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恃宠而娇>第118章 哪家小姐
  潘老爷将人拿下之后直接将那队长带回了潘家后院的柴房,其他人则让管事带到了别的地方关着了。

  门一关,一股血腥之气就扑鼻而来。

  那队长借着昏暗的灯光往脚下一看,地上一大块暗色,他一七尺壮汉立时便有些腿软了。

  “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潘老爷一只手拄着手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

  潘如芸说的很对,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太大了,那么多人守着,居然让人摸上了船,再堂而皇之地拿了两件东西离开。

  别说船上的人,就连码头上都没有一个人看见。

  大白天闹鬼了不成?

  潘老爷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人可疑。

  “老板,您不会是怀疑我吧?我都在您手底下干了多少年了,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潘老爷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世道,人人为求自保,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以前还靠着司令府过日子呢,如今……不也不一样了?

  潘老爷眯着眼,又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事是你一人所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你这么做?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老板,您让我说什么?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您让我怎么说?”

  潘老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那人立即带着几个人撸着袖子发上前,将人绑到了一个架子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老板,我真没做过!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法说啊。”

  潘老爷阴着脸,也不多废话,直接道,“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说为止。”

  潘老爷说完转身出了柴房,不想在这晦气的地方多呆。

  那队长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但正如他所说,他压根没做过的事情,又如何说。

  他一边喊着疼一边跟打他的管事说,“刘管事,你帮我跟老板求求情,咱们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跟老板应该都很清楚才是。”

  谁曾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以前潘家的般都有司令府护着,哪有里有敢动,他们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这才着了别人的道。

  那队长有苦难言,潘老爷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像是认定了这件事一定跟他有关系,他也只能忍着疼求刘管事。

  刘管事也无奈,手下动作不动,边打边道。

  “你别怪我,这事蹊跷的很,老爷不信你,我们也没办法。”

  直到把人打到昏迷,管事的也是一句都没问出来。

  “老爷,人已经晕过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会不会……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潘老爷哼了声,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岂是别人三言两语能说得通的。

  “好生看着吧,等他醒了再继续。”

  刘管事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得应了声。

  潘夫人自从因为潘玉良的事情惹了潘老爷之后,也一直不怎么敢在潘老爷面前说什么。

  柴房那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不是没听到,只是不便插手。

  在潘如芸面前的时候也显得心不在焉,“娘可是为了父亲的事情发愁。”

  潘夫人点点头,“那人在父亲手底下干了十几年了,从未出过差错,无凭无据的,你父亲便对人用上刑了,这事若真不是他做的,岂不是让人寒了心,其他为潘家做事的人又会怎么想?”

  潘如芸心里一惊,神情有丝慌乱,她没想到潘夫人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但她很快将情绪掩饰过去,“娘,他也不一定是冤枉的,您想想,码头那边人来人往的,船上也有不少人,除非有鬼,否则的话,哪里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能上船去偷东西?”

  潘夫人觉得她说的在理,但心里还是有些发不安。

  潘如芸拉着她道,“娘,您可千万别在父亲面前多说什么,他本就在生你的气,您若是说多了,他会有其他想法的。”

  想到潘老爷在外面的那个儿子,潘夫人也只能听潘如芸的,闭了嘴。

  潘如芸想了想又道,“娘如果有时间,不如盯着如意些,让她赶紧去司令府帮父亲求求情,以防万一。”

  潘夫人点点头,“娘知道了。”

  潘夫人不想一直说这些烦心事,话题一转,“那重先生今日可来看过你?”

  潘如芸笑了笑着,“娘……他哪里好日日过来的。”

  潘夫人不以为然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他未娶妻,你也是自由之身,日日来也无关系。”

  “娘……”

  潘如芸拉着她的手道,“若是人家来了,您可千万别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潘夫人看着潘如芸,神秘地笑了笑,“你怕我吓着他?放心吧,娘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潘如芸也跟着笑,笑意未达眼底。

  潘老爷是裴思远应承下来的,潘如意也不管,反正到时候潘老爷即使要找人算账,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裴思远想的倒不是求不求情的事情。

  如果沈晏均真要对潘家做什么,也不是谁去求情能求得下来的。

  “如果潘家真出了什么事,你接受得了?”

  潘如意一愣,裴思远继续道,“还有良儿,她能接受得了?”

