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平时不出门的人,竟然还知道有这么一家西餐厅?”林美华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
“这就叫做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笑了笑道。
“好吧,”林美华眼中闪着迷人的光泽:“孙衡,老实说我觉得我一点都不看不懂你。”
“那就慢慢看呗,”我淡淡笑着道:“今天看在你请我吃大餐的份上,我免费让你看个够。”
林美华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自己很帅啊,还免费让我看,如果不是让你帮助,我才懒得搭理你这种人!”
“如果你这么没有诚意,那我现在就走。”说着,我佯装满脸怒气,作势就要站起来离开。
林美华一看,果然害怕了,急忙连声说道:“哎哎哎,是我说错话了行吧,你还算是男人不?这么小气。”
我脸上诡谲一笑,心想,等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这时,服务生走过来了,问我们需要点什么餐。
林美华还在翻看着那张餐牌呢,我已经一口气点了七八样,然后就让服务生走了。
林美华顾着低头看餐牌,也没听清我点的什么,看到服务生走了,就问我道:“哎,孙衡,你点了什么,这么快就点完了。”
说完,脸上好像还有点高兴,以为我这么快点完,一定没点什么东西。
所以嘴上还一个劲客气地说道:“今天不是说好我请客吗?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
我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不说。
没过多久,服务生把我点的所有菜一一端上来了,林美华一看,几乎没傻眼,她看到我点的菜,几乎全是海鲜之类的菜色,什么龙虾呀,鲍鱼呀……还有一瓶看起来有点年头的红葡萄酒。
虽然只有七八样菜色,可是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林美华一脸愠色,怒瞪着我道:“孙衡,想不到你真狠啊。”
我一脸得意,心想刚才谁说我不是男人的来着?
不过既然菜都已经点上了,林美华只能硬着头皮吃起来,谁让她答应过我今天随便我吃呢。
这家西餐厅的菜味道还真不错,配得起中高档这个档次,美味可口的海鲜,再加上一杯醇香扑鼻的红酒,真是人间的极乐享受,舌头的高级盛宴,整个味觉都爽爆了。
吃饭的时候,林美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往她的嘴里塞东西,我想这么多的海鲜,她应该平时也不舍得点来吃吧。
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两个人,终于一起把这些海鲜吃完,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脸的满足。
而林美华,却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挥手叫服务生过来结账。
“你好,女士,一共是三千六十八块。”服务生点了一下,然后报数。
“什么东西?”林美华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再说一次?”
“女士,我说你和这位先生的餐费一共是三千零六十八块。”服务生只好重复了一遍。
“怎么那么贵?你们是不是算错了?”林美华一脸惊愕。
“没有算错,”那个服务生似乎很素质,林美华这样大声嚷嚷他始终保持面带微笑:“这位先生点的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还有那瓶红葡萄酒是最贵,价格二千五百块……”
“好吧,虽说了,我结账。”林美华欲哭无泪道:“我没带这么多现金,刷卡可以不?”
“可以的,女士。”那个服务生说道。
“孙衡,算你狠!”林美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就满脸怒气地陪着那个服务生刷卡去了。
从餐厅出来,我和林美华就直接去了精神病院看周甜甜。
那天晚上在周家看到周甜甜精神突然失常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她,所以想看看她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这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如果我有能力,真希望把她的病治好,让她重新变得幸福快乐起来。
可是,我很清楚,我这只不过是奢望。
我和林美华选择在这个时候去看周甜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周海涛从监狱里逃出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去精神病院找周甜甜。
周海涛之所以强暴周甜甜,都是怀着对周海峰的仇恨,恨屋及乌,所以才会把一腔愤慨发泄在周甜甜的身上。
可是,当他得知周甜甜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我相信他内心的痛苦,不会比周甜甜更加好受。
所以从监狱逃出来后,他一定心怀愧疚,第一时间赶去精神病院见一见周甜甜,向自己的女儿忏悔自己的罪行。
正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和林美华才决定马上赶到精神病院去,在那里蹲守,等待潜逃的周海涛自投罗网。
来到精神病院之后,我们看到了周甜甜,可是精神失常后的周甜甜,哪里还有以前那个青春活泼的样子?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口里一直在念念叨叨,也没有人听得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甚至我和林美华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半点认不出我来了。
我看到周甜甜变成这副样子,不由心里一阵痛楚。
上天到底是不是瞎了眼?让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孩,遭受这种不公的命运,我多么希望,还能再次看到她的脸上,洋溢着以前那种笑容……
周甜甜出事后,负责在这里照看她的是管家老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周海涛被抓了,周磊和高策又太小,这件事只能落到管家老罗的身上。
不过老罗是从小看着周甜甜长大,跟周甜甜的感情很不错,他也自愿背起这个责任,一有空就来看望周甜甜。m.χIùmЬ.CǒM
老罗对周甜甜的遭遇也很是同情,看到周甜甜变成这样,心痛不已,刚才我还看到老罗在偷偷地抹着眼泪。
“老罗,”我走到老罗的身边,低声问他:“周海涛来过这里吗?”
