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思维清晰,语言富有逻辑性的伊莎贝尔让看门人大吃一惊,他几乎不相信一个看上去与自己同样出身于农奴的年轻女人竟能说出绅士一般的语言。当然,她的身份是管家亚瑟·菲尔德一口认定的,而且肯定不会有错。
目不识丁的看门人当然无法回答出对方的话,涨红了脸强辩着说:“呃,呃,你所犯下的罪是国王陛下定的。从你一离开那块不属于你的土地开始,你就犯下了严重的罪行。”
“嗯,国王制定的法律。那么,你能具体地告诉我,我触犯了哪一条哪一款法律吗?”
“我…我只知道你是一个身体强健的流浪乞食者。”
“流浪乞食。那么,你认为我是在向你乞求食物吗?”
“我,我不知道。你这个肮脏的农民,快到马厩里去。”
“谢谢。”
当伊莎贝尔转身准备朝马厩走去时,看门人把手中的油灯提到面部一侧,如饥似渴的死死盯着她的臀部,自语说:“这个臭婆娘的屁股太漂亮了,她的衣服为什么没有遮住屁股?嗯,她肯定是一个不信教、不承认罗马主教的异端。”
就在伊莎贝尔的左脚踏进充斥着瘟疫病菌的马厩时,看门人突然后悔了。边跑边叫着她:“你,站住!”
伊莎贝尔停下脚步,转过身轻蔑地看着他:“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我告诉你实情,你还愿意睡在马厩里的话,我可以马上离开。”
“嗯哼,请继续。”
“领主的一个女仆得了瘟疫,死在了马厩里。如果你在马厩里过夜的话,肯定会得瘟疫的。”
“见鬼,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这是菲尔德先生的意思,他只是让我把你领到马厩。”
伊莎贝尔紧锁眉头,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太久没有尝过女色的看门人贪婪地瞅着她那对漂亮的胸部,在一侧轻声说:“现在,你还愿意接受我的建议吗?”
伊莎贝尔冷冷地说:“你仍然打算让我用身体来换取干净的床铺和金钱?”
“是的,你本来就是一个流浪的乞食者,用肉体来换取一些购买食物的金钱,这很正常。”
“可是,我既想睡在干净的没有瘟疫的床上,又不愿意出卖身体。”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给我滚远一点。”
在这个贫富加剧分化,盗贼、劫匪、流浪农民及乞食者横行的年代里,有时是需要一点武力来解决问题的,看门人自然是这么认为的。凶狠地瞪着对方说:“臭婊子,你在侮辱我吗?”
伊莎贝尔从对方的语气中明显感到了气氛的变化,仍然平静地说:“请你离我远一点。”
“哼,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当然,我还是会付给你5便士的,这是你出卖身体的代价。”
“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再也无法控制欲望的看门人突然扔掉油灯,双手猛地掐在伊莎贝尔的脖颈处,厉声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马上把你扔进马厩,让你患上瘟疫痛苦地死去。”wWW.ΧìǔΜЬ.CǒΜ
伊莎贝尔早已猜到对方可能要动手。就在对方掐住她的脖颈的同时,右手已悄然掏出裤兜内的户外折刀。紧接着,双手快速地掰开了折叠好的刀刃。
趁着周围一片黑暗,右手握住刀柄,闪电般的将锋利的刀尖抵在了对方的颈动脉处,平静地说:“患上瘟疫我会死去,被你掐住脖子我还是会死去,为什么我不选择你去死呢?”
看门人非常确信,此刻抵在自己脖颈的是一个冰冷的、有些刺痛的金属点状物。他猜想对方拿的可能是一把骑士短剑,而短剑的剑尖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一个流浪的女农民、乞食者怎么会有骑士才会拥有的短剑呢?嗯,这个女人不仅是个流浪乞食者,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盗贼、抢劫者。
看门人确实很害怕,他害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个女农民给一剑刺死。但他又幻想着活捉这个女人,然后再送到当地的治安法官哈斯韦尔勋爵大人那里,说不定可以得到一笔意外之财。
在金钱的诱惑下,他开始大胆起来。双手仍旧掐住对方的脖颈说:“你想杀死我吗?我告诉你,这里是诺丁汉城堡。只要我大声呼叫,领主的骑士马上就能赶来一剑砍下你的头。”
伊莎贝尔说:“我相信这是事实。不过,在我的头被砍下来之前,我一定会先砍下你的头。你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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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以各自的生命相搏杀之时,城堡的守夜人巡夜来到了马厩的位置。看门人按照管家的命令把一个女人送到马厩去休息的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不过,看门人在马厩那里究竟在干些什么,他却不知道。他只知道,负责看守城堡大门的这个浑蛋去了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回到工作岗位。
当守夜人提着油灯离两人还有几步的距离时,他发现两人面对面地站在马厩内一动也不动。更让他有些惊骇的是:看门人双手掐着女人的脖颈,而那个女人似乎拿着一样不明物体正抵在看门人的脖颈处。
守夜人被这幅诡异的场景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油灯,他不知道应该先呼叫领主的侍卫骑士还是领主的管家。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对两人说:“你们…你们赶快住手。”
伊莎贝尔本来打算胁持着看门人安全地离开城堡,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一个守夜人。她转过脸,冲惊慌不已的守夜人说:“嘿,你,过来。”
“你…你在叫我吗?”
“嗯哼,别担心,我是不会杀你的。”
“不不不,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要马上通知管家和领主的侍卫队长。”
“你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叫出声来,我就已经把你杀掉了。”
看门人转过脸,叫着守夜人:“休斯,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叫休斯的守夜人犹豫了一会儿,小心地朝前挪着步子说:“你打算让我做她的人质,你再去通知菲尔德先生吗?”
看门人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我正打算告诉你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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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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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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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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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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