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终于醒了,发了一小会呆,就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好像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还在秦柏怀里。
白落赶紧看向秦柏,秦柏早就醒来了,望着窗外的空无一物,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你的手麻了吗?”白落抬起头问。
秦柏慢慢看向她摇摇头:“没有。”
白落觉得这样子的秦柏特别呆萌。
只是她笑不出来,因为现在有什么抵住了她。
“我们……起来吧……”
“你睡床上太安静了。”秦柏皱着眉头说。
白落猜想他大概是说自己没打呼,一定没有别的意思,自顾自地就想坐起来。
只是白落的手被钳制住,动弹不了。
秦柏牵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往某个隐秘部位放过去,声音悦耳又勾人:“我们继续吧,好不好。”
她真的很想答应,但是理智使她清醒,白落咬着舌尖,努力和他抗争。
这个手感好像不错。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猛然把手抽出来,却因为重心不稳,另一只手按压在秦柏的胸肌上。
真的……很结实。
白落一时间心如止水,从一开始的她对他不轨发展到这样,这个弯拐得实在有些大了,她暂时反应不过来。
正好不知道该怎么办,楼下,大门开合的声音传来,靳恨春哼着歌的声音传到二楼。
白落想要下楼就必须越过秦柏,可秦柏看上去并不是能很轻松绕过去的样子。
秦柏看着白落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亲我一下。”
就像是得到赦令,白落飞快地在秦柏脸颊上“啵唧”一下,又飞快地跑了,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
秦柏下去的时候,就看到白落在靳恨春身后忙碌着,眼睛逃避着他的视线。
靳恨春着急地说:“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秦柏,快来!”Χiυmъ.cοΜ
于是白落所避之不及的人,顺理成章地站在了她旁边。
秦柏看着白落,笑了起来,压低嗓子说:“放心,不会怎样。”
莫名的,白落听见这句话之后就安心下来。
晚上,四个人吃了饭,外婆拉着靳恨春出去走走,说是想散散步。
白落在被允许进入书房之后,就自己过去了。
这里对于白落这种喜欢看书的人来讲,简直是宝藏,书本很多,古籍孤本各种应有尽有,有些只在传闻中见过的书,这里也有。
白落其实只是想看看原来的书柜的样子,没想到收获颇丰。
只是那些个古董书,即使是被允许了的,她也不敢碰,只敢隔得远远的感受一下文化的气息。
在白落的陶醉中,有人也进了书房。
秦柏就问白落:“你要不要也走走?”
白落点点头:“好呀,正好消食。”正好可以错开见到那些书籍。
华通街的路是青石板铺成的,和其他的景点相比,还将旁边的山谷、小溪和树林保留了一部分。
街的中心点处是一颗古树和一口井,树上挂着大红色的布条。
秦柏解释:“这是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现在不少游客也会在这里许愿,据说很灵验。”
路的尽头是靠着海的,由铁链围成的栏杆将道路和海隔开,漆黑一片中有繁星点点和明月一弯,也有海上飘零着的船灯。
白落想起来一句诗: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
她越来越能认清楚她白落和秦柏之间的差距,秦柏就算被打压,也是她遥不可及的那弯明月。
白落走回中心的时候,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树上挂了一条红布。
秦柏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白落摇摇头,她什么也没有许。
两天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只来得及让秦柏多陪家里人做一些小事情,就要返程了。
临走时,外婆拉着白落的手,泪眼婆娑:“乖孙啊,一定要记得多回来看外婆。”
白落不忍让老人伤心,应了下来。
两个人就在下午,踏上了回上海的返程。
秦柏给靳恨春发短信:“妈,不要为了催婚就让外婆装作不认识我。”
靳恨春很快就给他回了消息:“这次没装,你外婆是真的年纪大了,不认识人了。”
秦柏:……
回上海的路途中,白落提议:“我来开车吧,你明天要训练,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不用。”秦柏说,“你可以先休息。”
白落闷闷不乐。这路途漫漫,她不睡着是一件不现实的事,要是她睡着了又丢不起那个人。
她最终发了信息跟牙牙吐槽:他又不让我开车,我又怕睡着了对他下手,怎么办?
