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明心有吃惊,但必须掩饰过去。不然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绝对会被除掉以防后患。
老者并未继续回复,而是让肖天明专注磨制草药。
待草药磨制完毕,他又命令肖天明,把自己磨的草药敷在身上。
“老先生...”
“让你敷你就敷,放心,要不了你的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初来乍到命就被人家掌控,肖天明欲哭无泪,只好乖乖的往身上涂抹绿色的药物。
但还真别说,这草药给人带来的感觉非常畅快,只要毛孔将药分充分吸收进去,明显能感受到一股清凉,转而自己的肌肉也饱满不少。
“从明天开始,那个墙角的药根自己磨自己敷。蛊虫喜欢这个味道,不想让它狂暴,就自觉哄好它。”
肖天明快吐血了,本来以为草药是帮自己强身健体的,怎么听现在这意思,是在供奉体内的蛊虫?
而且光看墙角的药根,这不得磨个一两个月啊?
“老先生,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对我?”
肖天明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威胁解除,而老者此时却动手炒了两个菜,准备吃正餐。
“是没仇,但你不够诚实。”
???
肖天明一头雾水:“老先生,从昨晚到现在我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何来的不诚实一说?”
老者一边放盐一边回道:“旅游,不可深夜而来。找人,不可在部落休息的时间段登门造访。你出现的时间,足以证明你在撒谎。”
搞笑,自己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吗?
“我只想尽快找到我要找的人。”
“你要找的是后氏,你是后氏的晚辈。”
肖天明频频点头,不过很快,他意识过来了。
老者别有深意地笑道:“找自家的长辈,为何不清楚他们的所在地?据我所知,后氏人在北部,而你却在南部出现,还说没有撒谎?难道你家大人没把详细地址告诉你吗?”
“他们没说。”
“你是担心夜长梦多。”
老者将做好的菜摆到桌上,而后招呼肖天明过来一起吃。
“不要想着忽悠我,你的心理想法,蛊虫都会一五一十的反馈给我。”
肖天明傻了,这岂不是自己一点秘密都没了?而且之前所想,个老不死的全都知道?
老者为自己倒了点小酒,然后问肖天明要不要?
“我不喝酒。”
“你是担心酒里有毒。”
也不顾对方要与不要,老者为肖天明也倒上一碗,接着开始动筷。
“吃饱了才安全,身子骨劳累,是会促使蛊虫爆体的。”
肖天明真想...他不敢想。
“我不喜欢耍滑头的年轻人,趁着这会儿闲暇,你重新说说,来苗疆究竟是为何?”
到了这个份上,肖天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蛊虫就是安插在自己体内的一只眼,躲不过,也撒不了谎。
于是干脆摊牌讲实话,肖天明愤恨苗疆把手插进了外界,此趟过来,是想把后氏的掌权者给做掉。顺带着,压压苗疆的小动作,让他们管好自己。
老者突而开始仰天大笑,露出焦黄的牙齿,很是恶心。
“哈哈哈哈,你一介凡夫俗子,也想给苗疆一个下马威?”
换成一天前,肖天明还会觉得对方无知,可经历过蛊虫的厉害,他才意识到确实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可这不代表他会向苗疆妥协。
“规矩是用来遵守的,你们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就该及时止手,杜绝后患。”
“哦?你们?”
老者显然对肖天明的以偏概全很不满意。琇書蛧
“这个世上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苗疆身为华国的一份子,自然也逃不出这一理论。你口中的后氏我知道,但你得搞清楚一点,苗疆还是好人多。”
此番话语令肖天明心头一震,莫非后氏的上级,只是苗疆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人并未插手此事?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其他人不去阻止,反而看着部分人破坏规矩呢?
不出意料,他的想法又被老者给悉知。
“事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算了,既然你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那我没有理由继续为难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立即回去,或是完成你前来的目的。”
两个选择两条路,表面上不管哪条,好像都尊崇着肖天明的本心。
实则不然,如果他即刻返回,老者会帮他除去蛊虫。反之他如果想要继续行凶,那蛊虫自然还得在他体内呆着。
假设其他人见识过苗疆的厉害,定当不管不顾,保全自身要紧。
可肖天明不这样认为,他也怕毫无意义的死去,但他更怕未来的华国,会被苗疆蛊术扰乱了秩序。
很简单,已经有个百星在兴风作浪了,苗疆,必不能让他们插手其中!
“没得选,好不容易来一趟,没有回去的道理。”
老者微微一愣,很快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嗤笑。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开始和你有过同样的态度,但最后没有一个能避开临阵脱逃的宿命。”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你有什么与众不同?”
都到这个份上了,肖天明也懒得继续掩藏,他如实回答道:“我是萧家人,我的使命不允许我后退一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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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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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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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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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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