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忽然多了一个死人,让我感觉这事瞬间更加复杂起来,我问宗明颜说:“这是什么人?”
宗明颜说:“不知道,但是应该和这个案子有关。”
说着他已经掏出了手机,似乎是要和伏绍楼汇报,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电梯上去的肩头亮了起来,然后电梯门就再一次“隆隆隆”地要合上,我马上按了按键,我和宗明颜说:“上面有人。”
宗明颜将叫卡在电梯门缝上,电话接通之后我听见他沉着声音和伏绍楼汇报说:“情况有些不对劲,电梯里死了人。”
之后我看见宗明颜沉默了一会儿,在听电话那头的指示,然后他就挂掉了电话。电话挂断之后,宗明颜将血样交到我手上,和我说:“你在这里看着现场,我上去一趟。”
听见宗明颜要上去,我就有些紧张,问他:“你这时候上去干什么?”
宗明颜听了又把自己的配枪取下来给我说:“你会用吗?”
我点头说:“那天伏队教过我。”
宗明颜说:“万一凶手下来对你不利,你就朝他开枪,不要犹豫。”
我问:“你把枪给了我,那你呢?”
宗明颜说:“我会随机应变的,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就从另一部电梯上去了,我于是站到了电梯门的边上,用一只脚抵住了电梯门,然后手里握着枪,警惕地看着外面,我留意着宗明颜上去的楼层,我看见最后电梯停靠在了十二楼,我心里就开始犯疑,难道凶手在十二楼,可是这说不通啊。
但是并不等我多想,我觉得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于是我就转头去看,却看见原本躺在地上一丝不动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而且就靠在电梯的壁面上,我转过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他浑浊的目光,吓得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还活着!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我于是稍微调整了身姿,将身姿侧了一些过来以便在他袭击我的时候能够有还击的准备,他看着我,嘴巴张合着,然后我听见他艰难地出声:“你就是何阳。”
我问他:“你是谁?”
他说:“东西在你身上。”
我问:“什么东西?”
我看见他张开了嘴巴,却不是要说话的样子,而是一种要剧烈呕吐的感觉,而且果真我看见他干呕起来,整个人像是极其难受的样子,而这一用力,他就从电梯壁上滑落下来,接着就跪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弓着趴在地上,然后滚在地上,接着然后他猛地微微抬起头,朝我伸出一只手来,我看见他整个面庞上青筋暴起,全是汗珠,面容都已经彻底扭曲了,他艰难地发出了几个音节,我仔细辨认了之后好像是在说——救我!
而这些音节马上就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接着我就看见他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而且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就看见刚刚还饱满的面庞忽然就像是枯萎了一样地——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溃烂,这种溃烂像是一瞬间发生的,很快他的整张脸就变得血肉模糊,而我看见有什么东西从这些腐肉里爬出来,簌簌地掉在地上,竟是蛆虫!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立刻就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差点要呕吐出来,而且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这样恐怖的模样,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最后身体的水分像是彻底散开了一样,虽然不像我见过的桂圆干尸体那样,但是基本上已经是雏形了,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桂圆干尸体并不是尸体腐烂晒干的,而是像眼前这样形成的。
我亲眼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变成了这样,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而宗明颜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只感觉现在想逃离这个地方,而且从尸体身上爬出来、掉落出来的蛆虫还在电梯里四处蠕动,这些白色的幼虫在电梯光滑的地面上格外显眼,也格外恶心。
伏绍楼赶来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要虚脱了一样,伏绍楼看见我这样的神情,就让其中一个警员扶我到外面去透透气,我才到了外面呼吸道了新鲜空气就感觉喉头一阵翻涌,然后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之后就是剧烈的干呕,好一会儿了我才感觉这种干呕的感觉好了一些,旁边的警员一直帮我拍背,最后和我说:“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我没有说话,感觉好一些了才进到里面一些,伏绍楼和来的警员正在处理现场,拍照检查尸体,之后将尸体装进袋子里,弄好之后他问我:“宗明颜呢?”
我说:“他去十二楼追凶手去了,就一直没有下来。”
伏绍楼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搬运的警员说:“你们先带着尸体回去,记住不要惊动了周边的住户,何阳,你和我上去。”
伏绍楼本来就只带了两个人来,大约也是不想引人主意,毕竟像刚刚发生的这样的事,只要传出去那就是巨大的恐慌。
伏绍楼和我到了十二楼,再到这个住户家里,我感觉很不自在,只是在这里面却没有看见宗明颜的踪迹,伏绍楼问了我我们来之后的一些细节,我说电梯曾经停靠在六楼,于是我们又去了六楼,可是依旧不见人,最后伏绍楼说:“我们到顶楼去看看。”
在上去顶楼的时候,伏绍楼问我:“当时宗明颜为什么确定电梯里有人?”
这也是我疑惑的问题,甚至是想问宗明颜的问题,没想到伏绍楼也有一样的疑问,按照我自己的理解,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并不能推断出电梯里有人,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宗明颜按下电梯按键的时候,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原因。
宗明颜的确在顶楼,只是他倒在地上,像是被袭击了,看见他倒在地上,伏绍楼率先上前,宗明颜已经晕过去了,而且他的头上有伤口,流了很多血,伏绍楼说:“叫救护车。”
我于是打了120,在我打电话的期间,伏绍楼仔细检查了楼顶,我打完电话伏绍楼口问我:“你在下面的时候有没有人下去过?”
我摇头,因为从宗明颜上来之后,就再没人下来过。我问伏绍楼:“凶手还在楼里,那要一家家搜吗?”
伏绍楼却摇头,他说:“第一这不一定能找到凶手,第二这样会惊动整个小区的人,这些事,暂时还不能张扬出去。”
伏绍楼有他的考虑,我就没有说什么了,最后救护车到了把宗明颜送到了医院,他伤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他醒了之后伏绍楼问他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不的,他说有人从后面袭击了他,但没有看见是谁。
我把他给我的手枪给了伏绍楼,当时救治的场面有些乱我就什么也没说,第二次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下面发生的事,他和我说:“吓到你了吧?”wWW.ΧìǔΜЬ.CǒΜ
我这时候已经平复下来了,我说:“你太冒险了,如果当时他要杀你,恐怕你已经死在上面了。”
只是我才说完,宗明颜的神色忽然就变了,他说:“何阳,我实在十二楼的屋子里被袭击的,不是在楼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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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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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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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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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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