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澜伊看着薄以安丝毫没有退让的神情,心头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两爷子都是倔脾气,她这是夹在中间,也没有办法。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匆忙地脚步声,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进来就扑腾一声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神色慌张不已。
“老爷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怎么了?”
那人慌得直喘气,看见薄以安在,脸色越发苍白。“今天带他到花园玩,然后,他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那个男人,自称,自称是他的爸爸.......”
爸爸?
整个屋子里,三个人的神情都惊讶不已,薄以安的脸色比薄老爷子的还难看,他回头,死死地盯着邱澜伊,就跟严刑拷打一样的恐吓道:“是谁?”
“不.......不知道.......”
邱澜伊真的不知道,邱宸的爸爸,她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冲进来的男人看见邱澜伊后,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话,“对了,那个男人他说他姓秋,秋天的秋.......”
秋天的秋.......
邱澜伊大脑一个灵光,立马反应过来是谁,便迅速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薄以安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后,如同幽灵,薄以安不悦的伸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直接拖着她就走出了门。
“老爷子,先走一步了!”薄以安回头扬手朝薄老爷子简单示意一下,随即拉着邱澜伊就往外走,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薄老爷子看着他这离开的模样,寻思着他应该不回去结扎了吧,但还是不放心,连忙踹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脚,示意他赶紧悄悄跟踪薄以安。
“少爷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和我说,如果在办事不力,你就直接给我滚!”
男人哆哆嗦嗦的应声跑出去,都说这薄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任凭这薄家三个管事的,哪一个都不好伺候,都不是省油的灯。
啪……
邱澜伊的身子狠狠地被拽进来,背部被撞到车门,就连头顶也碰得她生疼。
意识里的恐慌突然卷席而来,“薄以安,你干嘛……”
车速飞快,一个急转弯,邱澜伊整个人被甩得晕头转向。
中心花园,车子突然停住,一个急刹车顿时让邱澜伊额头磕碰得发红。
刹那间,一股压抑的气息从驾驶位置转移而来。“那个男人,是谁?”
……
她说只是一个在日本遇见的男人,因为不仅是中国人,还同乡,还救过她,所以关系不错,但是就仅此而已,他信吗?
不想也知道,他薄以安肯定不信!
邱澜伊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能寻思着偷偷打开车门下车,却发现车门已经被反锁,甚至车窗也已经关闭上锁。
“你让我出去……”邱澜伊的声音微弱,但却透着执着。
薄以安骤然浅笑,眼底透着的阴邪,渗人万分。“去哪里,去找那个男人?”
薄以安的愤怒不是空穴来风,他曾经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邱宸的时候,他说他叫秋宸,秋天的秋!
这个女人,他都愿意为她结扎,没想到,她居然还在骗他!
邱澜伊慌张地咽了一把口水,手心攥得很紧。她现在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都怪秋墨泽,如果不是他乱说话,怎么可能会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薄以安,你冷静一下好不好,墨泽只是我在日本认识的一个朋友,帮过我和邱宸,就这样而已,你吃哪门子飞醋?”
薄以安骤然冷笑,鹰眸凌厉。墨泽,都叫那么亲密了。“是吗?只是这样吗?邱澜伊,事别七年,我是不是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你!”
薄以安的话语,尤如尖刀,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头。邱澜伊见解释无望,而薄以安并没有想放她走的意向。
于是,邱澜伊侧身越过副驾驶,准备趁他不注意迅速按下解锁键,却反而被薄以安一把扯了过来。
白嫩的手臂骤然刮出一道道红印,皮层下透着血迹。
邱澜伊疼得皱眉,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剥夺了呼吸。而唇齿间,却夹杂着一丝悲伤。口腔里,渐渐转变成血腥味蔓延开来。
邱澜伊的小手被薄以安转移到后背,触摸到那样一具滚烫的身体,一股特有的男人体味,突然让她心脏一阵揪紧。
“薄,薄……你松手,先松手听我说好不好……”偶尔透出的气息,让邱澜伊喊出声。
薄以安简直是疯了才会有这样大的愤怒,他唇齿之间的霸道猛烈,丝毫不留余地,似乎要在她呼吸的每一寸角落,都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邱澜伊睁大眼睛,看着薄以安布满汗滴的额头,长长地睫毛扑闪着,心头,疼痛越加。
她微微皱眉,咬牙将脚下穿着的高跟鞋一把用劲,薄以安随即睁开了眼睛,时间,刹那静止。
“我告诉你,邱澜伊,这辈子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女人!”
薄以安说得很认真,比刚才约她来谈一谈时的表情还要严肃认真。更似乎,透着一骨子的无名怒火。
他随即伸手一把抬起楚辛陌的下颚,眼神阴冷逼人,如同鬼魅。
邱澜伊虽然被薄以安折磨得也生气,但毕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明白了他还爱着自己,心里便偷偷的甜得很,嘴角不经意露出了笑容。琇書蛧
“你笑什么?”感觉到邱澜伊的笑声,薄以安紧绷的情绪突然缓解了许多,他松开捏着邱澜伊的手,眼神有些闪躲。
鬼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
邱澜伊乖巧地眨巴着眼睛,看着着实无辜,“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他应该是以为邱宸被绑架了,所以才会自称他的爸爸。”
说完后,邱澜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打脸,毕竟她之前死活不愿意让薄以安和邱宸做亲子鉴定的,现在这一说,岂不是明摆着告诉薄以安,诶,你放心,那只是一个朋友,邱宸还是你的儿子,这样的赤裸裸的表达……
听着邱澜伊的解释,薄以安半信半疑,也许是缓过来了,也许是邱澜伊的态度的确诚恳,所以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而这时,座椅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不停地震动出声。邱澜伊慌忙接起电话,却被薄以安的眼神杀逼迫着开扩音。
“喂,小伊伊,怎么刚才打了一会就挂了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声,是那种听着就知道很温柔的男声。
邱澜伊突然满脸笑容的回应着,而对面的薄以安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小伊伊!
薄少非常不悦!
正好在薄以安要越过来夺过手机的时候,邱澜伊立马警觉的抱着手机躲到了一边。毕竟有过之前在车上被薄以安夺手机的经历,所以这次邱澜伊格外的小心。
“宸宸在你那里吗?”
“对啊,话说你怎么把我儿子弄丢了,他拉着我一直哭诉你不来找他,伤心死了……”
他儿子?
薄以安十分不悦,直接不留情的把邱澜伊压在身下,强硬夺过了她的手机。
“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随即惊慌的问出。“你们母子难不成都被绑架了?”
“给你三秒钟,说地点!”
……
“清和小区!”
啪嗒,手机迅速被扔到了一边,拉手刹,加油门,动作似乎一瞬完成,邱澜伊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薄以安突然之间一脚油门的惯性,直接碰到了前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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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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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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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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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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