  潘如意虽然理智上觉得潘老爷受些惩罚也是活该,但裴思远的话让她不由得心里一紧。

  可是,一想到潘老爷现在做的这些事,潘如意便又无可奈何。

  “接受不了又能如何,父亲现在跟大姐一样,都跟疯了一样。”

  裴思远现在特别能理解沈晏均了,潘家的确是块烫手山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人非草木,哪里能做得到真正无情。

  潘如意还好些,她一直是个理智的人,潘玉良可就不一定能坦然接受了。

  裴思远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还是去探探赵副官的口风吧。”

  裴思远不直接去找沈晏均,便是给自己留了一线。

  他道,“若事情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意,父亲应该不会让裴府参与其中。”

  潘如意呆了一会,最后道,“我明白。”

  裴思远虽然不找沈晏均,但第一次去找赵副官,也是扑了个空。

  裴思远心里气得要命,暗骂着好你个沈晏均,连个副官都这么大的架子。

  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风度,“若是你们赵副官得了空,让他找我一下,就说裴府裴思远找他有事。”

  也不是赵副官故意在裴思远在前拿乔,而是他真的不在府上。

  一早他就去好陈府去接孙艳菲去了。

  自打孙艳菲拿了陈立远的那只绿毛鹦鹉之后,她就被那只鹦鹉整得有些精神衰弱了。

  那该死的鹦鹉长了一身反骨,你让它说话的时候它便不说,你要休息了,它就开始不歇嘴地开始说个不停,一只鸟而已,没有人跟它搭话,它也说的起劲得很。

  正好赵副官过来,她便提着鹦鹉对他说,“正好,送份礼物给你们小少爷。”

  孙艳菲虽然那日在司令府门前把话放得又硬气又狠,但当沈晏均派赵副官去请她的时候,她像是突然失忆了般,十分欢快地答应了,到了司令府之后,也完全没有提那日之事。

  赵副官提着孙艳菲的鹦鹉,实在搞不懂他们少夫人这位同学的脑回路。

  “小少爷要上学,只怕是没那么多时间养这东西。”

  孙艳菲无所谓地道,“那就让他煮了吃了得了。”反正她是不会再养了。

  赵副官……

  潘玉良还是躺着的时候比较多,只不过终于摆脱了刚生孩子时的邋遢形象,方巾还绑在头上,不过衣服穿的都是有身子之前常穿的那些衣服,即便是躺着也是穿得整整齐齐的,需要起来时便披件外衣。

  沈晏均十分不理解,觉得她那样穿哪里舒服。

  忍不住劝她,“娘都说不见客了,家中也无外人,不需如此。”

  潘玉良脑袋摇的跟搏浪鼓似的,执意如此。

  孙艳菲来的时候,压根就顾不上去瞧她,一个劲地逗着未未不肯移开眼睛。

  潘玉良觉得自己今日这衣服白挑了,头也白梳了。

  “大家很喜欢未未呢。”

  沈晏庭也是,自众抱过一回之后,总念叨,说什么不经常抱会怕未未忘了他。

  阿板在孙艳菲边上护着未未,红衣站在床边抿着唇笑,“少夫人可是吃醋了?”

  潘玉良哼了声,“我才不吃醋呢。”

  孙艳菲今日的梳妆打扮倒是十分良家妇女,没穿她那些红红绿绿的衣服,也没有烈焰红唇,相比她之前,可以说十分低调。

  潘玉良有些好奇地问,“你今日……倒与平日里打扮不一样,转了性子么?”

  孙艳菲边抱着未款身子轻轻晃着,“第一次见你儿子,自然是想留个好印象的。”

  潘玉良失笑,“你以前那样也很好,不一样的美。”

  孙艳菲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念书多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也比别人中听。”

  潘玉良道,“讨好你呢,看不出来吗?”

  红衣上前去把未未接了过来抱给奶娘,“孙少爷该吃奶了,抱去耳房吧。”

  孙艳菲只得恋恋不舍地放手,她看看潘玉良,又看了眼坐在那稳如泰山的沈晏均。

  “你们找我来是有事吧?”

  她说呢,怎么前几日还闭门谢客,今日就这么殷勤了。

  潘玉良示意红衣扶她起来,沈晏均连忙将外衣给她披好。

  “我们去外间吧。”

  几个来到外间,沈晏均让阿板将桌上放着的那副沈晏庭带回的字画递给他,打开后铺到了桌上,整张桌子都没能铺下去。

  “我父亲前几日得了副字画,你会画画,对这方面应该也有研究,你来看看,这字画可是真的。”

  早在沈晏均将字画打开时孙艳菲的脸色就变了变,沈晏均的话音一落,她连忙上前。

  孙艳菲仔仔细细地将画从头看了一遍,足足看了一刻钟之久,她越看脸上的色神越来越凝重。

  潘玉良不明所以,只得去看沈晏均,沈晏均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无事。

  等到将画看完,孙艳菲才转头问沈晏均,“沈司令的这副画从哪里来的?”

