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屠戮苍生,在唤魔台悄无声息的凝练四气,实力大进,可是这又怎样,你的魔心还不是被师父锁在圣殿之中,他要你死就死,要你生就生。”
“今日,你若杀上去,必死无疑,连意识体都会被师父彻底磨灭在意识维中,从此以后你的武道断绝,灵魂消散,再无一丝可能!”
他叹息一声,魔祖不光有盖世的修为,还有掌控人命运的手段,他是真正的魔中之祖,魔中之魔,威压武林魔教百年之多!
是和东海剑圣,紫薇道人,圣主,魔主等一个时代的人,现在呢,那些人早就不知道在哪片虚空游荡,而只有这位一直逗留在这人间,镇压一方。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为了魔主的回归。
他不信,但他无力改变!
“师弟,你曾经也是一人屠城灭国的人物,怎么如今这么胆小,这么怜惜自己的生命,对于我们魔头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一身魔功,也不是虚无的势力,而是自己那颗彻底的魔心。”
“你已经失去了斗战天下的雄心,死在了拜倒在魔祖身前的日子,世间又少了一个真正的魔头,真是悲哀。”
“失去了魔中真意的你,纵使立身在三藏境也阻止不了我。”
“今日,我送你归西,让你去见见我真正的师弟,那个无法无天的灭国大魔头宁阎罗。”
那人一叹,手中出现一柄方天画戟,仰天道:“宁阎罗已死,这里只有守山人宁无道。”
天空古应天的脸庞猛地狰狞起来,一柄撕裂天空的大刀从天而降,覆压千万里,如同喜马拉雅山横倒而下,摧城灭国,沧海桑田。
宁无道周身一颤,一金色巨人笼罩意识维,庞大的身影在现实也若隐若现,那道身影四周围绕着尸山血海,无尽可怖的冤魂在狰狞呼啸,一杆方天画戟直插苍天,与那无匹的大刀相撞。
地崩山摧天地炸,玄黄泣血日月殇。
只是一招,整个七十二盘山都颤抖起来,其他守山人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力量,身体在剧烈的颤抖,那可怕的大刀一旦劈下,南北方将再多一条运河。
轰轰轰!
那一声声的雷暴在天空出现,无尽的光芒在那里炸裂,意识维同物质维扭曲成一点,所有人都看不清结局到底怎样。
不知多了多久,天上的乌云黑压压的更加浓重,黑云压城城欲摧,仿佛上帝的脸庞要将山压崩,狂风呼啸而过,空气伴随着轻微而连续不断的炸裂声,细微的电流在空气中肆意传播。
“师弟,你输了!”天空的乌云淡淡开口。
宁无道苦笑着跌落在地上,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身裂痕,方天画戟插在一旁,摇摇头:“今日我身死倒是希望再无来世,免得命运不由己,岁月不饶人......”
乌云向着里面压塌而去,宁无道已经气息崩塌,武道意志被古应天蛮横的崩碎,他已经时日无多。
古应天的虚影降临,手握分魔刀向着圣殿走去,大门自动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个伟岸的身影盘坐在深处,几乎压塌了岁月,隔断了洪荒。
“师父,弟子前来赐教。”古应天低沉道。
大门关闭,那身影才缓缓睁开双眼,双眼如同日月,让大殿瞬间明亮。
我身所在,即是光明!
“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子,是魔头中的魔头,你拥有魔头的一切美德,狠厉,凶残,霸道,冷酷,智慧......当年我把你领上武道魔途,却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让你来背叛我。”魔祖沧桑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带着一丝缅怀。
古应天冷冷看着魔祖,不为所动:“哼,剥我魔心,夺我自由,困我灵魂,也配说这种话,今日,我以这一刀,试试能不能劈开这枷锁。”
分魔刀银光冷冽,微微鸣颤,好似在回应他,无尽的刀气在沸腾汹涌,战意冲天。琇書蛧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哪怕是你!”
“既然你不愿意为我效力,就去死吧!”
魔祖淡淡开口,大手轻轻伸出,一瞬间,天倒地颠,乾坤倒转,古应天好似一瞬间离开了世界,来到了虚无之中,到处都是空虚与无尽的黑暗。
古应天仰天咆哮,意识体绽放无尽光,同分魔刀合在一起,杀气几乎刺破了天地,如同千千万万人一起挥刀,无尽的暴喝声,愤怒声在响起。
“不自由,毋宁死!”
一道劈开天地的刀光照亮了宇宙,劈开了洪荒,斩裂了乾坤,却如同盘古一样,用尽了全力,却再也失去了生命。
在这一刻,他打破了枷锁,获得了自由,只是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圣殿中,一颗璀璨的魔心在颤抖,最后炸裂,无尽的光芒在圣殿沸腾,却被魔祖一手压下。
他看着落在地上的分魔刀,刀身断折,失去了宝刀的光辉,魔心碎裂,古应天身死道消。
他一挥手,一道魔气被他握在手心,看着收拢而来的古应天的武道之气,冷酷道:“我愚蠢的徒弟,你还不知道生命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没了命,自由还有什么用!”
转而他看着外面的宁无道,伸手将他罩住,无数黑色的锁链将他身体困住,灵魂锁起。
宁无道面色苍白如雪,却怎么也死不了,道:“师父,何不让我死?”
“生死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我让你活你便死都死不了!”魔祖霸道开口,带着不容置疑。
“给我好好坐镇圣殿,或许有一天我会还你自由。”
宁无道听着魔祖冷酷的声音露出几分嘲讽,却无可奈何的坐在山巅,无神的望着天空。
“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师兄……自由,自由……”
易河郡唤魔台深处,古应天身体破裂成两截,意识也变成无尽的碎片,魔心找回,生命已经消散,看着手中的木雕,看着那首诗:乱天大会欲乱天,天人化生下九泉。魔祖十算缺一道,千里之堤溃蚁穴。
“嬴昭,嬴昭,替我报仇!”他喃喃自语,身体崩碎成两截,所有的意识灵光全部涌入木雕之中,而后木雕破空而去。
接着,唤魔台崩塌,跌落进易河河底,成为了一片废墟。
秦王郡,咸阳,嬴昭端坐王位,看着手中的木雕一言不发,而木雕中所有的灵光全部涌入了他的灵台,而他的头顶,似乎有一个花骨朵在酝酿,天空绽放霞光。
“孤的裂神天经终于大成了,古应天你的仇就是孤的仇,你的恨就是孤的恨,你所失去的一切,孤都会亲手拿回来!”
随即他站起身来,望向易河郡的方向,喝道:“起,给我占领易河郡,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易河郡边缘的起将军猛地单膝跪地,看到天空的庞大脸庞,道:“领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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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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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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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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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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