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次沈晏均几乎是滴酒未沾,脸一板,再把赵副官往外一推,他自己就无人敢招惹了。
大家早就想灌他一次了,沈晏庭跟沈晏回灌裴思远他们自然不会管。
但沈晏均既然出来了,所有人就都只有一个想法了,那就是不能让沈晏均再像前两次那样置身事外了。
沈氏族里的一个跟沈晏均年龄比沈晏均稍长两岁的人上前,一手把住沈晏均的胳膊。
“沈少校,这夫人孩子都有了,人生可以说是圆满了,怎么?不喝点意思意思?这大喜的日子,哪里能回回都躲过去?”
沈晏均觉得他这个躲字用的非常不妥,还嘴上还是道,“客气了,都是自家人,这么叫显得多生疏。”
那人正要高兴,沈晏均道,“当着大家的面,你就按辈份叫我一声小爷吧。”
那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知是谁没忍住地噗嗤了一声,接着是便是接二连三的嗤嗤声,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大笑了起来。
沈晏均道,“说笑了,大家坐,接着喝。”
沈晏均说是开玩笑,大家就当他是开玩笑了,只是他想就这么打发过去,大家可都不依了。
平日里沈晏均神色一收,在外面他们碰着沈晏均都要绕道走,深怕自己前五百年不当心干的什么坏事被他翻出来,教育他们好好做人。
今日大喜,总有那不怕死的,在死亡的边缘左右试探。琇書蛧
有几个胆大的也又站了起来,朝沈晏均走了过来,咳了两声后道,“晏均哪,按辈份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呢,走走走,跟叔叔喝两杯。”
沈晏均把目光投下赵副官,赵副官早把裴思远放到了凳子上,他当作没看到沈晏均的目光,挤出个笑。
“少校,今日孙少爷的满月喜酒,理当喝两杯。”
说着不待沈晏均瞪他,他自己便夹着尾巴,一把搂住方才来找沈晏均喝酒的那人的肩。
“我辈份小,我来陪您喝。”
裴思远红着脸,仗着自己喝醉了,指着沈晏均也起哄道,“就是,这么好的日子,你怎么能不喝,先生们,拿酒来,给他满上!”
他这话说的洋不洋土不土的,这时候也没人在意了。
就连一直滴酒未占,只坐在桌前看别人热闹的佟禄也道,“堂哥,还是意思意思吧。”
孙艳菲更是起劲,她比本家的那些人胆子大得多了,她干脆拿了个酒杯往沈晏均手里一塞,拿过酒给他满上一杯。
“沈少校,这杯我敬你,你跟良儿的喜酒我没喝上,这杯酒可一定要喝。祝你跟良儿百年好活,也祝未未健健康康,一辈子快快乐乐的,我先干为净。”
沈晏均挑着眉盯着手中的酒杯,像是在忍耐。
沈晏回看了眼沈晏庭,碰了碰他的胳膊,无声询问。他们好歹是自家兄弟,这种情况要不要上去帮沈晏均?
沈晏庭一开始本来是想帮的,不过眼下又改了主意,拉着沈晏回退到了一边,嘴里叨叨着,“既然长子上了桌,我这个次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沈晏均瞬间被“众叛亲离”,他的手里还拿着酒,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众人。
大家看着他这算不上好的脸色,还以为他还会像前两次那般不给面子,甚至甩手走人。
结果沈晏均咳了一声后道,“既如此,那今日就陪大家尽尽兴吧。”
说着将手中的的酒一饮而尽。
孙艳菲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众人也是一阵欢呼,像得了什么恩典般。
沈夫人看他们那一哄而起的架式,有些担心。
“要不要找人帮帮忙?照这样子,怕是要喝多。”
沈司令呵呵直笑,“无事无事,年轻人,让他们乐一回。”
关健时候沈晏庭还是体现了一把真正的兄弟情,桌上开席有一会了,他觉沈晏均一定会嫌弃别人的口心,于是便跟沈晏回两人,拿了两个大碗去厨房里装了干净的饭菜给他,“大哥,你先垫垫。”
