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看了一眼那个鸡皮鹤发的佝偻老者一眼,没有说话。这个老者的法术十分高深,虽然现在他们正在合作,但保不齐得罪了他就会背地里被下等到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后才会发作邪术。他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这么早就死。
可那说话十分怪异的人却忽然转过头对乌德说道:“不过他说的也又有理,这里毕竟是大明的地方,说不准明国人所谓的气运就会影响到他们的皇上,况且还有明国的法师施法救助,法师的施法未必能顺利咒杀他。”
“这本法师当然也知道。现在我就能感觉出来,有明国的法师对明国的皇帝施展了法术,稳住了他的灵魂,使得本法师无法将他的灵魂勾出身体。”
“不过我还有办法破了他们的道术。”乌德对文弱书生说道:“你去再找一个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处女来,本法师再用这处女为媒介施展一个法术,定然能够将明国皇上的灵魂勾出体内,从此任由我驱使。”
“能有一个皇帝的灵魂从此之后供我驱使,也是十分畅快的事情啊。有几个人能驱使皇帝的灵魂?”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也十分渗人。
文弱书生一阵恶寒,也更加不高兴。他只能别过脸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去找你吩咐的处女了。”离开了这间屋子。
“他虽然在对付他们的皇帝,但对他们的皇帝竟然还有一些敬意,真是难以想象。”法师乌德说道。
“这就是为何我要找你来暗害明国皇帝缘故。他们太特殊了。”说话怪异的人看着文弱书生的背影说道:“你这次,一定要除掉明国的皇帝。”
……
……
召集三观三寺懂得法术的真人、禅师解开允熥身上邪术的事情当然失败了,允熥仍旧昏迷不醒。
李莎儿马上给熙瑶写信告诉她此事,并且依照允熥之前定下、和王喜说过的遇到特殊情况的处置方案给陈性善传旨。很快,信和旨意都六百里加急离开广州城,向着京城传去。
同时,李莎儿派出宋亮以允熥的名义去询问主持采生折割案‘专案组’的官员钱明林案子可有进展。想要解开允熥身上的邪术,除了让广州城内的僧道来解之外,还有破了采生折割案找到幕后黑手这个办法,幕后黑手定然能解开自己施展的邪术。
但是采生折割案仍旧没什么进展,被抓到的人仍旧是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但回答的都是错的,一直在撒谎,况且大多数人也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定然知道幕后主使是谁的宁彩却什么都不说,不管审问他的刑警使用怎样酷烈的刑罚来对付他。
第二日允熥和昨日一样沉睡不醒,不死心的李莎儿又将那些被留在行宫内的僧道叫过来为允熥解邪术,仍旧不成解开。
第三日和第二日一样,允熥在床上沉睡,被留在行宫内的僧道前来为允熥解邪术,并再次失败。
所不同的是,因为他连续三日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行宫内已经流言四起,很多人都悄悄传言允熥已经生了重病无法起床,或者中了邪术昏迷不醒;更有甚者,传言允熥已经龙驭宾天了。不仅是行宫内,广州城内也出现了这样的流言。
并且因为广州城内三司的掌印官这一时候也都生了重病或中了邪术,整个广州城内知道此事的人都内心惶恐。皇上这是在广州城内,不是在京城,若是陛下在广州城龙驭宾天,太子不仅年幼更是远在京城不能及时得知此事,大明会发生什么事情熟难预料。
而处于行宫之内,最贴近允熥身边的李莎儿和王喜、宋亮三人虽然没有派出人手在广州城内打探,也明白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她们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最后一个施法想要解开允熥身上邪术的僧人失败后,李莎儿撑不住了。她对王喜、宋亮二人说道:“为了将陛下救过来,已经别无他法,只能采用最后这个手段了。”
“以陛下的名义传旨,只要宁彩交待出幕后主使之人,就赦免他的十恶不赦之罪,并且加封他世袭指挥使的前程!”
前文说过,宁彩等采生折割案被抓住的人犯因为无论交待出什么来,最后都会被凌迟处死,所以他们即使知道些什么也不会交待;但有一种情形例外,那就是皇帝亲自下旨赦免他的罪过。
中华自从秦始皇确立帝制已来,皇上就讲究金口玉言、言出法随,虽然也有悔改的情形,但那都是在政治斗争中才会使用,平日里的事情即使皇帝下旨后觉得旨意错了,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也不会悔改。
采生折割案就是这样一件‘平日里’的事情。虽然这个案子十分残忍,社会影响也很坏,但赦免了宁彩并不会影响皇帝的统治,尤其是这道旨意还是为了挽救皇帝的性命,即使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
所以如果皇帝下旨赦免宁彩,宁彩多半会为了抓住这一线生机而招供;只要宁彩招供,就有可能抓到幕后主使,解开允熥身上的邪术。
但是,“娘娘,陛下正在昏迷,这是矫诏啊!”宋亮说道:“臣也明白娘娘的苦心,所以不如臣和王公公去面见宁彩,和他承诺只要他交待出幕后主使、解开陛下身上的邪术,皇上就会赦免他的罪过。”
“宋侍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陛下已经昏迷了三天,行宫内和广州城内都已经人心惶惶,再不能唤醒陛下,就说不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此时正是古书上所说的‘事急从权’地时候,即使是矫诏也顾不得了。若是你担心矫诏的罪过,这些由我一力承担。”
说完了这句话,她就拿起纸笔,写下“矫诏之事,全是我李莎儿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不过她这句话尚未写完,王喜就一把将纸扯出来,说道:“岂能由娘娘一人担起这样的事情!奴才和娘娘一起承担。”
“臣也是一样,与娘娘和王公公一起承担矫诏的罪过。”宋亮此时也已经明白过来若是允熥醒不过来他的下场绝对比矫诏还惨,跟着出言道。
李莎儿听到他们二人的声音,也不废话,拿出书写圣旨的丝绢在上面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天有好生之德,……,兹采生折割案人犯宁彩,若能供出幕后主使之人,赦免十恶不赦之罪,钦此。”
李莎儿写好了圣旨内容,由王喜盖上允熥带到广州的玉玺,并且将圣旨包裹好递给宋亮,对他说道:“你马上去广州警察总署传旨。”
宋亮从王喜手中接过圣旨,躬身对李莎儿行了一礼,就要出去传旨。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声说道:“云嫔娘娘,陛下有救了!”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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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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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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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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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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