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奇迹并没有出现,我的降魔杵还没有碰到恶灵,就被他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握住降魔柞,脸上带着一抹诡笑。
我见状,急忙想把降魔杵从恶灵的手上抽回,可是降魔杵就像嵌在了石头之中一般,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它抽回。
我一见心急,心想自己的法器果然对恶灵毫无用处,看来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恶灵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道:“孙衡,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对手,为什么你偏偏不信呢?”
我就对着恶灵的脸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怒声道:“恶灵,你有种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今天也不打算活着离开这里!”
恶灵一听大怒,阴声喝道:“孙衡,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吧,让你跟这些人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
说着,猛然一用力,就把我连杵带人一起,甩了出去。
我一个站立不稳,当即被摔得趴在地上,那根降魔杵,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我被摔得一阵头晕,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恶灵已经向我逼近,眼神如刀,射出阵阵凶光,看来他打算过来就把我收拾掉。
我出于本能,就连连向后退去,不过,我知道如果恶灵想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看来今天我命丧于此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嚷声,还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听到有人大声发出警告:“我们是警察,你们请快点躲避,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我听到声音,急忙朝外面看了过去,果然我马上看到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闯了进来,一看到为首那人,我喜上眉梢,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正是杂物科的郝刚。
杂物科的人怎么会来了?我记得我并没通知他们。但转念一想,恶灵这件案子,不但我在调查,杂物科的人也在调查,他们一定也查到了线索,所以赶到了这里来,只不过比我晚到了一步。
他们手上有枪,比我的法器有用多了,看到他们赶到,我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
恶灵显然对他们手上的枪也很忌讳,不再纠缠我,马上冲向那些人群,那些人一看到恶灵冲过来,顿时又变得骚乱一片。
可是已经晚了,恶灵冲过来,马上用手触碰那些人,于是那个人被附体的年轻人倒下,恶灵又不和转移到哪一个人的身上,现场一片混乱,我也看不清究竟是哪一个了。
我从地上爬起,正要过去寻找恶灵,他今天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可不能让他就这么逃掉。
但是这时,郝刚冲了过来,一把拦住我,大声说道:“孙衡,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
第三十七章原是多情种
“郝刚,快,”我神情惊慌地指着那些骚乱的人群说道:“恶灵就在这些人当中,你们有枪,快去把他追回来。”
郝刚看了看那些乱成一片的人群,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语不发。
“郝刚,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叫你的人去追?”我惑然问道:“这些都是恶灵杀死的,他杀死那么多的人啊,你知道吗?”
说着,我心里一酸,眼泪已悄悄地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慢慢划落。
“孙衡,你先冷静一下,”郝刚眼神炯炯发亮地对我说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不能随便开枪,免得误伤了无辜的群众。”
“那就眼睁睁地看着恶灵逃走吗?”我愤然说道,心里一阵不甘。
“看来只能如此了,”郝刚叹了口气说道:“只能等恶灵下一次出来,我们再抓捕他了。”
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郝刚说的都有道理,刚才抓捕恶灵的最好时机已经错过,现在恶灵已经混进了人群之中,想要从这么多人中发现他的踪迹,的确比海底捞针还要更难。
我长长叹了口气,回到看了一眼那些婚礼现场躺满一地的尸体,心里就像被刀捅了无数次,说不出的难过。
尤其当我想到,这些人的死,跟我有莫大的关系,我更是觉得自己的心口在流血,灵魂就像死去了一半似的。
“孙衡,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郝刚看着这些无辜的死者,脸上也是显得十分悲痛。
“不,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咬咬牙,一脸痛苦,对郝刚说道:“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会向你交代一切的,应该怎么处罚我,你们就怎么处罚我,我绝无怨言。”
“孙衡,到底这是怎么回事?”郝刚听出我的话中有话,于是诧声问道。
我的目光突然落在那边朱小峰的身上,他还坐在那边的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死去的新娘何嘉欣,不停地悲声呼叫着何嘉欣的名字,希望可以把她唤醒过来。
可是,何嘉欣已死,又怎么会听得到他的呼叫呢?
我知道朱小峰很喜欢何嘉欣,在他的心中,何嘉欣就是他心里的唯一。本来,今天是他最幸福的一天,可是谁又能知道,天不测风云,喜事一下就变成丧事呢?
何嘉欣死了,我估计现在的朱小峰,那颗心也应该死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依然在怀念何嘉欣。
我跟朱小峰虽然认识不久,可是他对我崇敬有加,几乎对我以师傅相称。虽然在他的身上有不少富家公子的品性,可是本质上,他依然是个不错的人,值得我跟他做朋友。
现在他摊上这样不幸的事,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就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朱小峰,你不要难过了,何嘉欣已经死了,你必须面对现实,如果你这样难道,就算何嘉欣在九泉之下,也会不开心的。”
朱小峰一听,这才微微地把头一歪,瞥了我一眼,说道:“你胡说,嘉欣怎么会死了呢?今天是我跟她结婚的大好日子,我还要她当我的老婆,跟她好好过日子呢?”
