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因为有些感冒的缘故楚阡阳喝了药早早的就上床睡觉了,而现在这个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妈妈的声音,身体也再没有昨晚的难受了,虽然感冒药很有用,也不会这么有用啊,一切感官所感受到的一切都给了楚阡阳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而缓缓地睁开眼睛之后,楚阡阳觉得奇怪的事情又添了些,这里是哪里,傻眼之下手忍不住的就抓了抓锦被,然后再次被那太过顺滑的手感惊了一下,低下头看了过去,古香古色的,被面上还绣着些花朵,花团锦簇、生机勃勃的样子,眼睛往上看去,淡青色的床帏,缀着细细碎碎的流苏,看着让人很是舒服,眼睛环顾一下,和梳妆台相对的墙壁上挂着做工精致的纸鸢,花灯,银铃铛,还有一把精致的挂着红色剑穗的剑,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楚阡阳就认不出了,而就在她专心看着这些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刚才的声音。
“小姐,已经卯时了,该起身准备了。”连翘站在楚阡阳的房门外,恭恭敬敬,伸手再次敲了敲房门。
被那声音唤回心神,楚阡阳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猛然地坐起身,现在根本就不是闲闲的可以想东想西的时候啊,外面还有人等着呢,烦死了,烦躁之后便惯性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发现,自己现在有了有了一头及腰的长发。自己明明是齐肩短发的啊,这是什么鬼啊,老天爷难道是在逗我,手大力的往下一甩,楚阡阳已经是有些抓狂的动作了,然后就被门外再次响起的敲门声暂停住了,就像是突然按了暂停键一般。
“小姐!您起了吗?”抬起手,再次叩叩两声,连翘已经决定无论里面有没有声音自己都推门进去了,当然有声音的话最好。
“嗯,我已经起了,进来吧。”刚醒来听到的那一句记得有说到卯时,卯时,好像应该是早上5点到7点的时间,因为说是点名的时候,点名在古时候又叫点卯,所以叫卯时,坐在床上,尽力的克制住自己心里那一万只草泥马都在狂奔的情绪,楚阡阳有些回不了神,怎么也了解不了现在的状况,都说有因才有果,可昨天,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但即便什么都了解不了,楚阡阳还是快速的冷静了下来,这个身体是个大小姐啊,至少不要露馅了才好。
掀开被子,下了床,坐到了之前看到的梳妆台前,盯着铜镜里不太清晰的这个身体的样子,楚阡阳再次狠狠地皱紧了眉,虽然因为是铜镜的缘故看得不太清楚,可这明明就是自己八九岁时候的样子啊,低下头,伸出手掌,亵衣滑下,露出小半截手腕,看着那小半截手腕上的椭圆形的伤疤,楚阡阳确认了下来,这确确实实是自己的身体,那个伤疤还是幼稚园时期自己非要亲手去端开水而被烫伤的呢,只不过,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意思啊?越来越不明白了。m.χIùmЬ.CǒM
“是。”听到里面回了话,连翘才松了口气,挥手让旁边跟着的丫头分头去拿洗漱用具,领膳食,然后推门进去,看见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快步上前开口说。
“小姐,起来了怎么也不再披件衣服,这个时辰还是有些凉的。”
“就只这么一会儿。”转过脸对视回答的时候,楚阡阳注意着连翘脸上的表情,思考到,她看见这副身体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所以,这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也是原身的身体,这点虽然很好,但是并没有什么大进步,没有原身这小姑娘的记忆,姓名也好,年纪也好,家庭关系也好,什么都不了解,这种情况下多说多错,却又不能不说,只不过既是早晨第一个来伺候的,想来应该是贴身大丫鬟,平时多半也是亲近的吧。
“小姐又任性了。”快步走到一旁的隔间,连翘把头天晚上已经准备好的衣衫拿过来,伺候着楚阡阳换了起来,那衣衫经过一晚的熏香,有着浅浅的像是青草的香味,闻起来很是清新,楚阡阳忍不住立马的就开始心情好了起来。
而……任性,听到这个话,却是心里立马的就一滴汗落下来,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说,欢快得紧,我任性,任性个毛啊,姐姐我好歹也二十四,成年人,比你大了好吗,小姑娘。
“今天是小姐记事以来第一次去莫家,两家的婚约又是早就订下来的,小姐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不能再像昨日那么直接的和老爷闹起来知道吗,大少爷在呢,一定会劝老爷的,别不开心了。”楚阡阳心里怎么想连翘是一概不知的,只伺候着穿好衣服,洗漱,然后就是梳妆打扮,连翘让楚阡阳在梳妆台前面坐下,一边开始轻柔的给她梳头发,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我都没有见过那个人。”老爷,大少爷,爸爸和哥哥,婚约,未婚夫吗?第一次去,听着背后的连翘说的话,楚阡阳却是绷紧神经注意着她话里面涵盖的信息,,低垂着视线,挑了个最保险的话说。只不过好像运气有点不太好啊,和爸爸一起出门,养了这么久的孩子,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啊,我的天,但是一般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注意去分辨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家孩子,只希望今天相处时间可以少一点,少一点,少一点,越少越好,这一瞬,楚阡阳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祈祷的,拜考神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
“今天就可以见见了,那华伦少爷听说虽然比小姐小了两个月,但是名声又聪明,又俊俏,还难得的很是沉稳。”把头发梳好,挽好发髻,绑上发带,打成蝴蝶的模样,插上珠钗,连翘又仔仔细细的给楚阡阳的脸上抹了些面脂,复又仔细看了看,才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丫鬟吩咐道,“摆膳吧。”。
“哥哥今天也一起去吗?”感觉到她已经转过身,楚阡阳才紧跟着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向着饭厅走过去,心里思绪来回的转了转,还是开口问说,虽说熟悉的人面前有可能被察觉到不同,但是与这可能性相对的是,发现得更多,了解得更多,简直是机遇和风险并存啊。
“当然,连翘今天也会跟着一起去的,小姐的婚事可是大事,大少爷现在可不敢放心让老爷一个人去莫府。”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连翘扶着楚阡阳坐下,伺候着她净了手,才站在左后方开始布菜。
“嗯。”原来是叫连翘啊,坐在位置低下头开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楚阡阳应了声,然后不再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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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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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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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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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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