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为上,他可以接受洗劫教堂,掠夺教会财富的这一沾满了血和铜臭味的邪恶强盗行径。在思想上,他却几乎不认可伊莎贝尔所谓的“摆脱天主教在精神上的束缚”这一说法。
在上一次的谈话结束没多久后,借着某个主日弥撒后的空闲时间找到了他已宣誓效忠的修士团头领。对此,伊莎贝尔只能牺牲掉一小部分与家人欢聚的时间,让弗朗西斯跟随自己来到城堡城墙上的一段守卫区域。
凝望着城墙外广褒的田野,茂密的树林,成片连结在一起的耕地,远处的那一个个依稀可见的牧场,心潮澎湃的伊莎贝尔不经意地说:“瞧,这里的一切是多么美丽!弗朗西斯,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达拉斯郊外也有耕地、牧场、森林、溪流和湖泊。只不过,那里更多的是油田和棉花产区。”
站在一侧的弗朗西斯默默地听着她的这番感慨之言。当她说完后,他才礼貌地说:“很抱歉,女士,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伊莎贝尔回过头,眨眨眼说:“是啊,怎么?”
“没什么,女士。尽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相信那个叫达拉斯的地方一定非常美丽。”
“谢谢你,弗朗西斯。呃,假如有一天某个人说这里的一切,还有更多的像这样的地方都属于他。你会认为这个人是谁?”
伊莎贝尔不露痕迹的把自己的家乡——美国南部石油城达拉斯市的一些事遮盖了过去,顺便又把话题拉回到了困扰着弗朗西斯的问题上。
不苟言笑的弗朗西斯思索着说:“女士,我认为你说的某个人不是公爵,是我们的国王吗?”
“不,怎么可能是国王呢?!弗朗西斯,他是基督在世代表、使徒彼得的继承人,教皇保罗三世!”伊莎贝尔故意将反话正说,为的就是想一探弗朗西斯对掠夺欧洲各国土地及财富的罗马教皇是何种态度。ωωω.χΙυΜЬ.Cǒm
“这…这怎么可能呢?”弗朗西斯根本不相信他所爱戴的教皇及罗马教廷,会对他的英格兰教民进行强盗般的掠夺。
“弗朗西斯,我建议你再仔细想想,国王让英格兰教会脱离罗马教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说的并不是国王想要一个男性王位继承人这件事。”
几分钟后,弗朗西斯用充满疑惑性的口吻说:“权力?土地及财富?”
伊莎贝尔用新学会的英式口音夸张地说:“答对了!弗朗西斯,祝贺你!”
当然,她并不指望一两次的谈话就能彻底改变这个顽固的天主教教徒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古老宗教信仰。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对弗朗西斯采取的是一种监视及拉拢的用人政策。
假如弗朗西斯在思想和行为上有反叛意图,可能会危及到整个修士团及她的生命、地位时,她会立即把这位达灵顿勋爵的次子给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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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笑着说:“阁下,实际上兄弟们对这里非常满意。只是,少了一些以往的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伊莎贝尔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盗贼的生活的确很自由,不过却多了一些对自己的生命的担忧。”
“是的,阁下。正是这种原因,才让他们更愿意充当殿下或是您的卫从。”
“好了,弗朗西斯,今天我找你来是想谈谈另一件事。”
随后,伊莎贝尔让弗朗西斯坐下后又说:“从南方来了一位律师。这位律师先生出于对发生在国王身边及王国内的一些事,有着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因此,他打算在北方寻求一些同情及支持他的人。”
弗朗西斯揣测着她的话,随后慢慢地说:“女士,看来这位律师是想找些人来帮助自己实现他的理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北方的贵族将会是他的首要选择。”
“不管他想干什么,全能的天主一定会知道的。弗朗西斯,我需要你和另外三个人暂时充当这位律师的卫从,直到他安全地离开北方。”
“阁下,您是说这位律师先生此时正与殿下待在一起?”
“是的。我相信,此刻律师先生已经把坎特伯雷大主教颁布的《十条纲领》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告诉给了殿下。”
“看来,这位律师先生又是一个希望能够得到教皇宽恕的天主教教徒。”
“弗朗西斯,你和其他人这次不仅要保护好律师先生在北方各郡内的人身安全,还要密切注意他和什么人联络过,交谈过什么内容。可以做到吗?”
弗朗西斯站起身来神情肃穆地回答说:“阁下,请您放心,我和兄弟们会时刻待在律师先生身边的。”
伊莎贝尔点点头说:“很好。殿下已答应我明天一早才会让律师先生离开里士满郡。”
“阁下,那么这位律师先生会在北方各郡停留多长时间?”
“寻求帮助的人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所有他以为可以帮助到他的人身上,明白吗?”
“我明白了,阁下。”
“好吧,在晚餐前你和其他人要做好一切准备。”
“是的,阁下。”
这时,已在去年被亨利八世晋封为骑士的弗格森·康格里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入客厅。一名手握骑士剑剑柄,有着一头天然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侍从,则神情肃穆地走在他的身旁。
弗朗西斯·斯威夫特起身时,先后向伊莎贝尔及弗格森爵士恭敬地行了个礼,很快便离开了会客厅。弗格森看了眼离开的弗朗西斯,又对坐在长方形会议桌一侧的伊莎贝尔行礼后轻笑着说:“阁下,今天您的气色看上去真不错,就如同外面的天空一样美丽。”
“爵士,请坐吧。”伊莎贝尔浅笑着说。
弗格森从容地坐在她的身旁时,不经意地说了句:“阁下,今天好像有一位很特别的客人来觐见殿下,您知道这件事吗?”
伊莎贝尔瞅了一眼侍立在爵士身后不远处的少年侍从没有说话,弗格森爵士立时回过头冲侍从说:“沃伦,到外面去。”
待侍从离开后,伊莎贝尔便把伦敦律师罗伯特·奥尔索普觐见亨利以及来北方的目的大致说了一遍。弗格森听后,皱着眉头说:“这么说,这位伦敦律师打算在北方点燃起叛乱的火焰?”
伊莎贝尔靠在椅背上,轻松地说:“爵士,你认为他会成功吗?”
弗格森站起身,手握骑士剑剑柄踱着步说:“阁下,这个浑蛋不仅会成功,而且还会极大地煽动起北方民众对国王日益增长的强烈不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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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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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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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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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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