牙牙说:我记得一般会开车的人都不太愿意坐别人开的车,你看是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白落反驳着:可小楠就坐过我开的车。
牙牙又赶紧回:那这样吧,我把小楠拉进来,我们三个开个讨论组讨论。
一声提示音,牙牙已经建好了微信群,群名是:老司机交流大会。
一瞬间,白落就想退组,牙牙不知道跟谁学坏了,这个名字真实破下限了。
小楠发了个问号,在群里静静地等着。
牙牙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很有分寸感的姑娘,比如说现在,她就简明扼要又帮白落隐瞒了涉及隐私的部分来说明情况。
“是这样的,白落坐在副驾驶睡不好,秦柏又不让她开车,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小楠发了段语音,白落瞄了一眼秦柏,不太好意思听,就开了语音转文字。
小楠说的内容是:“那就跟秦柏说想睡觉,坐后排睡比较舒服,他不会拦你的,我要过安检了,现在不方便,一会儿给你们详细说。”
正好,现在还没有上高速,白落就赶紧说:“秦柏,现在找个地方靠边停一下吧,我想去后排睡觉。”
秦柏靠了边,却没有开门的意思,好整以暇地望着白落。
“前排太挤了。”白落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秦柏也不会拆穿她。
“亲我一下。”
“什么?”白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耳朵幻听了,秦柏这样一本正经的高冷样子实在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完全忽视了在床上说这句话的也是他。
秦柏又重复了一遍:“亲我一下。”
“好吧。”白落想着昨天自己的举动,又想故技重施,准备再亲一下他的脸颊。
可秦柏不会再让她如愿,头轻轻一转就正好对准了她的唇。
冰凉的唇像是悠哈的酷露露软糖一样柔软、绵密。
白落慌乱地想往后退,却被秦柏的大手固定住头部。
像蛇一样前行,勾着白落恍惚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晕乎乎地几乎喘不上气来。
就听耳畔有人轻声说:“呼吸。”
白落才开始正常呼吸。
又像蛇一样纠缠,发出暧昧的水声,难分难舍。
秦柏抱着失去力气,上半身靠贴在他身上的女人说:“现在你还想坐后排吗?”
“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落自己按了按钮解锁车门,然后飞一般的速度逃到汽车后门,打开坐好关门,一气呵成。
女人乖巧地跟前排的人说:“可以啦!我们可以回上海啦。”
白落没被掐死,真的要感谢秦柏脾气好。
等上了高速,白落才打开手机,看到微信的群里小楠又发了消息。
“他想让你坐副驾驶肯定心里是高兴的,你坐着就好了。”
白落心里觉得有点不妙,然后赶紧发了消息:“如果我跑到后排来了,还有救吗?”
小楠:点点点。
接着,牙牙又发了张表情包:卧槽,250℃!救个毛回家等死吧。
小楠过了一会才说:自求多福,祝君好运。
从后视镜里观察了半天,秦柏面无表情,和往常一样专心致志目视前方,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是白落心中笃定,秦柏就是生气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很准。
白落从座椅靠背后面伸过手去:“秦宝宝。”
称呼一出来,两个人一起抖了一下。
白落赶紧换了个称呼:“秦柏,你是不是生气了。”
秦柏缓了缓才说:“没有。”
白落也不好强问他,撒娇讨好:“我都亲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是我亲的你。”
秦柏说出事实。
白落不由得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脸觉得有些发热:“那到上海了我再亲你。”
要是秦柏回答了,就证明他是真的生气了,要是秦柏没回答,那可能就是……一个亲亲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白落觉得很忧伤。
“好。”
一个字传过来,白落如蒙大赦,他果然是生气了啊,不过既然肯回答也就是说明原谅她了。
放松下来之后,白落在手心里亲了一下,又拿手心贴秦柏的唇,笑嘻嘻地说:“这是飞吻。”
秦柏从反光镜里,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亲亲啄了一下她的手心。
一时间,白落的手心传来麻痒之意,连带着心,也乱如麻。
慌忙将手收了回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忽视了从后视镜里折射过来的灼灼目光。
秦柏勾起唇角,不再看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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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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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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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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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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