  沈晏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她,“这话有问题?”

  孙艳菲这才惊觉自己失言,沈司令从哪里得的这副画哪里是她能随便问的。

  她咳了一声后说,“《剩山图》”

  沈晏均跟潘玉良不明所以,他们对字画没什么研究,即便是她说出了画的名字,他们也是不明所以。

  孙艳菲抿抿唇,又吐了一个名字。

  “《富春山居图》”

  沈晏均跟潘玉良皆是一惊,他们就算对字画再不了解,这副名画的名字还是听过的。

  孙艳菲继续说,“这《剩山图》是《富春山居图》的前半卷。”

  沈晏均问,“即便是名画,你为何……?”

  孙艳菲方才凝重的脸色可不仅仅是看到名画那么简单。

  孙艳菲看了潘玉良一眼,又看了看红衣跟阿板一眼,沈晏均立即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

  “这屋子就剩我们三人了,这话若是有什么古怪,你旦说无妨。”

  孙艳菲还是有几分犹豫,纠结了一会,最后说,“这画是前朝乾隆皇帝的殉葬之物。”

  潘玉良吓了一跳,连退了两步,沈晏均连忙扶住她。

  “没事没事,你没碰过那画,没事。”

  潘玉良脸色十分难地抚了抚胸口,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她看着沈晏均,无声询问,这等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司令府。

  沈晏均搂着她无声地安抚一下她,又问孙艳菲,“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艳菲道,“你指的哪部份?这《剩山图》绝对是乾隆皇帝的殉葬之物,至于这副画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没见过真迹,自然也不敢妄言,不过……看这纸张,落笔,还有上面的章子,八成是了。”xǐυmь.℃òm

  说着她又道,“这画要是真的,你们可发财了,不过这幅画本应该在东陵乾隆皇帝的墓里才对,怎么会跑到司令手上去?”

  沈晏均道,“我也不知是何人送给父亲的,我们都以为是普通的话,我父亲是想知道这画到底是不是真的,价值几何,日后也好还礼,却不知这画竟然这样贵重。”

  孙艳菲耸耸肩,若是平常之物,她还会试着跟翻玉良讨一讨。

  这画实在太贵重了,加之又是别人送给沈司令的,她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不管怎么样,画还是帮忙看了。

  沈晏均道,“今日之事还是要谢谢你,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你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

  孙艳菲连连点头,“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沈晏均让她保密的事,孙艳菲不禁想起另外一件陈立远要她保密的事情。

  可是她都已经发过誓了,还是不要说了吧。

  但说好像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跟重晓楼也没什么可能。

  就在孙艳菲犹豫间,潘玉良忽然问她,“我送你的那支发簪呢?怎么没见你戴?”

  孙艳菲道,“那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要收起来的,我还留着传宗接待呢,哪里能随随便便戴出来,要是被陈立远看上了怎么办,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

  沈晏均已经将字画卷起来收好了,潘玉良坐到椅子上,跟孙艳菲聊着旁的。这死人的东西,她还是有些阴影的。

  “依我看,你总住在他府上也不是个事。”

  孙艳菲点点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还有件来拜托他,现在也不好搬。”

  潘玉良一愣,连忙问,“何事?我们可帮的上忙?”

  孙艳菲连忙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让他帮我打听打听孙家的陈年旧事。”

  沈晏均净了手,又拿着湿的帕子过来给潘玉良擦了擦手,边擦边问。

  “你可是想知道当初从孙府逃走的那个小妾跟孩子的事?”

  孙艳菲想起那日陈立远指着院子外头说,外面的人都是司令府的人的事情,不禁头皮一麻,不会是她在陈府做的事情说的话沈晏均都知道了吧。

  她迟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晏均道,“孙府的好陈年旧事,值得追查的也就这一件了吧。”

  孙艳菲松了口气,那种被人监视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你说的没错,还真是为了这件事。”

  沈晏均道,“那你倒不用为了这件事住在陈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那孩子在上海,根本不在晋城,你也不必找他,至于其他的事……”

  沈晏均看了潘玉良一眼,才又接着说,“你知道了也无用。”

  孙艳菲有些泄气,她知道无用,问题是……难道人就不能有一点好奇之心吗?

