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太过低调也不是什么好事,我雷崩在前殿隐修十年,竟然有这等小辈,也敢来挑战于我了!”
他话语虽然轻缓不急,但是听在众人的耳朵内,却不吝如噬雷击。
“他就是雷崩?那个十年前的前殿前三?”
“想不到十年已过,他居然还滞留在澜阁之内。”
“时隔十年,那些弟子们基本已经离开‘澜阁,’他居然还呆在这里。”
听到了雷崩的名字之后,莫说“丁”字房内一众人等,就连那牧震的脸上,也顿时难看了许多。
原以为眼前的大龄青年,无非是修为差劲,长期混迹内门前殿的年长弟子。
想不到竟然是十年之前,前殿内排名前三的人物,这下实在有些骑虎难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踌躇。
“怎么?这就怂了?”
那雷崩望着眼前的牧震,不屑促狭道:“阁下不是要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么?
他说话间,同时亦将自己的手臂一伸,一股迅猛的金黄色火焰窜掌而出,金光流射涂转,甚至还隐隐有火燎之声。
与此同时,一阵极为澎湃的气息也是猛然而出,竟然将那牧震的气息直接压制了下去。
眼见这一幕,所有人的心内都是一沉。
这位雷崩竟然已经达到修师期二阶的身手,而他那本命命格,居然也是金系八星。
要知道前殿中的弟子,八星都是百中无一,超越八星的大多都在后殿,所以能够达到这个程度,都是前殿中少有的强悍弟子。
牧震有些犹豫,眼神甚至有些呆滞。
“怎么,听到我的名字之后,就变成这副德行了。”
雷崩狂笑着继续奚落道:“看你适才气势汹汹,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脓包货色。”
他转身望住房内这两百多人,冷笑道:“莫非近年来的这些新弟子们,都是水货?”
众人纷纷脸色大变,不少人已经脸现怒色。对于雷崩这般挑衅的话语,实在难以接受。
朱砂微微摇头叹息,这雷崩身手虽高,情商却低,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前殿的新弟子全部得罪了?
那众人虽然个个怒形于色,却是没人愿意轻动。
毕竟是面对雷崩这样的身手,就连牧震都被他压制的有些狼狈,就算换了别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好、好!说的太好了。”
人群中陡然有人穿行而出,一边轻拍双掌,一边朗声道:
“雷崩师兄此言差矣,这十年间的前殿弟子们,虽然修为水准不高,但是脓包却是没有,比如我们几个,都是其中之一。”
随着声音落地,有几人已经悠哉走出,踱步到了那至尊位的旁边。
为首的也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发髻工整贴切,眉眼五官清秀、全身上下衣衫竟无一丝褶皱。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年轻人:
一人身材粗壮、神色焦黄,却是满脸汗珠;另一人身材瘦小枯干,泛黄面上更是没有生气。
牧震看道他三人之后,脸色流露出喜色,显然彼此认得。
雷崩眉头一皱道:“敢问这几位是?”
那年轻人笑意浅然,用极为不经意的语气答道:“前殿前五,“天生蒸民,树之司牧,”在下正是木洗树!”
“哦,原来你就是木洗树。”
雷崩也有些动容道:“据我所知,前殿弟子的前五中,木洗树虽然排名第三,单论心机智谋,却隐然已经是五人中的领袖,如今看来果然不俗。”
木洗树微笑道:“雷师兄过奖了,我们五人同进同退,向来不分彼此,又何来高低之说。”
雷崩点头道:“如此说来,阁下身后这两位,自然就是蒸民、司晨二位师弟了。”
随即另外站出二人各自拱手,那满头大汗的壮汉道:“在下金正民。”
另外那名精瘦枯干的年轻人却是死气沉沉懒散,似乎提不起精神道:“司马炎。”
原来早有好事者,曾以一句俗语:“天生蒸民,树之司牧,”来概括了这前殿弟子的前五位高手。
其中最强的叫做“不见首尾”林天生,但是此人生性低调,很少人认得。
而排在第二的便是金正民,但是因为他是火系命格,故戏称“蒸”民。
第三唤做木洗树,又被戏称树之,便是眼前这名年轻人。
而第四则叫姬动,但是因为他身材瘦小,无非是借以形容他好似精瘦干鸡,取了一个谐音的“鸡”字,故而以“司晨客”来称呼;
最后排在第五的,正是先前出声挑战的牧震,乃是用一个单独的牧字称呼。
一时之间,前殿新人中的前五人,便在“丁”字房内直接来了四位。
前殿弟子素来不少,这五人虽然在前殿派名靠前,但是想要见到一面也绝没有那么容易,如今竟然几乎全部出现在这里。
雷崩面对四人,依旧不见丝毫惊惧,只冷笑道:
“想不到区区一个至尊位,竟然能够惊动前殿新弟子前五中的四位,我雷崩可真是大有面子,只是不晓得,是哪一位出手伸量我?”
木洗树笑道:“以雷师兄的实力,我们四人中无论是谁,想要放单,想必都不会是雷崩师兄的对手,何况我们这般托大,岂不是太过猖狂?”
“那你的意思是?”雷崩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木洗树微笑道:“嘿嘿,咱们虽然一对一不是对手,但是雷崩师兄莫要忘记,这世上还有一众称为车轮战的方法。”
听了他的话,雷崩脸色忽然难看了不少。
他虽然实力强劲,完全不把任何前殿弟子放在眼里。
但是在前殿的老弟子中,始终还是孤单一人,若是对方四人,甚至这丁字房内的任何一位,加入车轮大战,恐怕今日这至尊位便断难保住。
如此一来,他不禁也有些后悔,适才的话语说得太满,现在似乎有些不好收场。
“刚才听到雷师兄豪气干云,”木洗树微笑道:“我等四人,如今就来领教雷师兄手段。”
他虽然笑容满脸,但是此句分明是强行车轮大战,对付雷崩。
木洗树正待向前,却被牧震冲在了最前面,张口冷笑道:“且慢。若是记得不错,适才本是我牧震要挑战雷崩师兄,如今这个首发机会就应该让给我。”
他如今神态坚定,哪里还是半分适才的犹豫之色,看来木洗树的一番话,给予了他极大的信心。
木洗树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样也好。”
便拉了另外那金正民和姬动两人,极为默契的站在一旁观看。
“丁”字房内的众人,眼见汲取灵气的同时,竟然还有热闹可看,忍不住也各自鼓噪起来。
雷崩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不迭。
若是真被对方车轮大战,自己极可为能被击落至尊位不说,甚至灵气消耗太多,一夜之间恐怕也很难再度挑战别人。
但是如今的态势,已经容不得他有半分退缩。
他冷冷望住牧震道:“既然如此,就让我讨教一下牧震师弟的高招。”
牧震双眼一瞪,口中大喝出声。琇書蛧
同时身躯一震,背后长剑骤然执在手中,金系刚猛坚固的气息遍布剑身,更无半分犹豫,已是当胸便刺。
雷崩亦不敢怠慢,双臂挥动,一柄厚重巨剑猛然格挡,眼看那厚剑通体如铜色泽,赫然也是金系命格。
双剑交击,随着一声巨大的撞鸣声响起,这“丁”字房的至尊位挑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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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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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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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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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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