老罗一听,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孙师傅,你说什么?周……周海涛不是被警察抓到监狱里了吗?”
他跟在周海峰身边几十年,还是习惯叫周海峰主人,对这个周海涛有点排斥。
“他逃出来了。”我眉头一皱道:“我觉得他有可能会来这里见周甜甜,所以问一下你见过他没有。”
“没有,”老罗回答得相当肯定:“我今天一整天都守着甜甜呢,没有看到那个周海涛来过。”
“嗯,我知道了。”我对老罗说道。
难道是我的判断失误?周海涛并不打算来见周甜甜?
可是那天晚上,我观察过周海涛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干下如此灭绝人伦的事,怎么会不来向自己的女儿忏悔一下呢?
难道他在非洲的时候,真的连最甚至的人性都已经泯灭了吗?
我和林美华在精神病院一直守在傍晚,可是依然没有看到周海涛的影子,林美华有点熬不住了,终于劝我回去,明天有空再来。
我也觉得在这里等下去不是办法,就决定暂时回去,想想用什么其它的办法找到周海涛。
在我看来,这个周海涛现在是个危险人物,他既然周海峰都能杀死,当然也会杀死其他人,而且从他的行事轨迹来看,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谁也无法逆料,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把他找到,重新把他囚禁起来。
另外,我也想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一下,想一想为什么周海涛被关进监狱之后,依然可是神秘地消失,难道,他懂得穿墙之术?
我和林美华走到周甜甜身边,陪她坐了一下,然后就从精神病院里出来,准备回去了。
走到外面,夜幕已低垂,远远的天边,可以隐约看到一弯浅浅的眉月。
就在这时,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我这么晚不回来,孙悦打过来的呢。一看手机,竟然是周家的管家老罗。
为了方便联系,我跟老罗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可是我跟他不是刚刚才在周甜甜的病房见过吗?他怎么会又打电话给我?
难道,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我马上接通老罗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那边马上传来老罗惊恐万分的声音:“孙师傅,你快点回来,甜甜她……不,是周海涛回来了!”
我一听,赶紧把电话挂断,马上往周甜甜的病房赶了回去。
林美华也从我的电话里听到了老罗的声音,脸上一凝,紧紧地跟着我的身后。
我们脚步如飞地赶到周甜甜的病房,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人倒在了地下,似乎已经昏迷了,我一看那个正是老罗,他大概给我打完电话之后就打昏了。
这时,我就听到病房里似乎传出周甜甜充满了惊恐的声音:“你……你……你别过来,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死了,哈哈哈……”
我一听,知道病房时一定出了什么事,赶紧加快脚步,向那边疾奔过去。
一到门口,果然看到周海涛站在病房里,而周甜甜畏缩着退到了墙后面,她虽然已经精神失常,可以看到周海涛的脸,马上受到刺激,情绪变得无比激动。
“周海涛,你想干什么?”我走过去,站在周甜甜和周海涛之间,大声怒斥道:“你这个禽兽,难道还嫌害得你的女儿不够吗?”