  潘玉良倒是有些高兴,既然她想让陈立远帮忙查的事情沈晏均已经告诉了她,那她就完全没必要住在陈府了,她也能放心些。

  潘玉良道,“既然你已经知晓了,就大可不必再继续住在陈府了,可要我帮你找住处?你一个,还是要找个安全些的地方。”

  孙艳菲想也没想地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重晓楼那边……”

  话还没收完,沈晏均似带着刀子的眼神就朝她射了过来,孙艳菲立即闭了嘴。

  “重先生?他怎么了?”

  孙艳菲心道了一声完了,脑子转得飞快,忽然道,“那个……我是说,那重先生的住处好像是赵副官帮忙找的吧?我看他那地方就不错,既安全又隐蔽,回头我也在附近找个小院子好了。”

  潘玉良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

  孙艳菲只能继续胡编,“我有次在街上瞧见他,你知道的嘛,他不是沈少校身边的人吗?我见他鬼鬼祟祟的,怕他干什么坏事,就跟了他一路。”

  说着她夸张地往自己腿上一拍,眼泪都差点给拍出来,“我哪里知道他回个家还跟做贼似的。”

  潘玉良失笑,“那是你针对他,便觉得他做什么事都不对。”

  自从知道重晓楼救过她的命后,潘玉良对重晓楼的看法就转变了些,虽然还是不喜欢,但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孙艳菲堪堪地笑了笑,“可、可能是吧。”

  见潘玉良没有再继续追问,孙艳菲发长长地松了口气,眼神都不敢往沈晏均那里看,深怕看到沈晏均眼睛里的刀子。

  两人聊了会,钱珠儿领着丫鬟也过来了,她还带了两对手暖过来,一大一小。

  “天气转凉了,反正我左右手事,便亲手缝了这暖手的,用的也都是司令府的东西,借花献佛了,你一个,未款一个。”

  钱珠儿手上拿着两对手暖,大的那对是粉色的,里侧跟两边用的是狐狸毛,外面还绣着兰花。至于未未那个小的,则用的喜庆的红色,上面绣着一只小老虎。

  潘玉良看着十喜欢,拿在手里试了试,“十分暖和。”又把那对小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好别致,我很喜欢,未未也一定会喜欢的,谢谢珠儿。”

  钱珠儿温柔地笑笑,“嫂嫂喜欢就好。”

  孙艳菲看着潘玉良拿在手里的东西,十分眼红,画不能讨,这东西应该可以。

  “良儿,你都有那么多的好东西了,不如把这个转送给我吧。”

  潘玉良将手中的手暖塞进沈晏均怀里,“这个可不行,是人家珠儿送给我的呢,哪里能送你。”

  孙艳菲哪里敢去沈晏均的怀里抢东西,只能干瞪着眼,气哼哼地道,“方才还说谢谢我呢,我要个手暖都不给了。”

  潘玉良道,“你挑别的,别人送的东西可是不能转送的。”

  孙艳菲还想再说什么,钱珠儿已经拉住她,“孙小姐若是喜欢,我再给你做一对,只是孙小姐可千万别嫌弃我做的不好。”

  孙艳菲立即换了笑脸,“不嫌弃不嫌弃。”有礼物拿还不好吗?

  钱珠儿点点头,“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府里?我做好给你。”

  这个问题……就得问这位沈少校了。

  孙艳菲朝沈晏均看过去,沈晏均道,“等你找到住处再来吧,找住处还是要花些时间的。”

  孙艳菲撇撇嘴,这明显是推脱之意,她哪里要找什么住处?

  潘玉良倒是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对着孙艳菲道,“若是需要我们帮忙,你就同我们说,可千万别客气。”

  孙艳菲呵呵笑着,“不客气不客气。”

  被潘玉良跟钱珠儿这么一大岔,孙艳菲倒是完全把陈立远同她说的那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午饭孙艳菲留在司令府用的,沈夫人刚好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过来,第一次见孙艳菲如此模样,以为是哪家小姐,不禁问道。

  “这位是?”

  潘玉良抿着唇笑,沈晏均道,“良儿的同学。”

  沈夫人倒没把两位同学想到一块去,还以为是潘玉良另一个同学。

  “瞧着眼生得紧,人倒是漂亮得很,可许了人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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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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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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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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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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