沈晏均勾了勾嘴角,伸手摸了摸沈晏庭的脑袋,手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摸到他的颈子一用力,从牙缝里挤了一句。
“还真是谢谢你。”
沈晏庭立即瑟缩了一下,缩着脖子往后连退了几步,挣开了沈晏均的手。
“大哥慢慢喝,我跟晏庭回院子练拳去了。”
沈晏均不轻易喝酒,但不代表他酒量差,而且他也不单独跟谁喝,喝的时候大家必须一声举杯。
这样一来,就成了真正比酒量了,那些私心想一个接一个地放倒他的也钻不了空子了。
一刻钟后,剩下的还能站着端酒杯的人已经差不多只有一半了,沈晏均还是面不不改色。
两刻钟后,站着的人已经没有了,坐在凳子上还嚷嚷着喝的人也就几个了。
不过沈晏均似乎也有些上头了,脸上虽然没什么反应,脖子已经红成了一片。
剩下的那几人见此,仿佛有了动力般,“满上满上,再来再来。”
沈晏均道,“你们若是在做其他事的时候,也能有如此毅力,我沈氏一族,必能兴旺。”
他这话一落音,有两人就苦着脸放下了杯子。
不过,还有那死撑着,抱着一定要把沈晏均放倒的人,管他说什么,反正他就是要让他喝酒。
沈晏均也不拒绝,你喝我也喝。
其他人早下了桌,喝多了的沈司令让人给送回各家去了,还清醒的就站在一边看着热闹,自己不喝怂恿着桌上的人可劲的喝。
沈晏均今日发可谓是十分给面子了,没摆脸色,没甩手走人。
如此难得机会,可要好好珍惜啊。
“来来来,继续。”
沈夫人看着他们,皱起眉,“这怕是真要喝多。”
沈司令示意她不用管,“没事,也就这一次,你去照顾好良儿跟未未就是了,喝多了,下午让他睡一觉就好了。”
沈夫人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这当爹的一点都不心疼儿子。
不过这会估计也没人能听得进她的话,沈夫人只放弃劝说他们,转身去了潘玉良的院子。
沈夫人到了潘玉良的院子时,潘如意在陪着潘玉良说话,她今日跟裴思远来的时候没带孩子,准备日落前就回去。
沈晏庭跟沈晏回也在,两人在未未的小摇床前逗着他。
沈晏庭看着越长越好看的未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你瞧未未,长的比你妹妹还好看。”
沈晏回虽然也十分肯定未未的相貌,不过,未未是男孩子啊,怎么能跟女孩子比。
不待沈晏回说什么,沈晏庭又道,“没办法,谁让我嫂子比婶婶好看呢。”
沈夫人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连忙呵斥他,“晏庭,胡说什么呢?”
沈晏庭抿抿唇,沈晏回道,“大伯母,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娘的,我娘现在可听不得别人说她哪里不好,在家乱发了好几次脾气,我爹让我们都躲远些,我才不会去找骂呢。”
沈夫人哭笑不得,“你们这些小讨债鬼,就是好专门来气人的。”
沈夫人说完又怜爱的摸了摸未未的小脸,“希望我们未未将人能是个疼娘的。”
潘如意接过她的话道,“依我看就是的,你瞧别的孩子闹腾的,未未除了饿了尿了哼两声,都不怎么哭,将然定是个脾气好的。”
沈晏庭连忙接过话,“像我像我,我脾气好。”
沈夫人无语,他瞎凑什么热闹呢。
也只有潘如意把他的话当真,“反正肯定不像良儿的脾气,良儿小时候可能哭了,跟个男孩子似的。”
潘玉良鼓起脸,“二姐,你夸人就夸人,可不兴还把我给带上的。”
潘如意连忙安抚她,“我们良儿虽然脾气不好,但长的好看啊,你瞧未未的那鼻子跟嘴巴,跟你一模一样。”
沈晏庭跟沈晏回趴在那里,在未未跟潘玉良之间来回地看着,觉得潘如意说的很好,不禁觉得十分神奇。
沈夫人也道,“的确是,不过未未的眉毛跟眼睛倒是像极了晏均。”
趴在那里的两人又去看未未的眉眼,沈晏庭道,“我跟在大哥也有几分像的,未未像大哥,是不是也像我?”
