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达勒姆城堡出发途经达灵顿城堡所在的达灵顿城镇时,他也没想好见到自己的妻子玛丽时应该说什么。和玛丽谈一些北方委员会辖制北方五郡的各种事务,他不认为玛丽会有兴趣听下去。
也许可以和妻子谈些始建于1093年一1133年,地处威尔河河畔高地的达勒姆座堂是一座怎么样的大教堂。它为什么会修建在一个三面环河的小半岛上,它与约克大教堂的不同之处在哪儿,达勒姆主教兼郡伯爵在15世纪时办起的第一所文法学校等等。
今年年仅21岁的公爵能够想到谈论风土人情及所见所闻,还是很有想法的。可是,公爵似乎下意识地忘记了交谈的对象是什么人,还有今天回到自己的领地将要完成什么重要的使命等事。不过,他却有一件极为兴奋的事想找到伊莎贝尔大·沃尔顿大谈特谈一番。ωωω.χΙυΜЬ.Cǒm
当公爵的出行队伍来到达灵顿城镇时,担任达灵顿城堡守卫长的赫伯特·弗雷德里克爵士及夫人尤菲米娅在城堡外热情地等候着公爵的到来。尤菲米娅远远地看到一支人数众多的骑兵队伍由北向南地急驰过来时,扭头看了眼丈夫,“赫伯特,殿下的队伍来了。”
“夫人,我看见了。”从蓄有浓密胡须的赫伯特的脸上,已经无法找到当年的那个年轻准骑士的模样了。现在的赫伯特越发的沉稳起来,“夫人,阁下的来信上说她还要去你的兄长那里,你认为她会来达灵顿城堡吗?”
身着爵士夫人等级衣裙的尤菲米娅在贴身女仆的陪同下,始终注视着前面的道路,“会的,我和姐姐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里士满公爵骑在马上小跑着跟随着举着火把的准枪骑兵来到两人面前,脸上挂着见到亲人般的微笑。赫伯特爵士身边的卫从不等吩咐,走上前牵住公爵的马。亨利从马上跳下时,赫伯特与夫人先后向他行礼问候。
亨利望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赫伯特哈哈笑了起来,“爵士,我记得你好像和我一样大,怎么看起来你却比我还要老啊?”
尤菲米娅望着昔日的领主莞尔一笑,“殿下,赫伯特比您要大几岁。”
“嗯,可能是委员会的事务让我忘记了别的事务。”
“殿下,从达勒姆城堡赶来一定累了吧?请您去城堡休息一会儿。”赫伯特带着卫从为公爵让出一条路来。
亨利满意地点点头,又瞅了眼达灵顿城堡开启的城门,“爵士,今天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停留,大概只有一杯葡萄酒的时间。”
“殿下,我知道,您的夫人来北方了。”
“爵士,你是怎么知道的?”亨利刚一说完,只听一侧的爵士夫人轻声说了句:“殿下,伊莎贝尔是我的姐姐,我和爵士已经从姐姐的来信中知道了您的夫人来北方的事。”
亨利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扭头冲身边的两名卫从吩咐着:“你们两人现在赶回郡内向夫人通报,我需要在达灵顿城堡停留一会儿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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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一件粗呢紧身外套,下身穿着男式紧身裤及高筒马靴,左侧腰间系有一柄十字半手剑的伊莎贝尔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回过头望了眼还在穿戴衣裙的公爵夫人,“玛丽,不用着急,殿下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回到郡内。”
埃米站在玛丽的身后为她系着紧身衣的带子时,玛丽朝她瞥了眼,“伊莎贝尔,我知道。只是,我总是感到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心跳加快是对的,因为殿下是你的丈夫。从你来到里士满郡,你与殿下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是啊,才三天。”玛丽瞅了眼凯利为自己整理的裙摆,“为什么之前的三年多时间里,我一直没有这么感觉呢?”
伊莎贝尔转过身靠在窗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一笑,“因为我相信你与殿下之间已经产生了爱情,是这样吗?”
“爱情?这不可能吧,如果我与殿下之间有了爱情的话,我怎么会与殿下分开居住快4年的时间?”
“时间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伊莎贝尔没有把话说完,因为里士满公爵与玛丽分开居住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出现,“玛丽,你只要记住殿下是你的合法丈夫就可以了。”
“有些时候,我真希望亨利还是原来的那个小伙伴。”
伊莎贝尔轻轻笑着来到玛丽的面前,“嗯,小伙伴?玛丽,假设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殿下,不如就把他当作你的小伙伴,怎么样?”
玛丽眨了眨眼,笑了起来,“这个意见很不错。把亨利当作可爱的伙伴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紧张了,不是吗?”
公爵队伍的队前,已经过了诺丁汉城堡南面的那座横跨在斯韦尔河上的石桥。骑行在队伍中间的里士满公爵,抬起头看了眼屹立在河对岸的那座高耸的城堡,“玛丽见到我时,她会怎么样呢?如果伊莎贝尔在一旁发现我与玛丽的见面很热情,会不会因此而气恼呢?”
“夫人,殿下已经来到城堡大门外了。”一名仆役急匆匆地来到站在主楼阶梯上的领主夫人一侧,微低着头通报着。
“嗯,下去吧。”玛丽又扭头看了眼站在左后身侧的伊莎贝尔,又朝右后身侧的众家臣瞥了眼,满意地点了下头。
当公爵的队伍来到主楼阶梯前时,亨利勒住马从马背跳下来。玛丽及众人来到他的面前行礼问候。里士满公爵悄然朝夫人右侧的伊莎贝尔瞥了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把目光对准夫人的脸庞,轻轻微笑着:“日安,夫人。”
贵族阶层的礼节性问候,又让这对年轻的夫妻在瞬间忘记了各自想好的要说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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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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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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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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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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