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奥古斯丁·沃尔顿爵士对他的新任骑士侍从的另类观点很感兴趣。尽管他只是做着未雨绸缪的一些心理上及认识上的准备,但是这个问题好像并不应该由他与他的骑士侍从来考虑。此刻,真正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人,是居住在诺丁汉城堡内的有着王室血统的里士满公爵亨利·菲茨罗伊。
关于新任骑士侍从同情自己的马夫的这件事,爵士认为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他相信他也会这么做的。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他的这个来自欧洲大陆的女骑士侍从是否真的效忠于他的那位少年贵族领主。看来,这就需要让伊莎贝尔·沃尔顿在主的面前坦然面对自己的灵魂,接受主对她的审问了。
在伊莎贝尔误杀公爵殿下的仆役的这件事上,虽然已对她做出了最终判罚,但爵士还是认为必须要借助圣洗、告解、圣事才能赦免伊莎贝尔犯下的“杀人”这一因它夺去圣的恩宠的大罪即死罪。关于如何赦免的问题,这还需要和里士满郡的博尼费斯·托马斯神父进行必要的商讨后才能得出结论。
明天一早他就要带着刚上任的骑士侍从伊莎贝尔·沃尔顿回诺丁汉城堡。在明天的事务中除了对伊莎贝尔进行侍从训练外,还要与公爵殿下商讨举行臣服仪式的事。
爵士不再喝酒,放下酒杯时看着对面的新任侍从说:“伊莎贝尔,对于即将举行的臣服仪式,我想你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伊莎贝尔思忖几秒钟后说:“没有异议。需要我向殿下宣誓效忠的这件事,我完全同意。”
“伊莎贝尔,我需要你明白的是一旦宣誓效忠之后,你与殿下之间就会存在着一种主从关系。即殿下会成为你的领主,你甘愿为领主效劳。这种主从关系会一直持续到参加仪式的主从双方的一方生命结束,这个契约才会自动终结。”
“是的,爵士,我明白。”
“还有一点,如果死去一方的继承者想要继续延续此契约的话,必须重新举行臣服仪式。”
“明白,爵士。亨利,不,公爵殿下如果想让你做他的代理人来举行臣服仪式呢?”
“这绝对不行。当事双方必须亲自参加,此仪式方才生效。”
伊莎贝尔没有太多的意见,在她看来这个什么臣服仪式大概和宣誓加入美国国籍差不多。点点头说:“是的,爵士。那么,我可以知道应该怎样进行这个臣服仪式?”
奥古斯丁只是说:“这个问题,明天在觐见殿下后我会告诉你的。”
这时,爵士又看了眼那座法国发条钟显示的小时时间,对她说:“伊莎贝尔,关于你杀死殿下的看门人的这件事,身为天主教教徒的你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吗?”
已经非常疲倦的伊莎贝尔强行忍住快要打出来的哈欠,使劲把哈欠又给咽了回去后,表情认真地说:“我知道,我只有在经过圣洗、告解、圣事之后才能得以赦免我的罪。”
“很好,你的回答还是令人满意的。我希望,在这个星期日由神父主持的弥撒之后对你进行一个赦免仪式。”
“爵士,主持并举行弥撒仪式的是不是托马斯神父?”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守夜人休斯曾说过一些托马斯神父的事。”
随后,奥古斯丁叫守在门外的仆役把管家领到了客厅内。爵士对管家说:“布鲁斯,等会儿你可以领着沃尔顿小姐去库房领一些足够她更换的侍从衣物和物品。”
哈德先生答应着又说:“是的,爵士。那么,沃尔顿小姐的侍从等级为哪一级?”
“贴身侍从吧。不过,日常起居中的更换衣服这件事,可以不用她来做。”
“是的,爵士。”
奥古斯丁看了眼法国发条钟显示的时间,对跨立在壁炉一侧的女侍从说:“明天早上六点钟在我的房间外等候。伊莎贝尔,记住每一天的这个时间你将要做的事,直至你与天主同在乐园里的那一刻。”
伊莎贝尔说:“是的,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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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奥古斯丁爵士的命令,管家哈德先生领着伊莎贝尔去库房领取骑士侍从的应用物品。待两人从库房回来时,伊莎贝尔的手上、肩上多出了好几个衣物包裹。琇書蛧
布鲁斯把她领到距离爵士房间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门前,从身上掏出一大串钥匙,从中挑出一把来打开了门。伊莎贝尔抱着、挎着衣物包裹走进房间时,来回看了看说:“哈德先生,这就是我自己的房间吗?”
布鲁斯平静地说:“暂时的。应该说,这是爵士的骑士侍从居住的房间。”
“好吧,对我来说这里还是不错的,至少比修道院的房间要强一些。”
“斯夸尔,现在离明天早上六点钟还有八个小时,你最好早一点休息。”
“当然。呃,哈德先生,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洗手间?什么意思?”
伊莎贝尔发觉现代词汇又从嘴里偷偷溜了出来,连忙微笑着说:“哈德先生,这是我在修道院学到的一种新的词汇,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的神父们总是这样形容方便之所的。”
布鲁斯点点头说:“嗯,作为信徒的确不应该随便怀疑神父说过的话。好吧,你可以穿过庭院一直向北走,就能找到舒适之所了。”
在管家准备转身离开时,伊莎贝尔叫住了他:“哈德先生,据我观察整座庄园内大概只有一个钟表,你知道我指的是摆放在客厅里的那个东西。”
布鲁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了句:“是的,那是殿下赏赐给领主的珍贵的礼物。斯夸尔,你想说什么?”
伊莎贝尔笑着说:“没有钟表,我怎么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钟之前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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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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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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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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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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