我以为周海涛听完我的话,至少会露出一丝羞愧之色,可是,他却冷冷地一笑道:“孙师傅,你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我答应过别人,要把甜甜变成鬼尸,所以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我连你也一块弄死!”
“周海涛,你简直不是人!”我怒声骂道。
可是,我话音刚落,就看到周海涛从怀里拿到一根拂尘,向我面前甩了过来。
我一时不备,被他手中拂尘的银丝划过脸颊,难敌痛楚,顿时摔倒在地。
这时,林美华也从后面追上来,看到我受伤倒地,便掏出手枪,对准周海涛道:“周海涛,你若敢再动一动,我马上开枪!”
周海涛微微一笑,轻甩拂尘,冒出一蓬黑烟,林美华闻到黑烟,马上昏迷了过去。
我一看心急,想冲过去跟周海涛拼命,可是又担心他手中的拂尘实在厉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海涛见状,就继续逼近周甜甜,一脸诡笑道:“甜甜,原谅爸爸吧,爸爸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有来世,爸爸再好好报答你吧……”
说着,周海涛就用手中的拂尘向周甜甜脸上一甩,周甜甜即时昏晕了过去。
“周海涛,你这个畜生,你想干什么?”我一看大叫,想拼命爬起来,阻止周海涛。
“孙师傅,你实在是有点吵啊,你这么大声嚷嚷,我怎么给甜甜做法,让她变成我的鬼尸呢?”
然后,周海涛就去旁边找了一根绳子,把我绑了起来。
我虽然被绑,但还是破口大骂,只可惜,我不能上前阻止周海涛的禽兽行为了。
周海涛把昏迷的周甜甜脱得赤光条条后,就把她的身体平放在病床,然后开始对她做法。
我虽然被绑在地上,但是我看到周海涛用的是鬼术,这种鬼术属于旁门左道,专门用来把活人变成鬼尸的,变成鬼尸后,就会完全失去意识,听命于施行鬼术的人。
这个周海涛真是个畜生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能下得去这个毒手。
可惜我双手被缚,不能上前,不然我拼了这条命,也要阻止周海涛这么做。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愤怒地说道:“周海涛,你还是人吗?连自己的女儿也下这毒手!”
我一听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慢慢一想,才想起跟那天晚上在周家墙壁上听到的那阵鬼哭声有点相似,难道她是……
“小青,你怎么来了?”周海涛听到那阵声音,马上说道。
我猜得没错,来的那个鬼魂,正是周甜甜的亲生母亲小青。
不过,我虽然听到她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样子。
“我如果不来,我的女儿不就被你变成鬼尸了吗?”小青说道。
“小青,我是没有办法,我答应过别人的,一定要把甜甜变成鬼尸献给她,是她帮助我度过难关,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在非洲那边死掉了。”周海涛一脸阴鸷地说道。
“周海涛,这可是我们的女儿啊,”小青痛声说道:“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你就不会这么做。”
“人性?”周海涛听了一阵狂笑:“我在非洲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叫人性了,现在的我,只知道要成大事,就要有所牺牲,所以,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甜甜变成鬼尸!”
“你……”小青一阵哽咽:“看来当年我为了你被周海峰杀死一点都不值得,周海涛,你就是一个畜生!”
“骂吧,骂吧,”周海涛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反正二十多前,我们的夫妻缘份就已经尽了……”
“无论你怎么说,我今天是不会让你动甜甜一根毫毛的!”小青声音一狠道。
“小青,你不要逼我,”周海涛咬咬牙道:“不然我连你也一块干掉!”
说着,周海涛就继续甩动他的拂法,准备把躺在他前面的周甜甜变成一具鬼尸。
他的拂尘刚一甩下去,突然一阵白光轰然迸散开来,声音震得整个病房都抖动了起来。
原来小青看到周海涛要伤害周甜甜,一时情急,就用她的魂体挡在了周海涛的拂尘前面,让自己变得魂飞魄散了。
“小青!”周海涛一看,痛声嚎叫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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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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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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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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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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