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什么时候学得会发这种感慨了?”/p
罗文德不以为然道:“我就这么一说啊,算发感慨?那你可别当真来个激情分别之类的,就像你刚才说…咦,你怎么说的来着,‘执手’…‘执手相看媚眼儿’?”/p
我几乎顾不得在公众场合,哈哈大笑起来,手朝外摆了摆说:“你放心吧,我这能把灯泡看成星星的一对儿大近视眼,从来没你领导面前抛媚眼的本事。”/p
“谁?扯吧,我待见他呢,爷下车了,byebye了您呐。”/p
眼见着罗文德在地铁闭合双层门、没有任何闲暇地奔向下一站的移动中即刻没了踪影。我倒是在调大了手机播放音量后,不由自主地随着歌曲的旋律,有了些感慨的心境:/p
想不到一声再见,/p
我们从此山长水远。/p
约好的,在尘世奔波间消散;/p
记住的,任时光磨蚀、意兴阑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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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现实闯进心中无所顾忌的侵占,/pwWW.ΧìǔΜЬ.CǒΜ
容不下珍重和伤感/p
为往事蹊径另辟、留出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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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一声再见,/p
相逢化作封存的画面。/p
重复的,是繁琐忙碌里自艾自怨;/p
流连的,早已恍然梦去、飘飞如烟。/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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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和罗文德调侃的向领导抛媚眼举动既做不出来、也不需要,到了新的职场,面对新领导,即便没有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自然还是要展现稳重平和、虚心真诚的神情。/p
“这是我们国际新闻处的负责人花缙刚。”当进入12月我去众窗上班的头一天,陈沐春带我来到4楼该部门所在地时,他指指一个中等个头、细长双眼似乎总是带着笑意、看起来40岁前后的男子,如此做了介绍。我便露出了那样一个表情。/p
“这就是前些天和您说过了的岳清辉,日语挺不错的。”/p
听了陈沐春对我的介绍,花缙刚笑得更加舒展地说:“欢迎欢迎,我听说终于来一个日语特好的,早就希望能快点来的,那我带你先去工位吧。”/p
听到如此介绍和应对,我内心一阵。”/p
我连忙摆手,想着他的年岁或者没有看起来的老成,嘴上不耽误地说:“没关系,公司要求,还得事先告诉,应当的。”/p
“同事就先不一一介绍了,我们差不多每天都有个小会,晚班的盯中午12点能到齐吧,那时候我再介绍,这是你坐的位置。”/p
花缙刚带着我一直走到紧靠窗的工位说,同时按下了摆在桌子上的电脑主机电源,同时让我坐下。等着系统完全打开的光景,他已经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媒体名称,表示这是报道新闻上需要经常浏览的中文媒体。/p
“我也要报道中文媒体的新闻?”对于通常只看看新浪体育或者雅虎日本里棒球赛报道的我,回忆着他说的媒体名称,一边问道。/p
“日媒当然是你主要关注的对象,但国内媒体的报道口径要留意,公司里也不定期地要通知当时的政策要求,这是关键,多报少报一条半条的不是大问题,内容有问题才是大麻烦,公司最重视的也是这些,我想个中原因你懂的,当然具体的,还需要先慢慢体会一阵,这里不要求立刻就跟上报道的节奏,彻底掌握好报道新闻的规矩,才是关键,不过你不用担心,新来的都不能直接发稿,有专人审核了再发布,所以只管做就行—-哦,打开了,这浏览器里呀,一般都保存了常用的媒体主页,你以后自己有别的关注的媒体,添加就是了。现在嘛,还是先看看众窗主页和报道吧,体会一下文章组织方式什么的。一会呢,我找一篇你先试着编辑一下,然后放到—-这有个公司编辑稿存放区,公司已经给你设置了笔名,就是这个’宇辉’,一般我们是不让用真名发布新闻的,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笔名,可以自己另起一个申请,但公司这个要保留,有用的。编辑上嘛,只要不整那种特别怪的就行。申请路径在这里,然后这个邮箱,初始密码是你名字首字母加大写的abc……”/p
花缙刚大体介绍一番后,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不久,就通过邮件发过来几条要求我整理了编辑到一起的新闻链接,又告知工作时间的联系用微信。/p
我的微信加了他以后,很快被他带入了几个群中,看看无时无刻不在跳出新信息的群发微信并没有和我相关的内容,便开始专注于花缙刚发过来需要编辑的新闻。/p
除了一篇原稿为《读卖新闻》就美国大选进行的评论,其他数个链接,都是中国大陆媒体对美国大选的解读和品评报道。/p
不一会,花缙刚又给了我一个将多个新闻源整合到一起的众窗报道链接发了过来,叫我以这个为范本整合稿子。/p
就这样看着基本不明所谓的一堆报道,我埋头模仿得正在起劲之际,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喂,新来的大哥哥,头儿让我带你吃饭去,说你一个人可能找不到北和食堂。”/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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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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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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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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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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