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从暗杀者口中得到他所知道的信息,伊莎贝尔是不会让这个家伙安全无恙的从树上下到地面上的。神情专注地注视着暗杀者的一举一动,直到对方如印第安人部落战士一般朝她投掷出一柄战斧。
向右侧避让躲开旋转飞来的战斧时,对方已拔出了左侧腰间的佩剑。双手握剑,将剑尖举过头顶,无所畏惧的朝她冲过来时还大叫着:“该死的女人,下地狱去吧。”
暗杀者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但他的敌人却听出了咒骂之言背后的信息。伊莎贝尔暗自说:“嗯,没想到这个家伙说的是西班牙语,可是他的口音里却夹杂着比较浓厚的非西班牙语口音,听上去大概有些像德语。”
麻利的再次抽出一支重箭,搭箭拉弓,抬手就是一箭。这次,她瞄准的地方是对方的右小腿。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连一个标准的NBA篮球场的长度都不到,所以这支初速度快的令人胆寒的重箭瞬间便贯穿了暗杀者奔跑着的右小腿。
重箭的铁箭镞无情地穿过小腿骨,钻进了腿骨后面的肌肉组织,在重力加速度的情况下从小腿肚又钻了出来,笔直地飞向暗杀者身后的那棵参天栎树。
中箭后的暗杀者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的同时,手里的那柄单双手皆可使用的刺劈剑也跟着摔了出去。站在远处的伊莎贝尔眼睁睁地看着一幕,直到敌人趴倒在地后才放下手中的长弓,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
脸部向下重重跌倒在地的暗杀者,嘴里和鼻孔里塞满了泥土、腐叶、动物的鬃毛及几颗失去水分后的干粪便。几秒钟后,他用双手撑在地面上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他的右小腿实在伤的过重,根本无法支撑住他的身体的重量。琇書蛧
几次努力之后,精疲力尽的暗杀者只好跪在地上喘息着。随后,扬起满是污垢的面容恶狠狠地瞪着朝他走来的伊莎贝尔·沃尔顿,坚决的从腰间又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距离暗杀者仅有两三步远时,伊莎贝尔停下脚步盯着对方手的匕首,从后背箭壶内抽出了第三支重箭。将箭矢放在搭箭台上,缓缓地拉开弓弦瞄准对方拿着武器的右手时,用英语说:“放下武器!”
暗杀者并不知道她听得懂西班牙语,冷笑着仍用西班牙语说:“他妈的,早知道应该向神父再多要200英磅。没想到,这个臭婆娘这么难对付。”
伊莎贝尔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却装作听不懂似的大声斥骂着说:“狗娘养的,放下武器!”
“他妈的,臭婆娘,想杀我就来啊!”暗杀者用西班牙语大叫道。
“说英语,好吗?英…语!”伊莎贝尔阴沉着脸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动手的话就…啊!!”暗杀者没来得及说完话,他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扔掉匕首。再一细看受伤的部位时,他发现右手腕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很显然,这一次伊莎贝尔是由上至下用箭矢斜着射穿了他拿着武器的右手腕。当铁箭镞带着鲜血的第三支重箭插在泥地里还兀自颤抖着时,伊莎贝尔微微弯下腰,微笑着说:“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再大声一点。”
此刻,手腕中箭及小腿中箭后给暗杀者带来的双份疼痛感,已经快要让他昏厥过去了。他不明白的是,这个手段狠辣,箭法高超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脸色煞白,额头上及脸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左手捂着受伤的右手手腕,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含糊地说:“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伊莎贝尔把长弓背在身上时,撇了撇嘴说:“原来你会说英语啊。瞧,如果你早点承认自己会讲英语的话,你的手腕就不会受伤了,对吗?”
跪在地上的暗杀者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在面前来回走动的女人,冷冷地说:“女巫,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被绑上十字架,在天主的子民的面前活活被火烧死的。”
“我明白了,这是你来杀我的目的吗?可是,既然你希望看到我被绑上十字架用火烧死,那么你和你的同伙为什么还要暗杀我呢?”
“哼,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们是来暗杀你的吗?女巫,暗杀是一种让人不屑于使用,非常可耻的行径。”
“哇噢,我真的被你的骑士精神所感动了!真的,真的。”
伊莎贝尔又接着说:“让我猜猜,你是来自英格兰某个郡的一名骑士?不不不,你的口音说明你并不是国王陛下的臣民或是一名骑士。”
“还有,刚才你说的是什么语言?听上去有点像西班牙语,是吗?”
暗杀者心里一惊,咬着牙说了句:“我说过了,我和我的同伴不是来杀你的。”
“好吧,既然你不承认是来杀我的话,那么我只好让你和你的同伴去地狱了。”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两个无辜的旅行者?”
“因为你和你的同伴在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到领主的领地内。我作为领主的一名侍从,将会对你和你的同伴执行死刑的处罚。”伊莎贝尔双臂抱胸,冷冷地说。
“等等,擅自进入领地的最高处罚也就是接受鞭笞。即便是有偷盗行为,至多也是判处流放。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和我的同伴做出死刑的判决?”暗杀者抓住对方的话柄,打算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活命的机会。
伊莎贝尔往回走了几步,捡起暗杀者掉在地上的刺劈剑在手里来回舞了几下。又回到他的面前说:“是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暗杀者脱口而出:“公爵……不!我是说,所有贵族对擅自进入领地内的人都会处以这样的处罚。”
“你刚才说什么?公爵,是吗?或者是我听错了。”
“没错,的确是你听错了。”
伊莎贝尔左手抓住剑柄,右手抵在剑柄末端的配重球上,把剑端起来呈水平状用剑尖瞄准着暗杀者的左肩,平静地说:“好吧,就算是我听错了。但是,在你的手腕没有受伤前你曾说过一句话,我记得你好像说的是:‘早知道应该向神父再多要200英磅。’你是这样说的吗?”
暗杀者心惊胆战地瞧着她,颤抖着说:“我…我没有这样说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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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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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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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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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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