“朱小峰,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继续劝慰着他:“你不要这么好不好,何嘉欣真的已经死了,你的父母也已经死了,你还要好好安葬他们,然后为他们报复。”
“对,为他们报复,”朱小峰一听,马上双眼一瞪,似乎充满了仇恨:“你快告诉我,是谁把他们害死的?我要找他报仇!“
想想朱小峰也真是可怜,恶灵先是把他的妹妹小婷害死了,然后一天之内,又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和父亲,他跟恶灵之间,真是仇深似海啊。
想到这里,我便不打算对他隐瞒,说道:“朱小峰,是恶灵干的,都是恶灵干的,你要振作起来,跟我一起对付恶灵,为你的亲人们报仇。”
“嗯,我要杀害恶灵,为嘉欣报仇,为嘉欣报仇……”朱小峰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拳头攥紧起来。
这时,警察们开始在现场处理尸体,将他们叠放整齐,以方便对他们进行勘察和检材工作。
有两个警察便想从朱小峰手上抬走何嘉欣的尸体,可是朱小峰死活也不干,死死地抱着何嘉欣,就像一个小孩用生命护住自己心爱的玩具。
郝刚见此情景,只好又求我过去帮忙,因为他知道,这个朱小峰只有我能说得动
我只好过去试一试看,我也不希望朱小峰这样抱着何嘉欣的尸体,想让他尽快重新振作起来。
“朱小峰,你不能这样抱着嘉欣,嘉欣已经死了,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但是她的尸体必须得到安葬。”我尽量说得声音轻柔一些。
“可是,他们把嘉欣拿走,不还给我怎么办?”朱小峰一脸担忧地说道:“我好不容易跟嘉欣在一起,我不想她离开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像对孩子似的哄着朱小峰:“他们只是让嘉欣过去跟他们说一下话,说完话之后,嘉欣还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吗?”朱小峰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你真的没有骗我?”
“嗯,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淡然一笑道:“如果你不信我,不如你们拉一个勾?”
“好好,我们拉勾,我们拉勾。”朱小峰高兴地欢呼道。
于是,我就跟朱小峰拉了一下勾,拉完勾后,朱小峰才答应让警察把何嘉欣的尸体弄走。
郝刚见此,便过来低声对我说道:“孙师傅,果然还是你有办法。”
“哎,我哪有什么办法,”我叹了口气道:“看样子,朱小峰这个孩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脑子出毛病,你们如果方便,能不能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检查一下?”
郝刚点点头,看了朱小峰一眼,见他年纪轻轻,就遭此不幸,似乎也对他甚表同情。
一场B市最豪华的婚礼,最后演变成修罗道场一般恐怖的大屠杀,这样轰动的新闻,马上传遍了B市,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谈论这件案子,而杀人凶手至今在逃,也仿佛一个DSZD一般,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出现。
朱家经历这次事件之后,自然是一蹶不振,朱小婷死了,朱小峰的父母也死,朱小峰刚受不了精神上双重打击,住进了精神病院。
每每想到这些,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很糟糕,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我想,只有一天不把恶灵消灭,我都很变得高兴起来。
通过上次跟恶灵交手,我更加确定,凭我个人之力,对强大的恶灵几乎不可能。所以必须依然警方的力量,才有希望能战胜恶灵,为这些无辜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
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去杂科物,跟郝刚一起,商量对付恶灵的办法。至于上次的事,我也跟郝刚坦白了,的确是我自己的错,如果我不是自作主张,早一点通知郝刚,相信恶灵的阴谋应该不会得逞,至少无辜死去的人,不会那么多。wWW.ΧìǔΜЬ.CǒΜ
郝刚却安慰我道:“孙衡,你不必自责了,就算你提前把消息我们,如果恶灵有意要杀人,他也会在选择在另外的时间实施他的杀人计划的,他的力量太强大,我们现在根本无法阻止他做任何事。”
我想想郝刚说得也不无道理,心情这才觉得略略好些,不再被这件事挟持,以至于它成为我的一个心理负担。
“孙衡,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郝刚继续说道:“恶灵在朱小峰的婚礼上,杀了那么多人,却唯独不杀朱小峰,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我闻言,沉吟片刻,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他的用意,大概他不想让朱小峰那么便宜地死去,而是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死去,这可比把朱小峰杀死,更让他觉得痛苦吧?”
“嗯,”郝刚一听,点头表示赞同:“这么看来,这个恶灵不但手段残忍,而且心肠恶毒,也是登峰造极,令人咋舌。”
“所以,”我眉头一皱说道:“现在朱小峰疯了之后,我最担心的人就是那些曾经在海边参与包围并击毙过他的那些警察们,朱小峰被他整得这么惨,这些警察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郝刚一听,面色顿时变得凝重,半晌说道:“孙师傅,你说得对,我马上就让这些曾经参与那件案子的警察暂时休假,并且派出人手,把他们和他们的家属保护起来,免得再发生像朱小峰这样的悲剧。”
我一听,点了点道:“如果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也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悲剧再发生了,这几天我天天晚上都在做恶梦。”
从杂物科出来,我决定去精神病院,看望一下朱小峰,毕竟大家好朋友一场,看到他遭遇如此的不幸,我心里也是十分地难过。
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尽快从精神打击中恢复过来吧。如果他能恢复健康,我会马上教他灵异之术,兑现自己的诺言。
来到精神病院,我看到了朱小峰,可是他似乎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我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像看着一片空气一样,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他嘴里反反复复,倒是不停地念叨着几个字,那就是何嘉欣的名字。想不到朱小峰得了精神病之后,依然对何嘉欣念念不忘。
朱小峰看似风流,其实却是个多情种子。想到这里,我心里暗暗嗟叹不已。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竟然郝刚打过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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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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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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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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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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