
这段时间,她在学习水彩,想将乌乌画出来,当做礼物送给它。
小坤无论学习什么都很快,对画画也是一样。
见她快速上手,家里的保姆没多久就给她购置了全套的水彩。
而这些水彩盒,自带一套完整的色卡。
小坤不自觉的走近,拿起了一叠,恰好这一叠都是深浅不一的粉色。
一共有五十多张,有些颜色如果不放在一起对比,单独挑出来放在距离较远的两个位置,几乎很难用肉眼分清谁深谁浅。
她随意的抽了一张,轻轻念着这种颜色对应的数值:“151423tcx。”
她取出了那个色彩缤纷的小纸条,并未进行比色,而是开始思考赵阿姨这个人。
她是和自己前后抵达的溪水村,同批一起来的还有十几户,在这群人里,无疑,赵阿姨是亲和力最强的。
她时常帮助家里遇到小麻烦的人,也不要什么回报,说话也和气,是出了名的有人缘、脾气好。
所有人都说,能娶到她是她男人有福。
按理说,这样心软的人,不该伤害乌乌,也不会露出那样凶狠的神情……
但若是直接面对面质问,问她为什么伤害乌乌,为什么会将自己甩出去。
她肯定会说,是乌乌先伤害了她,至于自己,则是吃痛后的条件反射。
好像无论说什么,她都有理可讲。
思索再三,小坤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一月只能打一次的电话。
等对面传来冷淡中夹杂着疲惫的女音后,小坤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妈妈,大王山实验基地应该是被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有啥好锁的啊,改一天了,怎么都过不了,只能切了,宝贝们看评论吧
感谢在2021053123:33:582021060123:25: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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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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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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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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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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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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