他还真是什么热闹也要凑一下,沈夫人懒得理他,坐到一边阿板为她准备的椅子上。
倒是沈晏回一本正经地说,“未未的确是像大哥,不过跟你可不像。”
沈晏庭不乐意了,“哪里不像了?你仔细看他那眉毛,再看看我这眉毛。”
沈晏回道,“可不是吗?都是一对。”
屋里坐着的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平日里这两兄弟总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在未未面前倒是又给活回去了。
沈晏庭失了面子,改口威胁。
“你若是这样一直拆我的台,我们很难做兄弟啊。”
沈晏回立即改了口,“其实仔细一看,还是有一点点像的。”
沈晏庭这才满意地放过他,注意力又移回未未身上逗他去了。
沈夫人满意地吐了口气,这日子她都盼了许久了。
她回过头,看着潘如意,与她闲聊着,“我看思远喝的有点多了。”
潘如意道,“没事,我过来的时候,他还能站起身去看妹夫的热闹呢,我已经托赵副官看着点他了,若真醉了,就让人先送他回去。”
沈夫人笑着点点头,“他那性子也不错。”
潘如意道,“有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比思齐跟朝煦还闹人,不如妹夫稳重。”
沈夫人道,“人无完人嘛,晏均也有他自己的缺点。”
沈夫人说着又对着潘玉良道,“晏均今日怕是要喝多,晚点等酒席散了,我让人把他送到他原来的那个院子里去休息,免得他过来闹着你跟孩子。”
潘玉良皱皱眉,“让厨房煮点醒酒汤,免得晏均哥哥难受。”
“已经吩咐下去了,你可吃饱了?”
潘玉良的午饭是在房里用的,今日人多,沈夫人也顾不上她。
潘玉良道,“吃饱了,都喝两碗汤了,回想一下我以前吃饭的量,再对比下现在的,感觉每次都是两个自己在吃饭。”
沈夫人跟潘如意都是过来人,潘如意道,“你这是有身子的时候把胃口撑大了,会慢慢小下去的。”
潘玉良双手捧着自己脸色,“感觉镜子里都快容不下我的脸了。”
碍于沈晏庭跟沈晏回在这,有些话潘如意也不好说,她笑笑道,“良儿天生丽质,胖一些也很好看。”
潘玉良内心哀嚎,她不要啊。
她现在瞧着自己都感觉在瞧一个壮士了。
沈夫人虽然也觉得她现在挺好的,不觉得她哪里胖了,但还是安慰她说,“你现在出了月子,会慢慢清减下来的。”
潘玉良听着沈夫人跟潘如意的话,心里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瘦下来才是,要不然……
沈夫人在潘玉良的房里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前把沈晏庭跟沈晏回都拎走了。
“你嫂子跟未未都该休息了,你们别在这打扰了。”
等沈夫人走后,红衣哄着未未睡下了。
潘玉良才苦着脸,拉着潘如意的手去摸她的肚子,“二姐,你摸摸,这可如何是好?”
潘如意因为有经验,有身子的时候本就在控制,她出了月子后清减的快,不过既便是现在看着身材已经恢复如初,但肚子上仍旧是有肉的。
她笑道,“没事的,你摸摸二姐,不也有吗?”
潘玉良的重点其实不在胖不胖,有不有肚子这件事上,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这样的问题,她只是……只是……
潘玉良凑到潘如意耳边小声地问了句,“二姐,晏均哥哥会不会嫌弃啊?”
潘如意失笑,觉得潘玉良是真的长大了,她道,“不会的,你没瞧见他对你多好吗?怎么会嫌弃你?”
话虽如此,潘玉良还是担心,“这是两回事嘛。”
潘如意道,“没事,回头我让人抄份食谱给你,再给丘医生看看,没有问题你就照着二姐的吃,你要瘦下来也容易,可不许不吃饭什么的,你还要喂未未呢。”
潘玉良连连点头,“我一定听二姐的。”
红衣将未未哄睡后抱去给了奶娘,又回来问潘玉良,“少夫人,可要睡会。”
潘如意起身要走,“我也去前面看看你姐夫去,还不知道醉成什么样子了。”
潘玉良也没留她,等她走后,她才道,“我等会再会。”说完她又对着阿板道,“你去看看大少爷怎么样了?”
红衣给潘玉良床上的被子里里外外换了套干净的,才铺好床,阿板就从前厅回来了。
“少夫人,大少爷刚刚被沈夫跟赵副官扶去了南院。”
潘玉良连忙问,“可是喝多了?”
阿板点点头。
潘玉良想了想,“阿板,你去耳房那里看着孙少爷,红衣你跟我一块过去看看。”
说着提起发衣角就要出门,红衣只得赶紧给她拿了件披风。
“少夫人,您先把这个披上,虽说您出了月子,但还是要注意着点。”
说着边走边帮把披风披到潘玉良身上,潘玉良也没吱声,拢了拢披风,看着脚下疾步走着。
潘玉良跟红衣到南院的时候,赵副官跟沈元都还在,赵副官站床边,沈元手里端着醒酒汤。
沈晏均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膝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神色看上去倒是无异。
只是……赵副官同他说话,他也不理。
“少校,您先喝点醒酒汤,再睡一会?”
