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是看到陆奇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她掩住眼底的失落,问:“你怎么来了?”
陆奇嘴角处一扯,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换衣服,跟我去颐园吧。”
颐园?
看出她的疑惑,陆奇心里面叹气,他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商陆的伤口感染,发炎了,现在高烧不退,你跟我去看看吧。”陆奇说。
孟繁星听到他生病的消息就有些焦急了。
等到换好衣服坐上车之后,孟繁星才在心里鄙夷自己,她那么心急做什么?
她揪着衣服很是为难,陆奇也是看破不说破。
陆奇驱车直接到了颐园,也没有下车,滑下车窗说:“璐璐还在家里等我,我就不上去了,你进去看商陆,我走了。”
只留给孟繁星一个车屁股。
孟繁星站在颐园门口,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还是黄姨听到声音过来拉门,将她拉进来,说:“孟小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啊?赶紧进来啊。”
她给商陆用砂锅熬了一份海鲜粥,这会儿已经放凉了,将托盘交给了孟繁星,黄姨的眼睛里面也全是戏。
“繁星,我突然间肚子疼,你帮我把粥给先生送上去吧。他今天发烧,一直都没有吃东西,你一定要看着他多吃点,要是不吃东西,他的病怎么好?”
黄姨把东西塞给她就走了。
孟繁星:“……”你的戏份可以逼真一些吗?
她想到陆奇说的话,拧拧眉还是迈着步子上楼去了,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卧室里,商陆手里握着手机,陆奇给他发了消息。
“我把孟繁星送来了,好好把握。”
商陆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孟繁星怎么还没有上来。
他心里思绪千千万万,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呼吸声音都沉了,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门口。
孟繁星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商陆穿着睡衣斜靠在床头坐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她端着托盘的手掌心内都在微微出汗,故作淡定的走过去,将托盘放下。
轻轻地碰触声在两人的心头微微撞击着。
孟繁星坐下来,拿着碗送到他面前。
“宽姐说你没有吃东西,吃东西吧。”
商陆目光沉沉,凝视着孟繁星,瞧着她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动,之后递到了他面前,他心情愉悦,张开嘴吃了两大碗粥,浑身也暖烘烘的,心情也瞬间舒畅了。
眉目间都有些悦色。
孟繁星瞧着他的神色好像是好了许多,也没有了来的时候那种担忧。
她放下手中碗筷的时候,忽然被人握住了手。
那只大手紧紧地托着自己的手,沉稳,有力。
孟繁星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又细腻,像是一团丝绸。
商陆看着她,孟繁星微微的皱眉,却没有将他的手给撇开。
“我把东西送下去。”
商陆把她的手指头勾着,就那么看着她:“别走,你离开了就不会回来了吧?”
孟繁星深呼吸一口气,但顾及他是病人只能压下脾气。
“不走。”
商陆还是没有松开她手,孟繁星想打人,她有些恼怒的问:“你没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难过,她伤心,彻夜无法安眠,这个人又知道吗?
商陆握着她的手越用力,他薄薄的唇角微微的上扬着,如沐春风一般。
“……之前因为受伤,所以脑部受损,一部分记忆残缺,看到秦久洲的时候我才隐约的想起来。我想回来见你,但是,我又怕……”
“怕什么?”她激动,语气也有些不受控制。
商陆有些不好意思,惨白的脸上也有一丝微红。
“……不知道如何面对你,怕你不原谅我。”
轻轻柔柔的声音。
这是商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坦露过的语气和态度,让孟繁星的心尖莫名的开始发软,发烫,连着自己心里有诸多的酸涩与不满都通通的消失殆尽一般。
她眼圈里都开始微红,明明那么多话想说,说不出口。
商陆的手勾着她的手指,就看着她微白的脸。
“是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我不应该给他们那么多机会来伤害你。我喜欢你,就应该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才对,繁星,我没有真的喜欢过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对她好。我改。”
她不说话,只反手过去用力的握紧了他的大手,两个人的手心紧紧地贴着。
视线像是粘在了一起,谁也不松开谁,好久之后孟繁星才低声说:“以后不许再欺负我。”
“好。”
“婚纱你要重新给我设计,我不喜欢蓬蓬裙,我喜欢鱼尾婚纱,那样好看。”
商陆有些错愕,她看到了?
但是,那时候他设计的时候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的。
“原本是想设计一个系列让你选。”
孟繁星嗤笑,她允了允鼻头之后,笑了笑:“颐园门口的小树我经常去浇水呢,活的很好。以后……我们还会种新的小树的。”
一棵小树代表一个人。
之前那个宝宝没有了,但是不代表他们就把她忘记了。
商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眼底浮动着雾气。
世上哪里有孟繁星这样好的人呢。
“好。”
把餐盘送下去,孟繁星又上楼,她之前都睡得不好,趴在商陆的身边睡了一整个下午,宽姐上来叫他们吃饭,看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去打扰。
晚上的时候孟建元打电话过来,把孟繁星给吵醒了。
她刚刚醒过来,整个人还有些迷糊,朦朦胧胧的接了电话,孟建元沉稳的声音问:“还不回来吗?”
孟繁星的腰间横着一只手,清楚的听到了孟建元传出的声音后,腰间那只手微微的用力,她回头,对上了商陆微沉有些不悦的眼眸。
她心底一甜,对着孟建元说:“我在颐园。”
孟建元瞬间不说话了。
孟繁星说:“你照顾好响响,我回去可能会很晚……”
或许不回去了。
孟建元作为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挂断了电话。
商陆吃过药之后已经好了很多,烧也退了,只是身上有些擦伤还是有些疼。
孟繁星下午的时候就在他身边躺着睡觉,他撑着头一直都看着她,后来抱着她睡了会儿。
这会儿她醒过来,脸颊微红,商陆眨眨眼,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处,呼吸声交缠,也不知道怎么就碰到了一起,商陆吻上去的时候孟繁星脑中的神经也跟着颤了颤。
他身上的味道是熟悉的,感觉也是熟悉的。
人的身体有记忆,记住了一个人之后,就很难再去适应新的人,纵使其他人对她再好,她心里那部分屏障也都无法轻易的推倒。ωωω.χΙυΜЬ.Cǒm
她揪着商陆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的吻,最关键的时候孟繁星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有些气息不稳。
“你身上的伤……”
商陆与她十指相缠,这一刻他等了不知道多久,一边亲她一边说:“小伤不碍事。”
孟繁星担心他身体还有些推诿,但所有的抗拒都被商陆全部都堵在喉咙里,整个人浮浮沉沉,跌宕间只看到他熟悉的脸。
隔天孟繁星才回到家里,孟建元不在,孟繁星洗过澡换衣服之后去了饭馆。
她帮孟建元收拾桌子,等客人都走之后,父女两人才坐下来吃东西。
孟建元小口抿着酒,瞧到了她脖子里那一抹痕迹,别开视线。
但是脸上却有一抹小得意。
“和好了?”
孟繁星啊了一声,想做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他们一直都没下楼,今天早上的时候,商陆才拉着她的手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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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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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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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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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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