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家之后我把他安置在客房,他问我住在哪里,我告诉他我住在主卧,他去看了看也就没说什么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来我家和我暂住,这回他告诉我因为只有住在我家他才是安全的。
我问难道他还有不安全的时候?可是他就没有再说了,我警觉地这个和我一般年纪的人好似有很多秘密,甚至我开始觉得这些秘密,可能和我有关。
所以保释出来之后我问他舅舅张章的事,他告诉我他见过张章,是在我案发之前,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周桐城的火葬现场的原因,为的就是引起我的注意。果真我只是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当晚见过他的事,然后就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他说这些基本上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他:“那么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和周桐城在现场,甚至可能他就是当晚的凶手。”
他听见我这样说,只是和我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恐怕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知道真相,至于那晚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完全是一个巧合。”
听见他说巧合,我说:“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已经不相信巧合这个说法了,因为巧合背后往往都是早有预谋的计算。”
谁知道金木犀听了笑了起来,他说:“也可以这么说,毕竟那些看似巧合的事,都是精心安排已久夫人阴谋。”
可是即便如此,那晚上的事他还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而且之后的话题也有意避开这个事,他只是和我说,如果我要找我舅舅张章,他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找,但是人究竟在不在那里,他也不敢保证。
也就是说他知道一个地方。
我问舅舅为什么会发出求救信息,金木犀告诉我,是和我母亲知道的一件事有关,于是之后的问题就变成了他问我:“那么你母亲当时回来之后,为什么要自杀?”
这是我一直不能明白的事,加上那时候年纪又小,根本不懂得这些,现在回顾当年的那些事,的确觉得我母亲的举动和行为包括自杀都非常地反常,好像是为了极力掩饰什么一样。
金木犀听了说:“你母亲要掩饰的这件事,你舅舅可能知道,这就是他求救的原因。”
可是我依然不解,我问说:“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按理说我舅舅在就应该遇见了危险,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求救?”
金木犀说:“因为你舅舅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才被发现的,此前他一直藏匿自己的身份,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自然找不到他。”
我问:“最近发生的事,是什么事?”
金木犀说:“如果我知道的没错的话,应该是你被绑架的事,或许是因为这件事你舅舅露出了行踪。”
我心里惊了一下,是我被绑架这件事?我立刻想到了一些关联,难道是凶手用绑架我的手段来威胁我舅舅,或者是逼我舅舅现身,后来那个救走我但是又没有让我知道的人就是舅舅?
这样想似乎是合理的,但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金木犀却斩钉截铁地说:“救你的人绝不是你舅舅。”
我见他这么肯定,于是问他:“难道你知道是谁?”
金木犀点头说:“我知道。”
我感觉心猛地跳了一下,问他说:“是谁?”
金木犀却看着我说:“我不能说,这个人的身份,是一个不能说的事。”
我有些失望,问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金木犀说:“因为他的身份,会牵扯出更多不好的事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救了你而不让你知道他是谁的原因。”
我看着金木犀,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知道这么多,我于是就没有再说话了,问他说:“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我舅舅?”
金木犀说:“明天我带你去。”
于是我就这样和金木犀说好了,之后就各自睡下了。
只是到了半夜的时候,我被一些什么奇怪的声音给惊醒了,等我醒过来之后,听见外面好像有人走路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金木犀起来在做什么,可是之后我觉得不对劲起来,因为我分明听见是那种来回重复走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房间外面的走道上来来回回地走动。
我于是就彻底惊醒了过来,然后就下了床打算看个究竟,但是等我从床上下来之后,声音却又没有了,像是走路的人忽然停住了。
我见这样,越发觉得古怪,虽然觉得有些不正常,但还是将房门给拉开了,拉开之后我看见外面并没有人,走道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惊了一下,没有人,那么刚刚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往外面走出来一些,我看见金木犀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就打算进去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异样,只是还没进去,我忽然觉得客厅里有些不对劲,好像沙发上有个人,我于是看向沙发那边,果真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冷不丁地看见有人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我于是问了一句:“是谁?”
然后我听见了金木犀的声音,他说:“张章和我说你会有不由自主意识决定的一些非正常举动,我刚刚看见了。”
我听见他这样说,愣了一下问:“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金木犀说:“我一直没有睡,就是在观察你到了半夜是否有不正常的举动,果真在三点左右的时候,你就起了来,然后坐到了沙发上,一直这样坐着,中间还会发出几声诡异的笑声,大约有二十多分钟之后,你又回到房间去睡了。”
我问:“那刚刚的脚步声是?”
金木犀说:“是我故意发出来的。”
我看着他不明白地问:“你故意发出来的,为什么?”
金木犀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可是看你现在的反应,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你已经习惯了这种半夜里屋子里发出异常声响的环境,也就是说,平时你经常听见这些不同寻常的声音,甚至你知道你家里会有别的人存在。”
我没有说话,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问他:“你想说什么?”
金木犀说:“今晚你留下了一些痕迹,过来看看吧。”
我于是走到沙发边上,却没有开灯,就这样黑灯瞎火地和金木犀相互看着,他一直坐在沙发上,然后他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一样的东西给我说:“这是你刚刚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写的,我已经看过了,你看看吧。”
我狐疑地接过来,金木犀顺便递给了我一个袖珍的手电筒,我打开看着我在纸上写的内容,自己也惊了一下,只见纸上写着——还有一具尸体没有找到。
我看了一眼金木犀问:“这是什么意思?”
金木犀说:“你写好之后就要把它撕毁,被我及时用空白的纸张替换了下来,你最后撕掉的是空白的纸张。”
我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写下的这个东西,同时又有些怀疑金木犀的说辞,因为我根本没有半点这样的印象,可是这个字迹,的确是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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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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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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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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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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