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四阿哥与四福晋打起来了。
据说,四福晋被四阿哥关在了书房,没有将大婚后的账目对清楚就不能出房门。
据说,据说,据说
这两天,紫禁城,尤其是阿哥所,都被这股子据说风围绕着,众阿哥神色不一,众福晋也依然在观望的状态。
毓庆宫
“这话是怎么说的?前儿个回去的时候小两口还好好地,这到底是哪个多嘴的奴才传出来的?太子爷,你倒是说句话啊,如今弟妹被关在院子里,这这可怎么办好?”瓜尔佳氏一反往常的闲庭信步,已经在毓庆宫内转了数十圈。
“坐下,这是他们院子里面的事儿,你跟着瞎搀和什么?”太子的头早就被晃晕了,太子妃想说的其实也是他关心的问题。
他也觉得不对劲儿,但是现在人家两口子交火与他的毓庆宫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他倒是想问,但是老四那张像是被锯了葫芦的嘴,还有那张棺材脸,他触了一回霉头可不想再触第二回了。
上一次是做哥哥的打着皇阿玛的旗号关心大家(天知道他们的皇阿玛已经暗自去了河南)。那这次呢,这种事儿本来就是可以不可二,他根本就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去管人家的家事?
瓜尔佳氏现在也只是自己转圈做无用功,但是没办法啊,妯娌之间难得处得这么融洽,这会儿听外面越穿越邪乎,她能不着急吗?
“老四也真是的,弟妹嫁进来才多长时间,哪里能面面俱到,如今天儿凉了,还把人关在书房里,要真的大过年的着凉了可怎么办?”瓜尔佳氏说道。
人坐下了,但是嘴还没有停住,反正这时候毓庆宫就他们两口子,说出来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的。
“给太子爷太子妃请安”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行礼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了。
“行了行了,没那么多的话,快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太子当然不会像太子妃那样在屋子里面转圈圈,他可是一大早就派人在阿哥所边埋伏着,等着第一时间的消息呢。
“爷,这是”太子妃满头雾水,本以为是军政大事,刚想出去,便被太子摁住。
“你不是一直很关心吗,咱们也听听到底怎么了。”太子说道。
“回主子话,奴才听着阿哥所里,四阿哥与四福晋又打起来了,听着里面许是砸了不少东西,说是对了一晚上的账,账上的东西和库里的对不上了。四阿哥说让福晋在书房反省呢。奴才听出门的小宫女议论,说四阿哥把书房的门都给锁上了,说福晋没想通不能出来。”小太监低声说道。
“嗯,下去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好了。”太子依然神色如常。
“这可是怎么话说的,爷,马上就年关了,这样下去,岂不是”待小太监下去后,太子妃方说道。
“这事儿,出了门儿再也别说,爷自有分寸,老四也是个有分寸的,你管好自己的嘴,准备过年就是了。”太子皱着眉头对太子妃说道。
舒萍是什么性子太子还没有摸清楚,但是胤禛是什么性子太子实在是太明白了,虽然小时候胤禛是养在孝懿皇后处,但从说话到走路再到进学都是他带着的。
不对劲儿,这两口子肯定是葫芦里卖药呢,老四是犟驴性子,但是自己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因着银子打架,不是他们的风格。
“静观其变吧,左右还有德娘娘呢,她这么宠老四媳妇,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太子说道。
但是他没有说的是,还有胤祥胤祯这两个小的,老四欺负媳妇,他们能善罢甘休?老四媳妇倒真的是个奇人,不言不语地把这群小的收拾地服服帖帖地。
阿哥所,书房。
“救命啊,虐待童工啊。”书房内烧着火盆,椅子下放着一双拖鞋,宽大的椅子上,舒萍梳着小两把头,只是头上并无半点儿首饰,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外套,再往前面,是胤禛惯用的书桌,舒萍手上带着刚用毛皮做的护手,一手拿着毛笔,另一只手拿着账本。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应该提出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说就不会拿来这堆账本,如果没有这堆账本我就不会被困在书房,如果不被困在书房我就可以去东边看看美人西边吃吃点心。这算神马这算神马?”舒萍一边整理着一边碎碎念。
其实那天拿来舒萍的账本后,胤禛并没有心思去看,他当然信任自家福晋,而且账本和福晋,他还是对自家福晋更感兴趣一些。
胤禛愿意舒萍可不愿意,年底了,时候也不多了,每天日清月结,现在也改清算一下一年的收益以及亏损了,拿出账本两个人一本一本的算。
私底下,舒萍用的是她的老本行借贷记账,但是在表面上,用的还是现在通用的记账方式。
她可不想在这方面展现自己多有才华,年龄还没有一个老账房工龄大,真的说出去她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在穿越无敌算账技能加持与小命之间,舒萍果断选择了后者。
只是就这样,胤禛也觉得舒萍的字迹工整,在恰当的时候会用一些表格来表示并做好注释,所以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到底,让舒萍将自己身边的账目也整理一下了。
“那一夜,我没有拒绝你,那一夜,你伤害了我。”舒萍低声唱道,当年就觉得这首曲子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味在里面,没想到现在还能这么解释。
没有地采暖只有火盆的日子是苦逼的,鼻尖好凉,指尖好凉,白天要算账,夜里还要绣花给胤禛那个杀千刀的做护膝,啊啊啊,这日子没发过了。
轻轻转转已经僵直的脖颈,舒萍福至心灵,前两天看十三十四读书的时候摇头晃脑,难道是为了防止颈椎病,这倒是一个重大发现,要是有个手机发到糗百天涯上绝对会红的。
唉,真的是不提手机不伤心,一提手机满腹辛酸啊。遥想舒萍当年,笔记本开着,手机拿着,身边放满了零食,想yy就yy,想吼两嗓子自有5sing背后撑腰,哪像现在,一堆账本却没有工资没有休假没有五险。ωωω.χΙυΜЬ.Cǒm
舒萍这边还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那边已经有人将门打开了。
“谁啊。”舒萍瞅着门外说道。
“福晋,是奴才来送饭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培盛。
“你来了,问问爷老鼠抓到了吗,我是不是能出去了?”舒萍脸都没抬,心说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真的是自己估计错了?
