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都发了没有不信的道理,谢三爷一息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愧疚,是自己误会了谢家家主!
“萧大少,您把实情告诉我,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这一点不难猜测,不然凭借萧家的力量,他谢三爷算个球。
肖天明笑了笑:“我来矩鹿,就是冲百星来的,你这么好个线人摆在这,我为什么不用一下呢?”
“萧大少想通过我对付百星?”
谢三爷懵逼了,萧家牛逼他知道,可百星同样很牛逼啊!
两边打起来,他作为中间人会死的最惨。
“嗯,当然决定权还在你手里,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之后的事,你自己选择吧。”
肖天明不会求着谢三爷为自己做事,如果他执迷不悟,那就给他送进去坐牢。
相信他知道该怎么选,毕竟谢家人,都有脑子对吧?
……
夜幕逐渐散去,天一亮,谢家的厨房里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声音太吵,谢华强带着不满的情绪下楼一探究竟,结果却发现老三在为家里人准备早餐。
“老三,你这是...”
谢三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回头道:“家主,昨日是我偏激了,家里有贵客在,我不该分不清轻重。”
谢华强感到一丝欣慰,便上前一同帮忙。
“昨日我的态度的确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家主哪里话,错都在我,枉费了您的良苦用心。”
当肖天明三人起床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见到这一幕,余绯樱的胃口立马被勾了起来。
“天明,这是谁做的呀?好丰盛。”
肖天明笑着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抓起一只包子放入口中。
“媳妇儿,项目上的事你和周沫处理哈,我过会儿要出去一趟。”
“去哪?”
“反正不是去找狐狸精,你顾自己忙就行。”
余绯樱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丈夫了,明明来矩鹿是一起工作的,可两天时间过去,他一点都没参与过。
“天明,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想把我累成黄脸婆?”
“啊?不至于吧,周沫不是陪着你吗?”
“你什么事情都让他去做,我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锦绣也是,这里也是。”
肖天明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然后揉了揉妻子的脑袋示意她别多想。
“好了,我先出门了,你多多加油哈!”
“你真不陪我啊?喂...喂!”
大丈夫岂能顾着微不足道的买卖,肖天明离开谢家,去找了钟囚。
他把挽回谢三爷一事告诉了对方,并且合计好,可以通过这条线来打开接下去的路。
然而当钟囚得知谢三爷认罪后,整个人都显得心不在焉。
“怎么了?”
“老哥,我觉得这个谢老三有问题。”
肖天明不解:“有什么问题?他没得选啊,不跟我就是进去改造。”
这一点没毛病,可钟囚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哥,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身份的?”
“呃...应该来之前就知道了吧。”
“那就更不对了,他知道你的身份还不给你做晚餐,不怕你起疑心去查他吗?包括认罪一事,态度转变的太快,肯定有问题。”
钟囚的脑力有多好使,看他的姓氏就知道。可肖天明搞不懂了,即便谢三爷存在问题,他也没胆子继续造反啊。
“哥我觉着还是当心点好,他这个人,有可能是个墙头草。”
什么人最容易变脸,那必须是墙角那几根绿色的植物。
听钟囚这么一讲肖天明也犹豫了,如果说自己胁迫他办事,导致他现在的处境不左不右,那么这家伙极有可能摆出两副面孔。
他又得在自己这搪塞过关,还得在百星那敷衍过去。
更重要的是,他往后能把百星的秘密告诉自己,同样也能把自己的目的告诉百星!
“事情好像是变麻烦了,但他应该没这个胆子吧,纸又包不住火。”
钟囚无奈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查他花费了多少工夫吗?谢家人,不能看表面,他们藏得很深。”
“那现在怎么办,就按你说的他如果是个墙头草,那我现在已经暴露自己的目的了。”
钟囚思索片刻:“那就必须比百星快一步,咱们先从外侧的几个点入手,把赌场里的废物们给端了!”
有个人在两边提供信息,谁胜谁负就看谁的动作更快。
肖天明不敢墨迹,直接打电话给谢老三,问他要了矩鹿外侧的几个赌场地址。
“走吧,我们两个应该够了。”
“不是够了,是绰绰有余。”
……
萧家大少实力强劲,能和萧大少一起玩的实力又会差到哪里去。
二人先来到北部的一处小赌场,一进门,那负责接待的女郎就出来招呼。
“两位哥哥玩点什么呀?”
钟囚看也不看人家一眼就往对方手里塞了一沓钱。
“车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女郎瞬间惊了,不指望你给好脸色看,最起码怜香惜玉要做到吧?
肖天明尴尬地眨着眼睛,钟囚这小子从小就这样,出门办事,总喜欢摆出一副恶人样。
“老哥,百星的人既然藏在这里,那找肯定没那么容易找,你退后点,我来逼他们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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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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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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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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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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