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决斗?”公簿持有农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
“有人在我的酒屋里谈论,河边上在举行一场决斗,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才从外面回来。”
“笨蛋,快走吧。”莎莉不耐烦地催促着公簿持有农离开后,转过身望着街道对面的几幢房舍,“我记得,那两个家伙说的好像是西面的空地上。嗯,大概还没有开始,现在去还来得及。”
当小酒屋老板娘提着两个裙角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急促地走去时,距离她所在地点不到半英里的里士满城堡的主楼内,领主的夫人里士满公爵夫人玛丽·菲茨罗伊正站在自己的房间内说着什么。
玛丽的两只手在胸腹部外面的紧身衣上摩挲着,抬起眼睑朝一旁的贴身女仆看了眼,“埃米,为什么这件紧身衣没有坚挺感?”
女仆埃米有些为难地看了眼玛丽身上的紧身衣,“夫人,我的确是按照伊莎贝尔小姐的穿衣习惯抽掉了您的紧身衣里面的鲸须的。”
玛丽凝视着女仆,“好吧,你是对的。但是,伊莎贝尔身上的紧身衣看上去却是那么的美丽、坚挺呢?”
女仆回忆着伊莎贝尔以往和她交谈过的一些事,连忙又补充说道:“夫人,我想到了,伊莎贝尔小姐说为了让紧身衣穿在身上坚挺、美丽,又不会让自己的呼吸感到很困难的话,可以在紧身衣内添加一些较碎的硬布。”
玛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埃米,去找块硬布来照她说的裁剪一下。”
埃米答应着走到房间一侧的衣柜前翻找起硬布来。这时,玛丽的另一个女仆凯利快步走入房间,对她行礼后报告说:“夫人,城堡西面的岸边可能在举行一场决斗。”
来北方已近半年的玛丽对决斗这一解决争端的血腥行径,已不再感到陌生与惊恐。相反,她认为决斗是一种可以在战场以外的地方体现出骑士精神的不错的方法。而她作为凯瑟琳王后陛下的堂姐,在大多数时候也要遵循王后陛下的训辞:“君愿即我愿。”
“嗯,我知道了。凯利,你知道是谁和谁在决斗吗?”玛丽连眼睛也没有抬一下,只是专注地察看着两条腿上的男式紧身裤和高筒马靴。
凯利歪着头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窗户前看到的景象,“在庞大而又有些嘈杂声的人群内的空地上,好像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位年轻的女性。”
“一位年轻的女性?”女仆的话不仅引起了公爵夫人的注意,而且连翻找硬布的埃米也不由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接着,玛丽抬起头正视着女仆急切地问了句,“凯利,你看清楚了吗?”
凯利又想了想,点点头,“是的,夫人。那位年轻的女性大概穿着一件紧身衣……夫人,她的衣服和您身上的服装很像。”
这时,玛丽已经猜到那个参加决斗的年轻女性是谁了。还没等她说话,女仆埃米拿着一块硬布走回到她面前说了句,“夫人,我想,这位年轻女性肯定是伊莎贝尔小姐。”
玛丽瞅了眼她手上的硬布,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诉说着,“这一次,她又是为了什么和别人决斗呢?”Χiυmъ.cοΜ
两名女仆见她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便只是沉默着。当埃米左手拿着硬布,右手拿着剪刀思忖着应该如何剪开硬布时,却听到公爵夫人吩咐道:“埃米,不要剪了,赶快把硬布塞进紧身衣。”
“是的,夫人。”埃米答应着的同时,又看到公爵夫人把脸转向凯利一侧,“凯利,立刻让人给我准备一匹马,我要去决斗现场。”
凯利瞅了眼公爵夫人焦急的脸色连声答应,提起裙角小跑着来到房间外的走廊上。在看到站在房间外右侧走廊上的一名男仆时,匆忙跑到男仆面前,“快,马上去给夫人准备一匹马,快去。”
不管领主里士满公爵是否在城堡内,领主夫人的话就是谁也不敢违抗的命令。走廊上的男仆一刻不敢停留地跑到三楼楼梯口对另一名侍立着的男仆交待了几句,另一名男仆急忙答应着跑下楼梯对二楼楼梯口的一名男仆传达了夫人的命令。
二楼的男仆跑到一楼,向守候在一楼楼梯口的男仆交待了两句。一楼的男仆随即小跑着来到守卫在主楼大门外的两名手持钩镰枪的军士前,口齿清晰地传达道:“军士,夫人需要一匹马,请立刻牵到主楼外的阶梯前。”
公爵夫人希望她在赶到决斗现场前,伊莎贝尔与别人的决斗还没有开始。然而,希望在很多时候总是会落空的。就在玛丽从三楼往一楼走去时,决斗场上的两人已经摆好了进攻的姿势。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伊莎贝尔已经记不清是谁说的这句话了。如果不是隆美尔,就是《战争论》的作者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因此,在以往的每次决斗中她总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而今天与她决斗的对手卡尔·福克斯同样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大概是因为他认为他的剑术已经练习得很好了。又或者,他完全不相信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还是一位剑术高手的事实。
在精辟的战术思想的指导下,伊莎贝尔没有选择以刺击为主,砍劈为辅的刺剑,而是选择了惯用的两柄定制短剑进行决斗。另一方面,对手使用的是伟大的手半剑,她绝不能让自己在武器上吃大亏。
卡尔双手持剑时,让剑尖直指头顶上方。在将剑柄举到头顶正中时,对站在十来步外的伊莎贝尔高声叫道:“阁下,您准备好了吗?”
“看来,这个小子的确学了一些剑术。”伊莎贝尔双手握住短剑自然垂放在身体两侧时,冲对方点了下头。
站在场外围观的莎莉·库珀,脑海中悄然产生了一种相互矛盾的念头:既希望双方当即开始决斗,又不希望看到伊莎贝尔被置于死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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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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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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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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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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