“福晋,老鼠跟泥鳅一般滑溜,现在还没冒头呢,爷也着急,您也等等吧,今儿个爷吩咐厨房给您做了冰糖肘子,说是让您补补。”说着苏培盛将一碟子冰糖肘子放到了舒萍面前。
大肥肉!!!
这是舒萍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心说胤禛你脑子里是不是进了面粉和开水,早晨念书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晃哟成浆糊了,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吃这种油腻腻的东西,竟然还来这一招。
“爷还说什么吗?”舒萍说道。
“爷说了福晋一定要都吃下去。”苏培盛笑眯眯地说道。
全部吃下!虐待啊,他们两口子的饮食习惯差不多,都是食草的,这一碟子肘子,她只是越看越恶心。
“不行,我恶心,来人啊,呕~~~”越看越觉得油腻,舒萍再也受不了,脚上没穿拖鞋便跑到门口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给福晋看看。”舒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胤禛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一时间众人皆惊醒,这边去准备请太医,那边去给舒欣准备水漱口,忙得是不亦乐乎。
“爷说了多少遍了,你这样会着凉的。你忘了昨日是谁疼得睡不着觉的?”胤禛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起开,你还想不想捉老鼠了,快点儿走。”舒萍现在可不想看到胤禛一脸情圣样儿。他们的局可是已经布了好几天了,如果不出意外,十天之内绝对能出结果,可让胤禛这么一搅合,别说十天了,两个人等着唱十年吧。
“想快点儿了结就听爷的。”胤禛在舒萍耳边说道,手上也用了一些力气。
这时候舒萍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就见胤禛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
“萍儿,你怎么了萍儿,我知道了,这只是个误会,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你不要再动了,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了。你不要再动了。”
咋个说?==
舒萍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传到了某位nn的剧本里面,这是什么情况,眼前这位是让那位qy男主上身了。
等会儿,舒萍福至心灵,脑子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她明白为什么胤禛要这么做了。
“你你你为什么不相信人家,你可知道,人家好累,人家的心好痛。”拼演技是不,舒萍可是号称十秒落泪的,此时眼中已经升起了雾气,然后又将帕子放到鼻尖,抽抽噎噎地哭着。嘴里的算词也像不要钱一般,不住地往外吐。
胤禛一边为自家福晋的领会能力感到高兴,另一边则不住地捂着胃,胃酸,有点儿反胃。
“爷,妾身知道自己错了,妾身不该和爷顶嘴,爷就是妾身的天,没有了您,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舒萍继续倒酸词。
“爷,太医来了。”刚刚说出那番话,胤禛就是鼓起极大地勇气的,眼瞅着胃中的防线就要崩塌,这时苏培盛的出现救了大家。
“还不快给福晋看看。”胤禛说道。
太医一听忙给舒萍把脉,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摸嘴边还不是很茂盛的小胡子。
“禀四阿哥,大喜,福晋这是喜脉啊。”过了一刻钟,太医方将起身道贺。
咋个说!舒萍惊了,昨天刚来的大姨妈,今天就有了孩子,你丫哄三岁小孩儿呢。
“臣专攻的就是带下之术,福晋腹中脉息已经一个月有余,而且臣敢保证,腹中的是个阿哥。”太医又补充道。
舒萍没有说话,她已经被吓傻了,胤禛到底是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什么有了孩子,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昨天来的就是大姨妈,而且是十分准时的大姨妈,如假包换的大姨妈!
“太好了,赶紧把这个消息送到额娘那儿去,让她老人家也乐呵乐呵。对了,后面的那句就先别说了,孩子一天没生出来,就做不得数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嘴角却一直都是扬着的。
“你们几个,赶紧把这儿收拾好了,如今正房还没收拾干净,爷和福晋以后就住在书房了。你胎还不稳,就先别去太后与额娘那边请安了。”胤禛笑着说道。
舒萍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桥段,斗戏吗?可是她已经没有词了啊,眼睛看着胤禛,见他眼中看戏的意味很浓,忙低头装羞射。
“只是明日起,后院的请安就恢复了吧,你是这院儿里的主子,有什么事儿尽管让她们去做。”胤禛说道。
“妾身知道了。”舒萍低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有喜了吗?当然没有,这是一场戏啊一场戏。
下一场,就可以结了这场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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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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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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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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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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