沈晏均坐在那里,既不应声,也不动,像是入了定般。
潘玉良一走近,就闻到沈重的酒味。
她赶紧回头,对红衣说了句,“去弄点热水来。”
赵副官跟沈元赶紧回头,“少夫人……”
潘玉良冲二人点点头,她上前,“晏均哥哥。”
沈晏均仍旧毫无反应,赵副官赶紧解释说,“少校喝的有点多了。”
潘玉良握起他放在膝头的手,摇了摇,“晏均哥哥。”
沈晏均这才动了动,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她。
潘玉良冲他温柔一笑,“先喝点醒酒汤好不好?”
沈元连忙将酒酒汤递过去,潘玉良刚要去接,沈晏均反手一抓,将她一只手抓进自己的手里。
“晏均哥哥?”
沈晏均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潘玉良只好拿一只手去接沈元手中的碗,她先试了下热度,觉得刚好才将碗沿凑到沈晏均嘴边,“不烫的,快把这个喝了,就可以休息了,不然该头疼了。”
这次沈晏均倒是十分配合地一滴不剩地喝了。
潘玉良刚把发碗递回给沈元,沈晏均忽然一动,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潘玉良吓了一跳,“晏均哥哥?”
沈晏均的脑袋靠在潘玉良的肩上,尽管看上去是醉的神志不清了,但他斜过来的那一眼,赵副官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他摸摸鼻子,“那个,少夫人在这,那我跟沈元就先走了,我们也喝的有点多了。”
潘玉良被沈晏均紧紧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得道,“你们先下去吧。”
红衣端着水刚要进门,就看到赵副官跟沈元手拉着手出门,还以为见鬼了。
“你们怎么出来了?大少爷睡下了吗?”
赵副官道,“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说着就跟沈元两人疾步离开了。
红衣觉得这两人奇里奇怪的,端着水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少夫人,水来了……”
待看到床上的两人时,红衣才知道赵副官跟沈元为什么跑了。
她将盆放到桌上,弱弱地问了一句,“少夫人,可要奴婢帮忙?”
她话音一落,就看到明明都闭着眼睛靠在潘玉良身上的大少爷忽然睁开眼瞪着她。
这方面红衣还是比阿板机灵的,她立即道。
“少夫人,水奴婢放到了桌了,若是要奴婢帮忙,您再喊奴婢。”
说着在沈晏均的瞪视下飞快地跑了,顺手还帮他们把门给带上了。
屋子里侍候的人都跑了,潘玉良只得无奈地叹气。
但也不能让沈晏均这么抱着她坐到他酒醒,她再次挣了挣,“晏均哥哥,你先放开我,我……”
这话还没说完沈晏均就动了,他将人压倒床上,在潘玉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就压了下来。
“憋死我了。”
他一说话,酒气就更浓了,潘玉良推了推他,“晏均哥哥,你先放开,我帮你擦擦脸,你再好好睡一觉。”
沈晏均道,“不擦,现在就睡。”
潘玉良一想,不擦也行,“那你挪一挪,让我起来,这样怎么睡?”
沈晏均闷笑两声,沉闷的笑声像是从他的胸膛里发出来的一般,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潘玉良。
潘玉良迎向她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固,她觉得他的眼睛里好似有把火在烧着般,热烈而滚烫。
潘玉良在他的目光里渐渐失了魂,待反应过来后,沈晏均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他的身子难耐地动着,双手在她身上造次。
潘玉良一会想说,这青天白日,一会又想说,她的肉还多着呢。
但这些都吞没在沈晏均的热情之下,他现在犹如饿急了的未未般,急切寻着她的唇舌,她的一切。
沈晏均忍了许久,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他怎能不好好利用。便是醉了,他也能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许久之后他才移开辰,潘玉良看着他道,“晏均哥哥,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潘玉良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挑开,他略显轻挑地笑着道,“真醉。”
赵副官跟沈元都跑了,正好给沈夫人撞见,她哪里放心的下,连忙让柳衣扶着过来,走到院门口就被红衣给拦住了。
沈夫人还觉得奇怪,“你也在外边,那里面谁侍候着?”
红衣笑笑道,“夫人,少夫人在里面呢。”
沈夫人瞬间明白过来,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又咳了一声,“行吧,那你在这候着。”
说着又让红衣扶着她回前厅,她的客人还没送完呢,担心沈晏均才急匆匆地过来,这还得接着回去送客。
柳衣虽不如红衣那么说话,但也知道沈夫人爱听什么。
她道,“夫人,照这样看来,少夫人再给咱们司令府添个孙小姐的日子也不远。”
沈夫人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我看也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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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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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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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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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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